顾明轩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出一道血痕，订婚宴的电子请柬还在循环播放他们的合照。

    宴会厅水晶吊灯突然爆出刺目火花，他看见林晓柔涂着斩男色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明轩，你这种月薪八千的废物，怎么配得上我？

    "电流穿透脊椎的瞬间，他听见沈浩的笑声混着香槟开瓶的脆响。

    再睁眼时，办公桌上的电子钟显示着2016年3月14日——正好是他帮林晓柔还完二十万网贷的第二天。

    "顾哥，你盯着显示器发什么呆呢？

    "同事小王叼着煎饼果子凑过来，"哟，还在看比特币行情？

    这玩意上周刚跌到430美元......"顾明轩猛地攥紧鼠标。

    记忆如潮水倒灌，2023年比特币突破六万美元的新闻标题在视网膜上灼烧。

    他摸出手机银行查看余额：除去刚转给林晓柔的十二万，卡里还剩3286.5元。

    "帮我请三天病假。

    "他抓起外套冲出写字楼，春风裹挟着玉兰花香灌进喉咙。

    证券营业厅的玻璃门映出他发红的眼睛，当年错过的茅台股票正在交易屏上跳着华尔兹。

    三天后，期货账户里的数字停在512万。

    顾明轩靠在真皮座椅上咬碎薄荷糖，窗外的陆家嘴灯火正在他指间流转。

    手机震动时，锁屏照片还是林晓柔嘟嘴卖萌的自拍。

    "明轩，人家看中个LV限量款......"甜腻的尾音让他想起订婚宴上那杯泼在脸上的红酒。

    他按下录音键，听见自己用最温柔的语气说："明天苏富比秋拍，我给你买更好的。

    "拍卖会现场，沈浩揽着林晓柔的腰肢坐在第一排。

    当那件仿明代成化青花缠枝莲纹大罐登场时，顾明轩举起号牌："三百万。

    "他清晰记得上一世沈浩用这件赝品骗走某地产大佬八百万，釉面气泡的分布规律此刻正在他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