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水的寒意渗进骨髓，我睁开眼时正漂浮在青铜面具汇成的漩涡中心。

    叶九溟的手臂仍紧紧箍在腰间，伤口渗出的血丝在水面晕开诡异的曼陀罗花纹。

    那些透明人形围成一圈，青铜面具下的虚空传出飘渺的吟唱：“魂兮归来，反故居些；肉身饲蛊，永镇幽墟…”螭龙佩在水底发出青芒，照亮河床堆积的森森白骨。

    每具骸骨的天灵盖都钉着青铜钉，西肢被扭成祭祀的舞蹈姿势——这是司幽族处置叛徒的"锁魂葬"。

    "别碰水！

    "叶九溟突然将我托出水面，苗刀斩断缠上脚踝的水草。

    那些墨绿色的藻类竟在断口处喷出腥臭黑血，溅落的血珠在岩壁上腐蚀出人脸状的孔洞。

    河心石像的眼珠突然转动，玉琮碎片在水中重组为蛇形玉杖。

    我的太阳穴突突首跳，那些涌入的记忆愈发清晰：三百年前，就是这根玉杖刺穿了"她"的心脏。

    "接住！

    "叶九溟甩出苗刀击飞袭来的青铜面具，刀身嵌入石像眉心。

    裂纹从撞击处蔓延，石像表层剥落后露出里面的水晶棺——棺中少女身着苗疆盛装，胸口插着的正是那柄蛇形玉杖。

    暗河突然沸腾，无数蛊虫从骸骨眼眶涌出，在水面结成浮桥。

    透明人形齐齐跪拜，吟唱声变得尖锐刺耳。

    我的螭龙佩自动飞向水晶棺，棺盖开启的瞬间，少女的尸身竟坐了起来！

    "阿卯迦…“她腐烂的嘴唇吐出苗语，玉杖顶端的蛇眼射出红光。

    叶九溟突然闷哼跪地，颈侧刺青渗出黑血，皮肤下似有活物在游走。

    我猛地扯开他的衣襟，只见心脏位置趴着只血红的蛊虫。

    虫体与血管脉络相连，正随着红光的频率剧烈抽搐——这是苗疆失传的"情丝蛊”，中蛊者会与施术者同生共死。

    少女尸身突然指向我，玉杖在空中画出燃烧的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