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和侍卫们何时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竟不知是退是进。
苏月婳并不贪心,只吸了少许真龙之气就让傅孤闻沉沉睡了过去。
毕竟来日方长,这种大补的美味,她当然得好好仔细品尝了。
见房中围着的管家和侍卫们都满脸戒备,苏月婳笑出了声,“不滚出去还守在这里做什么?想看我和你们王爷洞房花烛?”
这大胆露骨的话让众人半天都没回过神。
管家不放心上前,“苏小姐,我们王爷还没认可你们的这桩婚事,还麻烦你即刻离开。”
闻言,苏月婳不怒反笑,反而半边身子都靠在了床上的傅孤闻身上。
“可我怎么瞧着,你们王爷喜欢我喜欢得紧?”
“天子赐婚,侯府嫁女,你们这帮奴才是想抗旨不尊,赶走我这位燕王妃?”
管家脱口而出,“苏小姐早与太子有过婚约,又岂能再嫁给我们燕王殿下?这成何体统?”
不光是管家这样想,就连燕王府上下的侍卫和下人们都是这样想。
毕竟燕王早些年间为国土开疆,征战四方,他的威望早已刻入民心。
若非是在战场上遭人暗算,如今又岂会坐在轮椅上了却余生。
可即便如此,也不代表燕王就要娶太子所不要之女子,这样的屈辱他们燕王府不认!也绝不会让殿下受辱!
苏月婳觉得有几分意思,托腮懒散问道:“那若是我休了太子,你们就认了我这位燕王妃?”
“什么?”
这女子的话一句比一句更让人觉得石破天惊。
但苏月婳的动作却更快,只是眨眼间她已经将解除婚约的休书写下,抬手间如射出暗器般甩向管家。
管家躲闪不及,被信页锋利的边缘划破肩膀。
“砰——!”
休书像是裹着风刃的利器斩进了房门之中。
这是苏月婳立给他们的下马威!
“把这封信转交到太子殿下手上,就说多谢陛下赐婚,否则苏月婳还不能嫁给心许之人,只叹与太子殿下有缘无分啊~”
她声音哀切,指尖擦拭过眼角不存在的眼泪,似是真在难过。
可那勾起的红唇,带着十足的嘲弄。
这回管家算是彻底被她的手段给震慑住了,战战兢兢地将嵌进了房门里的书信给拔了出来。
“春宵一刻值千金,还不都滚出去,别妨碍王爷和本王妃洞房花烛。”
房中一时间陷入死寂。
“依她所说,都退出去吧。”原本昏迷的傅孤闻不知何时已睁开眼,眸色阴沉,隐有杀机闪现,“苏小姐既然已经过门,那自然就是这燕王府的王妃。”
“夜深了,本王和王妃该歇下了。”
周遭气氛冷凝。
但燕王都发话了,他们自然听从命令。
等到房中众人退至门外,只余下苏月婳和傅孤闻两人时,那娇媚绝色的女子身形一跌,就栽进了他的怀里。
柔软无骨的身子带着冷幽勾人的香气,那只手搭在了傅孤闻的大腿上,正双眸含笑地望向他。
见这妖异的女子趴在膝上,傅孤闻眸色又沉了几分,但却没推开她。
“王爷双腿不便,看来今晚洞房花烛,也只能由我在上来服侍你了。”苏月婳指尖撩拨,如同点火般一路滑至那张薄唇。
这里的滋味她刚刚尝过,属实不错,还让她有些回味无穷。
但那只手刚抚上他的唇,就被男人单手制住,翻身将她拉上了榻压住。
男上女下的姿势极为暧昧惹火,可却不及苏月婳主动蹭上去娇笑的模样勾人。
“王爷怎么不继续了?”
“王妃是真以为本王不会杀了你?”傅孤闻微微眯起眸子,“还是说,你已经死过了一次,本王也动不得你。”
“王爷可真会说笑,我若是死过了一次,那王爷现在难道是压着一具尸体吗?”苏月婳顺势将他按在了胸前,“那既然王爷认为我已经死过了一次,那不如听一听我到底有没有心跳声。”
但傅孤闻先一步撤开,他眸光冷凝,“你简直——”
“不知羞耻是吗?”苏月婳软在榻上,“王爷可莫要忘了,今晚本就是我们洞房花烛之夜。”
她嗅了嗅从傅孤闻身上透过来的那一丝丝煞气,殷红的舌尖舔舐了下朱唇。
“既然王爷今晚没有兴致,那我也不强求了。”她从床上半坐起身,指尖轻轻一拉,嫁衣就从肩上滑落,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
“来人备水,本王妃要沐浴就寝。”
但房外长久的寂静无声。
直到傅孤闻开口:“照她说的去办。”
房外才有人影走动。
苏月婳幽幽叹了口气,“我还以为嫁入燕王府后就是王爷的人,可没想到这下面的奴才都不认我这个王妃,王爷,你说该如何是好?”
“苏月婳,本王虽还没探清你的底子,但也不会蠢到被你迷惑。”傅孤闻眼神幽冷,“不管你是谁派来的人,本王都希望你安分守己,不要自寻死路。”
“王爷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当然是你的人了。”苏月婳贴近他,娇艳饱满的红唇凑到了他的耳侧,“我可是差点为了王爷杀了我的妹妹,这还不能让王爷取信于我么?”
“毕竟,那可是我的血肉至亲啊。”
越是看着这个男人阴沉冷戾的模样,苏月婳就越喜欢。
他们骨子里都是一样的存在,一样的疯魔,一样的残忍,一样的……嗜血好杀。
“不着急,来日方长。”苏月婳说:“王爷迟早有一天能明白我的心的。”
男人充斥着冷戾的眸中闪过一抹杀意,却又被他强压了下去。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但他更想搞清楚这比女鬼还要恐怖的女人究竟是何来历。
直至热水被一桶接一桶地送往屏风后的隔间,苏月婳才起身从榻上离开,只着了件肚兜迈开步子进入浴桶之中。
傅孤闻眸色愈发加深,他不动声色地用衣袍扔了过去,罩住隐隐透着春光的屏风,将脸侧开。
此举惹得屏风后的女子咯咯发笑,也让他的那股无明火越发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