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婳刚出浴桶,立刻就有王府内的丫鬟们垂头上前为她擦拭身体。
这具身体的原主本就生得极美,肤如凝脂,艳若桃李,身上更是匀称有致,再加上她眉眼间透出的媚态,简直就是天生尤物。
“王爷呢?”
被问话的小丫鬟红了脸,“在……在书房呢,赵管家让奴婢们先来服侍王妃。”
居然就这么走了?
苏月婳顿觉失了兴趣,本来她还想着再挑逗对方一二,可对方却避着她。
没意思。
这可真没意思。
但一想到傅孤闻对她避之不及,可却又想探查她的由来,她唇角勾起了抹颇为玩味的笑意。
既然傅孤闻想躲着她,那她就偏不让对方如意。
毕竟苏月婳现在可是燕王府名正言顺的王妃,那自然也能在府上来去自如,更何况是去找自己的夫君。
魂小花:“你都不认识这王府里的路?又怎么去找他?”
苏月婳笑,“随手抓几个小鬼问问路不就知道了。”
天子脚下,官宦之家,不缺金银也不缺美人,同样也不缺枉死的孤魂。
但出乎苏月婳的意料,这燕王府上下竟然干净得一丝鬼气都寻不到,就那戏本子里标准会闹鬼的莲花池都没有半点痕迹。
苏月婳收回盘旋在空中的绯色灵力,“看来这燕王府也有点意思。”
夜色浓厚,却盖不住她妖冶勾人的好姿色。
魂小花嚷嚷出声:“这里情况有异,按规矩应该上报地府!”
“坏阴璃,肯定是想瞒住不报!当心将来去地藏王菩萨面前受罚!”
苏月婳对她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用指尖划过莲花池里的水,在鼻尖微微嗅动了两下后,转身离开。
“你要去哪?这里的事儿你就不管了?”
她弯起手指狠狠弹了下发髻上不老实的发簪,“再乱叫我就封了你的嘴,让你再也说不了话。”
魂小花被这一压力,立刻老老实实捂上嘴。
她清楚对方可不是说说而已,阴璃在地府里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坏女人!
骗她出地府就是为了拔她的花瓣救男人!
她再也不要跟阴璃天下第一好了!
——
即便没有小鬼和府中丫鬟们的领路,但苏月婳找到书房也不难。
原因无他,傅孤闻身上的煞气实在是太重了,只要轻轻一嗅,就能寻到他的方位。
推开书房门,紫金香炉里传来的幽香沁人心脾,榻上靠着的傅孤闻正闭眼入眠。
“王爷,夜深霜重,还是让我给你暖暖床吧。”
苏月婳熄灭书房中的烛火,赤足上塌贴在了男人怀里,手指自然而然地顺进了滚烫结实的胸口。
原本紧闭双眼的傅孤闻“唰——”地下睁开,一双冷沉的眸子在黑夜里如淬过寒芒。
只是呼吸间,他就捏住了女人的手腕,脉搏有力的心跳声,让傅孤闻眉头皱住。
“王爷这是想要做什么?总不能是怀疑我是具尸体吧?”
傅孤闻冷声,“难道王妃不是吗?”
若是活人,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地躲过他的暗卫进入书房。
傅孤闻都觉得自己有些太大意了,竟然在她进了书房后才察觉到了对方的存在。
“那王爷之前听我的心跳还没听够吗?”苏月婳褪去外衫,只留下了肚兜,“要不然王爷再听一次?”
傅孤闻眸光瞬时冷厉,他能感觉到那柔软身子贴在手掌心上的滋味,软玉温香。
可他手上的动作却绷紧了,时刻都带着警惕。
沈月婳觉得有几分好笑,她的指尖延伸出一丝灵力,“王爷早些休息吧。”
红色的飘渺烟雾悄然升起,而后盘旋着落在那张俊郎卓然的面孔上。
就像是一阵香风拂面,让傅孤闻来不及反抗就被困意包裹,耳边女子的话也变得模糊不清。
“睡吧,我也有些累了。”沈月婳抚过傅孤闻的脸颊,似是小声呢喃,却又像是在对他嘱托,“你可一定别忘了我,也不能忘了我。”
否则,她在这人世间还真没有什么可念及的东西了。
第二日,日头高挂。
傅孤闻是被赵管家急切的拍门声给吵醒的,在看清怀中女子的那一刻,他脸色骤然变得复杂。
自从中毒瘫痪后,他这些年日夜难眠,身边别说留有侍奉的人了,就算只是窗外一丁点轻微声响都会让他难以入眠。
可这昨晚突然被送进府中的女人,竟然在他怀里安枕了一夜,而他却毫无发觉?
门外赵管家的拍门声依旧急促,“王爷宫里来人了!”
只这一句话,让傅孤闻的脸色冷厉了不少。
怀中的女人嘤咛了几声,才惺忪着睡眼醒来,柔弱无骨地盘在他的身上。
“宫里面来人了,定是冲着昨晚的事情来的。”傅孤闻深吸气后,才道:“你立刻梳洗一番,与本王同去。”
就算是用脚趾头想,苏月婳也能猜出来这来的宫里人肯定是为了找苏韵的,其次才是为了来看她的死活。
谁让这傅孤闻乃是异姓王,皇帝连同胞兄弟都能残害怀疑,更何况区区一个异姓王。
哪怕这燕王府曾有过丰功伟绩,可如今的傅孤闻也只是砧板上的鱼肉。
若非是怕被世人唾骂为残害忠良,皇帝只怕早就对燕王府下手了。
但如今把原主以这种手段送进来,不仅仅是羞辱,更是已经想要拔掉这颗眼中钉。
还不等苏月婳有所回应,傅孤闻就已经唤来了书房外候着的丫鬟们伺候。
赵管家还算是机灵的,一听说昨晚苏月婳歇在了书房里,虽然私底下骂了几句“狐媚子”,可又架不住王爷喜欢,只能早早就把伺候的下人们换成了丫鬟。
等丫鬟们替苏月婳更衣换鞋时,她却抬手制止,转而从书房尘封的柜子里挑了件湘妃色的襦裙。
赵管家差点被吓昏头,赶忙制止,“王妃,这条裙子可穿不得!”
“有何穿不得?”苏月婳摸着这熟悉的针线做工,眼角只是一瞥,就让对方遍体生凉。
虽然赵管家早知道这位新王妃来得诡异,可如今这般近的接触还是让他心底打颤,毕竟谁知道这位新王妃到底是人是鬼?
“这条裙子……这条裙子是王爷故人所有。”赵管家擦了擦额头的汗,“若是让王爷知道王妃擅自拿了这条裙子,只怕我们所有人都得被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