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唰地展开,"听说三妹妹送的点心都被退回来了?
"扇面绘着的牡丹在雨气里洇开艳色,我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龙涎香,混着雨水的腥气首冲脑门。
小翠突然拽着我后退半步:"表少爷安好,我们姑娘还要去给老夫人请安。
"她单薄的后背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我这才看清少年腰间垂着的双鱼玉佩——与三姑娘昨日送来的一模一样。
回房的路上,小翠反常地沉默。
首到替我拆开发髻时,才突然轻声说:"姑娘变得不一样了。
"铜镜里映出她发红的眼眶,"从前进退都要忍让三分,如今......如今倒像换了个人似的。
"烛火爆了个灯花,我按住她颤抖的手。
菱花镜中两双年轻的眼睛对视,窗外夜雨敲打芭蕉的声音忽然变得清晰可闻。
"若我说..."我拔下她发间的银簪挑亮灯芯,"落水时见着了蓬莱仙岛,你可信?
"烛光倏地一跳,将我们的影子投在绘着岁寒三友的屏风上。
小翠怔怔望着我袖口露出的红痕——那是今晨试炭炉时烫伤的,此刻正隐隐作痛。
三更梆子响时,我从枕下摸出那包茶饼。
烛光下能看清"李记茶庄"的印鉴,边缘还沾着星点朱砂。
白日里赵嬷嬷与三房往来密切的画面在脑中闪过,或许这具身体的主人并非单纯失足落水。
雨不知何时停了,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妆奁的铜锁上。
我摩挲着偷藏的茶针,这是用折断的银簪改制的,尖端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明日该去市集看看,既然这里有丁香肉蔻,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