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珠嵌入貔貅舌苔的瞬间,天井西角同时响起机械转动的轰鸣。
小琦眼睁睁看着东西厢房像积木般平移交错,飞檐斗拱在月色下扭曲成无数镜面棱角。
她攥紧发烫的胎记,突然发现掌心纹路变成了老宅平面图,而那些游走的生命线正渗出血珠,在地面汇成箭头指向祠堂。
穿过三重月洞门后,小琦的帆布鞋突然陷入青砖缝隙。
砖缝里渗出粘稠的液体,手机电筒照上去泛着水银光泽。
她蹲下时,一滴液体坠入血纹地图,掌心的宅院平面图突然立体浮起——所有建筑都变成镜面材质,倒映出无数个跪拜的自己。
"别碰水银。
"沙哑的警告从头顶传来,穿灰布长衫的男人倒悬在廊檐下。
他右手握着半块残镜,左袖管空荡荡飘荡,脸上布满蛛网状裂纹。
"我是你三叔的故交,"男人用残镜折射月光照亮自己的脸,裂纹里竟有细小的齿轮在转动,"这座宅子会吞噬时间。
"男人自称姓陆,说话时总用残镜挡着嘴。
当小琦问及三叔下落,他突然剧烈咳嗽,镜面映出的却是张血肉模糊的脸。
"每个朔望之夜,镜妖要吞吃一个至亲之人,"陆先生指间夹着张泛黄的车票,终点站是1943年的上海北站,"你父亲本该在初三那天......"话音未落,西厢房传来瓷器碎裂声。
陆先生突然将残镜按在小琦颈侧,镜面寒意刺骨。
小琦从镜中看见自己背后站着个穿长衫的男人,正是照片里年轻时的三叔,可他的右手分明是青铜铸造的机械手掌。
"快走!
"陆先生猛地推开她。
小琦踉跄着跌进祠堂,身后传来镜面破碎的脆响。
供桌上的蜡烛无风自燃,火苗却是诡异的青白色。
她发现所有牌位都变成了铜镜,镜中映出的灵位名字正在逐个消失。
最中央的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