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护士剪开湿透的衬衫时，那个U盘悄然滑进他运动鞋的破洞。

    凌晨三点的急诊室外，两个戴AirPods的男人正在翻阅《东方早报》。

    程默注意到他们西裤下鼓起的踝关节，当其中一人翻到A3版雷曼兄弟破产新闻时，袖口露出半截蛇形刺青。

    他攥紧鞋里的U盘，从消防通道溜出医院。

    雨水冲刷着吴江路小吃街的地沟油，青铜算盘在掌心沁出冷汗。

    转过南京西路路口的瞬间，身后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

    "体温32.1度，轻度失温。

    "社区诊所的老医生把听诊器焐热，"小伙子见义勇为是好事，但下次记得先报警。

    "程默盯着白炽灯管下飞舞的蠓虫，消毒水味道让他想起父亲葬礼那天。

    十二岁的他站在解剖室门外，听见法医说死者胃里发现未消化的融蜡——那是证券票据专用火漆的成分。

    "最近少去江边。

    "老医生递来板蓝根冲剂，"这半个月跳了六个，全是穿西装打领带的。

    "里弄外传来收废品的梆子声。

    程默摸出泡水的诺基亚1110，十七个未接来电全是徐家汇那家私募的HR。

    上周面试时，那个梳油头的总监捏着他的毕业证明冷笑："复旦数学系？

    我们扫厕所的阿姨都是常青藤毕业。

    "阁楼窗棂透进晨光时，青铜算盘正在旧书桌上投射出奇异的光纹。

    程默用棉签蘸着双氧水擦拭U盘，生物识别膜在晨曦中显出三重虹彩。

    当他试着将算盘珠按特定序列排列时，青铜表面的饕餮纹突然开始游动。

    笔记本发出读取提示音的刹那，楼道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程默迅速拔下U盘，将算盘按在散热口。

    破译进度条停在87%，但己解密的文件足够让他血液凝固——二十家上市公司通过VIE架构转移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