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还能运转，磁带A面是陆北川录的冰裂声，B面突然插进他颤抖的嗓音："他们发现了...别回信..."周牧野拆开随身听，磁头沾着暗褐色物质。

    "是血渍。

    "他用镊子夹起检测，"氧化程度超过五年。

    "那晚我们蹲在赛格大厦顶楼，看他的摩托罗拉BP机不断刷新天气预报：西伯利亚寒流即将南下。

    陆北川的绝笔信随暴风雪而来。

    信封用鱼线缝口，拆开时散落出蓝冰般的碎玻璃。

    信纸是从圣经撕下的《启示录》章节，空白处写满化学方程式。

    周牧野用显影药水处理后，浮现出辐射标志与某个军工仓库的平面图。

    我们在盐田港集装箱群中按图索骥，GPS定位却指向海上。

    走私快艇突突作响，周牧野突然扯下我腕上的玻璃珠链："这根本不是装饰品！

    "他对着月光转动珠子，内部显现出微雕的经纬度坐标。

    当快艇逼近浮标时，海面突然升起钛合金舱门。

    潜入水下发现是座冷战时期的气象站，操作台上放着台老式电报机，按键缝隙嵌着片陈皮糖纸——正是我们当年在天台吃过的那种。

    周牧野破译摩尔斯电码那夜，华强北正在拆除最后一条盗版光盘街。

    推土机碾过《大富翁4》光盘时，我们收到陆北川从哈巴罗夫斯克发来的传真。

    纸上拓印着混凝土残块的纹路，放大后竟是当年撕碎合影的拼图。

    黎明前最暗的时刻，示波器突然捕获到异常频率。

    周牧野将信号接入苏联军用电话机，听筒里传来冰层开裂的轰鸣，接着是声模糊的中文："小满，我找到了..."话音未落，所有显示器同时爆出雪花点。

    筒子楼外传来早班公交的报站声，电子钟显示2003年4月1日6时整。

    周牧野握着发烫的听筒，突然说："我爸当年自杀用的就是这种通讯电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