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将至,大雪纷飞。
我坐在暖融融的炕上,一边陪儿子下棋,一边陪女儿剪纸。
老爹在一旁打盹儿,鼾声一阵接一阵。
忽然,门口涌进来一股冷风!
“主子,不好了!听说北狄人乌泱泱聚拢在边城附近,貌似要攻城!”
老爹被吓醒了,浑身直打哆嗦。
“要......要打战?”
我蹙了蹙眉,淡定下令:“关闭所有店门窗门,一概贵重物品藏进地库封死。另外,把咱们的储备粮食和干肉大致分为五份,各寻隐秘的地方藏起来。”
随后,我让护卫去牧民家买多几头下奶的牛羊,给儿子和女儿备用起来。
十几天后,边城果然开打了!
天寒地冻,我带着老爹和儿女们进山躲避战乱。
山洞是熟稔老猎人介绍的,宽敞足有一亩,避风又暖和。
一众护卫留守在城里的各个店面和宅院,只留几十个近身保护我们。
“主子!”一名护卫顶着风雪来禀报:“这几日守城李将军带领众将士死守城门。可惜敌我悬殊太大,弹尽粮绝,恐怕熬不过今晚。听说朝廷的兵马已经在半路,可眼下多半是来不及了!”
我眯住眼睛,叮嘱老爹看好两个孩子。
“留下二十人保护老爷和小公子小姐,其他人皆跟我进城。拿上兵器和粮食,外加二十袋药材,咱们支援李将军去!”
众护卫答好。
老爹泪眼婆娑看着我,欲言又止:“......要小心,早些回来。”
我抱了抱他,又亲了亲儿子女儿,带着几百个护卫匆匆出发。
城中百姓大部分的家园都在这边,逃走的人甚少,见我们跑去支援,也都纷纷赶去城门上帮忙。
李将军的战袍上尽是血迹,年过半百却仍眼神炯炯,气概吞山河。
他感激看着我,随后郑重抱拳施礼。
“多谢贾兄弟!尔等爱国之心拳拳,让在下感动万分!待杀尽城下的蝼蚁狗贼,我必跟大伙儿喝个不醉不归!”
我只是笑了笑,随后让身后的护卫听从李将军的安排。
战争要比想象中残酷得多,在死亡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厮杀、奋战、乱战、战火、倒下的尸体和遍地横流的鲜血,成了我们的日常。
一开始我只负责送药送干粮,后来死的人越来越多,我和贴身护卫也跟着上阵。
我自小跟老爹走南闯北,跟着他学了不少防身功夫。
这几年西北地区不太平,我从几个高级护卫身上也学了一些枪法和御敌技巧。
“贾兄弟!好样的!”李将军哈哈大笑,早已被鲜血和浓烟熏得看不出五官的脸只剩下两排白牙,“倘若咱们这一趟没死,咱们就结拜成兄弟!”
“好!”我爽快答应。
又熬过了三天三夜,城门上的人越发稀少,可援军仍在好几百里外。
深夜篝火前,我给李将军的胳膊上药。
他笑问:“贾兄弟,你可当爹了?”
“家中有一儿一女。”我答。
李将军艳羡不已,叹气道:“二十多年前,我顾着掩护城里的百姓逃走......妻女皆丧命北狄人手中。”
我低低叹气。
他涩然笑了笑,却又爽朗道:“大丈夫志在四方,当不拘一格才是!城里的百姓皆是我的家人!”
我心中万分敬佩他。
他豪气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待我们杀退敌军,我一定上奏朝廷,封你一个侯爷当!”
我被他逗笑了。
天蒙蒙亮,敌人再度杀上城门,试图强攻打破城门。
城门摇摇欲坠,危在旦夕!
千钧一发之时,一队人马持火把匆匆杀过来,将敌军击退数十米外。
李将军激动问:“援军吗?!是援军吗?切莫开城门!省得中计!”
两个副将说对方只有数百人,肯定不是援军,万万不能开门!
很快地,那数百人被敌军包围了。
我在阵阵浓烟中,看到为首一身银色盔甲的挺拔男子正在奋勇杀敌,神情冷漠萧杀,心顿时揪了揪!
“是宁王!是宁王!快!我们快迎出去!”
李将军眯眼问:“确定是宁王吗?看不真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