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论怎么做，都无法改变过去。

    毕竟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

    霜降看到霁清的行为很是不解，不由得问道：“师尊，隐雾妖君看起来对您有情，您为何不愿接受呢？”

    霜月淡淡一笑，摸着他的头回答道：“情爱是这世间最无用之事，所以你要好好修炼。”

    霜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就这样持续了五个月之后，霜月闭关了，说是闭关，其实也就是在破妄境中陷入了沉睡。

    霁清得知这个消息后，整个人一片颓然。

    他自认为霜月其实是在躲着自己，这一闭关可能是百年甚至是千年。

    想到霜月距离飞升仅仅只有半步之遥，他心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丝危机感，毕竟他的修为已经许久没有精进了，和霜月的距离越来越远。

    其实这段时间他也想过放弃，可是心中总有一道声音对他说：“你舍得吗？她是你一手养大的，你们之间是全天下最亲密的人，她不是不爱你，只是心中还有芥蒂罢了。”

    “情欲被洗净之后也可以再找回来，只是需要时间，你又在挣扎什么？”

    一时间霁清又动摇了。

    也对，当初霜月那么爱他，怎么又舍得突然放下？

    思来想去之后，他暗暗下定决心，也选择了闭关。

    或许等到出关之时，霜月也就回心转意了。

    第二十三章

    时间如白驹过隙，当霜月在破妄境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四百年。

    她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情绪十分复杂。

    这四百年里她一直都在做梦，梦到一个生着异瞳的男人。

    她问：“你是破妄灵蛇吗？我的师尊。”

    男人却从不回答，只是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在将醒的那一刻，才吐出两个字：“师尊。”

    回过神来，霜月素手一挥，石门缓缓打开，刚走了没两步，抬头便看到有人站在飞雪之中遥遥与她对望。

    那少年一身白衣，眉目清冷，色如美玉，他就那么站着，便让人无端想到形如玉山上行，光映照人这番话。

    看向她时，少年突然笑了一下，目光温柔。

    霜月看着她，心突然狠狠的跳了一下。

    少年居然和梦里的人重合了起来。

    她正要开口询问，那少年突然快步上前将她揽入了怀中：“师尊，你终于出关了。”

    霜月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少年时霜降。

    一晃数百年，当初的小豆丁长成了翩翩少年郎，居然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了。

    “咳咳，你先松开我。”

    霜降听话立马乖乖松开了她，脸颊泛起一丝薄红，往后退了一步，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抱歉师尊，弟子方才是太激动了。”

    霜月盯着他，突然惊觉对方居然是异瞳，当初捡回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可是正常的！

    “你的眼睛......”

    霜降眨了眨眼：“妖皇说弟子这是觉醒了血脉，我想着让师尊瞧瞧，所以就没有遮掩。”

    说完他闭上眼，再度睁开时，一双眼睛已经变成了黑色。

    霜月见此情形，心情格外复杂。

    她感觉冥冥之中似乎有些事情是逃不掉的。

    “师尊，您闭关的这几百年弟子总是做梦，梦到和您一同在破妄境里生活。”

    霜降突然又开口了，说着说着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脸颊更红。

    霜月当即蹙眉，冷声道：“霜降，你忘记为师当初跟你说的什么了？”

    霜降怔了一下，旋即低声道：“弟子知晓。”

    霜月又道：“从今日起，你便每日都去凌波冰潭净身吧，好好洗洗那些心思，不要让为师失望。”

    霜降将头埋得更低：“遵命。”

    之后两人一起回了昭月殿，霜月本打算去见一面妖皇，却不曾想居然遇到了霁清。

    “月儿。”

    霁清看着她，目光格外缱绻。

    他虽然也闭关了几百年，可是这期间脑子里始终都想着霜月，想的他几乎都要疯了。

    再度看到霜月，他很想走上前去，将人拥入怀中，可他仅仅只是上前了一步，一把泛着寒光的剑便横在了他的胸口处。

    “隐雾妖君，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