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佚名 本章:第25章

    可过了几秒艾语扬又开始后悔自己这样做了一个逃兵,为什么这么蠢,要这样花费时间思考对策不如吹个口哨对自己说“follow

    your

    heart”,对隋时说“你他妈昨天说喜欢我”,是调侃也好,质问也罢,随便用什么语气,至少要把尴尬全推给隋时,何必让自己纠结在无关紧要的醉话里,想相信又不想,想责怪又不能。

    承认自己在乎就他妈的这么难?明明太想听答案。

    面对这个问题艾语扬又很想冷笑,的确他妈的太难,除非隋时先说出喜欢。

    拿起手机看时间,不早,过了十一点,都怪昨天闹得那么晚,屏幕上还有朋友发的一串信息,全部清除。

    正好隋时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围着浴巾,他真的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什么用起来都像是房间主人。

    艾语扬放了手机看隋时,那件黑T恤穿在隋时身上也很适合,按照隋时以前的习惯,头发又没有好好擦,仍湿漉漉的,发丝上滴下水洇湿胸口和肩头的布料,脸颊也沾了水珠。

    什么啊,艾语扬想,干嘛乱穿别人的衣服。

    “醒了?”

    隋时赤脚,走过去时潮湿的脚心踩在深色木质地板上留下一片湿痕,走路像动物一样无声,再踩进柔软的烟灰色长毛地毯,走过去,在艾语扬的床沿坐下来。

    “嗯。”艾语扬说,心里有点怕在这思维乱麻的时候隋时就要提问。

    隋时却只是撩了一把头发,有一滴水珠溅到艾语扬的脸颊上。

    “你也去洗吧。”

    居然没有先追问,艾语扬松了口气,有种被缓刑的错觉,趿着拖鞋去浴室,恨不得可以洗十年,逃避到永远。

    隋时却在想,刷了牙才能接吻。

    又看到被脱在床头柜上的戒指,迷茫地把戒指拿起来,隋时现在已知信息太少,完全不知道艾语扬到底怎么戴上的它,于是想不通艾语扬为什么戴了还要摘,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原来我的标题被和谐了

    其实是Carav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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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语扬洗完澡换了件宽大的鼠灰色背心,臂膀完全露出来,整个人潮敷敷的,像是裹着水汽的甜蜜软糖,盘着腿坐在床上,很专心地和自己的湿头发搏斗。

    隋时也坐在床边擦头发,穿了条艾语扬随便替他找的运动短裤,没有追问刚才问过的话,闷声不发。这种对峙一般的沉默太难捱,最后还是艾语扬比不上隋时能熬,先一步受不了。

    “你昨天,”艾语扬的嗓子涩了一下,顿了顿,清了清嗓才继续说,“你昨天喝多了不肯说你家在哪里,所以才把你带回我家的。”

    “哦,”隋时还在擦头,点头回应他,“然后呢?”

    “你等会儿穿好了自己回家吧,”艾语扬敷衍地答,“衣服不用还给我。”

    隋时才不想什么狗屁回去,更觉得艾语扬可笑至极,居然什么也没交代,什么也没有说清,就这么避开不谈,草草打发了事。

    操,断片的感觉太该死,去他的一无所知。

    头发粗略地擦到不会滴水,隋时随手把毛巾丢到床上,偏过头看艾语扬,“我昨天干了什么?”

    “你觉得还能干什么?”艾语扬借着擦头发躲避隋时的眼神,脸遮在毛巾里,含糊其辞,“你发酒疯,做了而已。”又说,“我不在意。”

    “不在意,”隋时鼻腔发出一声轻哼,心想,去你的不在意,追问,“为什么戴了戒指。”他说话总太冷,问句也像陈述。

    艾语扬想过要面对这个问题,就像刚才想的,他打算把所有尴尬都留给隋时,于是也把毛巾丢开,面上似笑非笑,略过所有紧张,揶揄地看隋时,眼神又像嘲弄。

    “你昨天说喜欢我,非要给我戴戒指。”

    隋时一愣,从不知道自己喝了酒会变成口无遮拦那一类,什么都敢说出口。

    隋时本来是怎么想的?如果艾语扬不说喜欢,他绝对不会说出口。

    傻乎乎地把感情当做比赛,隋时绝不愿意输的。

    于是大脑空白间本能地替自己开脱,“……我昨天喝多了。”

    “哦,”艾语扬没什么情绪地应,早知道隋时不会认,因此刚才也只当笑话说,“我知道,我没当真。”

    听到艾语扬的话隋时又没道理地后悔了,后悔那样回答,反问艾语扬,“那你呢?”

    “我?”

    “戒指。”隋时示意丢在一边的指环,“为什么没扔掉?”又笑道,“等着我亲手给你戴吗?”

    “你傻逼吗?”艾语扬冷笑,“我稀罕吗?”

    “不稀罕吗?”隋时也呛声,又很突然爬上床,整个身子把艾语扬压在身下,控制住艾语扬的双手,用一个类同于逼供的姿势,“艾语扬,你很不擅长装睡。”

    艾语扬太怕隋时的突然袭击,偏偏又总是在隋时这里吃这个亏,整个人被撞进被窝,呼吸急促起来,却还犹自嘴硬,“谁装睡了?”

    “没装睡,”隋时挑衅地俯视艾语扬,“明明喜欢我,为什么不说?”荒谬的一句问话,嘴角也轻蔑地上翘。

    艾语扬被隋时逼迫得不敢看他的眼睛,即便是再平静的眼神在此刻也显得尖锐,像一潭深沉湖水,又给人利刃的错觉。有时候艾语扬真的觉得在隋时的眼神下很多人没法撒谎,撒谎会让他们紧张甚至羞愧,谎言好像是摊开的纸一样无处遁形。

    哪怕隋时这个结论得出得再荒谬,艾语扬仍旧觉得心虚了,嘴唇颤抖着,“谁他妈喜欢你。”

    隋时却低头亲他垂下来的眼睑,贴着他的睫毛一吻,“你睫毛在颤,为什么说谎?”

    艾语扬咬了咬牙,“我没有说谎。”不敢往隋时的眼睛看,只能朝下看自己胸口软灰的布料,缓慢又艰难地呼吸,努力找回自己的频率,“你别他妈靠这么近。”

    隋时盯着艾语扬颤抖的睫毛,充耳不闻艾语扬的话,“喜欢我,为什么不说?”隋时再重复一遍,语气笃定,显然非要追问出一个答案。

    凑得更近,嘴唇几乎要贴到艾语扬的额头,热雾般的呼吸扇动。

    艾语扬想怎么有人这么自恋,是投射吗?自己喜欢别人,要觉得别人也喜欢自己。

    恶狠狠回嘴,“谁他妈喜欢你,傻逼。”

    隋时嗤笑,嘴唇吻到艾语扬还潮湿的发,鼻腔满溢洗发水的气味,“狡辩。”手掌按到艾语扬擂鼓般的心脏,拆穿他的谎,“不喜欢为什么为我心跳?”

    又完全不留余地地紧接着,“不喜欢我为什么说谎?”

    毫无逻辑的问话,隋时自顾自把艾语扬的拒绝和回嘴当作是艾语扬说谎,艾语扬的理由又统统变为借口,隋时过分霸道一个人,无论艾语扬怎么回答,结论都是艾语扬喜欢他。

    艾语扬又偏偏没办法面对这样的隋时,回嘴又被隋时的话打断。

    “你来说爱我吧。”隋时低声说。

    没有等艾语扬的回答,又补充道,“我都说喜欢了,你来说爱我吧,那样我也会说爱你的。”

    柔软的话让艾语扬感到一阵没来由恍惚,控制不住去想可能隋时昨晚说的的确是真心的,不然为什么连话都一样说,一脉相承的狂妄,连求爱时也要命令别人说,好像并不是他在等审判,而是在等一个既定事实一般。

    所以隋时以前为什么要觉得先说爱的人低人一等,事实上在隋时这里所有的道理都行不通,他永远是上位的人。

    隋时明确地表达自己的需要,他很少对别人直白要求一个没有把握的东西,他是绝对不会甘于下风的那类人。但是感情无法笃定,因此尽管隋时知道艾语扬绝对会喜欢他,也不愿意做那个先开口的人,只想要等。

    艾语扬抿紧嘴唇。

    隋时现在又拿出了无尽的耐心,很低声地再询问艾语扬,“给我赢一次不行吗?”

    嘴唇去够艾语扬的嘴唇,干燥的唇瓣撞在一起,隋时舔舐艾语扬嘴唇的轮廓,显得好煽情,鼻尖蹭在一起,非常类同于央求的态度。

    艾语扬的嘴唇略略松开,可他并不想开口,也不想把这个当作是什么比赛。

    “算了。”隋时直起身,很无奈又像是很轻易就这样认输了,没头没脑地笑了一下,低了头,轻笑道,“结果最后还是我先说啊。”

    他摩挲艾语扬的脸,指腹蹭动他柔软的下唇。

    “说我爱你也不难啊,”隋时说,“总能换你一句喜欢吧。”

    到底是隋时嘴更硬,还是艾语扬来评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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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最珍贵的东西同样也需要由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去换。隋时说话时常让人感到他十分认真,因为他鲜有嬉皮笑脸的表情,冷脸容易给人他专注且深情的错觉,看人又总很直接,目光像一柄剑。

    他问艾语扬“总能换吧”,用“总”这个字,表示十足低姿态。明明上一秒还在否认,说自己喝多了,此刻又要拿那一句话交换,筹码并不很诚心,却好像他真的非常需要艾语扬的那一句喜欢。

    可万人迷到底哪里缺一句喜欢了?

    艾语扬从没想过这会是由隋时先说出来,认输出现在隋时身上也显得不搭调,好像上帝创造隋时的时候就从来没有赋予过他这个功能,偏偏隋时又肯说“算了”,认得比什么都干脆。

    以前不是什么时候都不肯处下风的吗?自己说漏嘴又破罐子破摔了?艾语扬觉得好笑,想隋时像个矛盾总和体,恶语相向和甜言蜜语是正相关,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对于吊人胃口都玩得不赖。

    隋时的吻又那样具有欺瞒性,十分哄骗人。眼睛鼻子耳朵都让艾语扬感受到爱情的假象,被语言给骗得昏头涨脑,只有嘴巴不愿说。

    等不来艾语扬的回答,隋时便又去吻艾语扬的嘴,浅啄他的唇瓣,像是一种游刃有余的试探,又惩罚性咬一下艾语扬的嘴,“让你开口这么难吗?”就像隋时早知道艾语扬的答案,只是等他说出来。

    艾语扬喉咙很胶着,躲了一下隋时的嘴唇,挣了一下手,“你放手可以吗?”

    “不可以。”隋时决断地回答,又在艾语扬面前耍赖,就像昨天喝醉发酒疯时候一般,但现在他的确是清醒的,凑这么近吻艾语扬鼻尖,好像撒娇一样,“你说了我再放开。”

    艾语扬完全只想把隋时撇开,根本想吃他这一套,又挣了一下,甚至要踹他,“你发什么疯,你他妈就这么自恋?老子都说不喜欢了!”只有提高音量才让他不觉得心虚,他也并不是撒谎,不想说的人总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借口。

    隋时要证明自己完全清醒,非常急切地攫住了艾语扬的唇舌,又凶又狠地掠夺,含着他的下唇吸咂,手很无理地揉搓艾语扬的小腹,像一个皮肤饥渴的重症患者,掌心好烫,烫得艾语扬瑟缩。

    “我昨天晚上怎么说的?”隋时太想哄艾语扬开口,又问,“我可以再说一遍,你都告诉我吧。”

    隋时的记忆一块是空白的,零碎画面又那样混乱,缺失了可以把它们拼在一起的轴。他无法想象自己是怎么告白,又或者如何去说喜欢,这么肉麻,他怎么说得出来。

    艾语扬讨厌这个受制的姿势,因为隋时松开一只手,于是他用空开的手很用力把隋时搡开,“我他妈忘了!知道做了还不够吗?随便给你操还他妈不满意?”

    “不够,”隋时说,又无头绪地继续,“我喝多了很凶吗?你昨天又哭了。下次不这么狠了行不行?”捉着艾语扬的左手摩挲他食指的指骨,“为什么不肯承认,不喜欢为什么要留着那枚戒指。”

    干嘛留着啊?被羞辱过还要留下那个证明又到底为什么?问艾语扬就连他自己都没法解释。隋时凭什么有脸来质问,一开始划开一条线的人就是隋时,现在又他妈装得温柔给谁看?

    以为谁都跟他一样是失忆性动物,睡一觉就能把记忆清空?艾语扬小心眼得耿耿于怀,心里记的仇比写的作文还长,每一句话都不肯忘,守财奴一样守着那几句话,恨不得把受的屈辱带进棺材。

    可是艾语扬根本连戒指都舍不得丢,他否认的了喜欢吗。

    好像艾语扬爱上隋时本身是一场吊桥效应,而隋时是吊桥本身,让艾语扬感到危险,让他紧张、提心吊胆、惊心动魄,可同时也是艾语扬碰巧遇见的那个人,错乱的心跳节奏变成心动的错觉,假装那是爱情的秘密。

    做爱太多遍也能够坠入爱河吗?

    或许。

    况且又是隋时那样的人,恶劣至极,又像磁石一样天生具有吸引力。

    艾语扬哑着声音,又觉得语言苍白,说你别问了行不行,你他妈不是就想睡我,要问这么多烦不烦。

    “不是。”隋时否认,不知道艾语扬怎么又这样咄咄逼人,又一次曲解他的本意,“我想要你喜欢我。”隋时就是受挫折太少,想要的又多。

    艾语扬听到这句话又莫名其妙地委屈起来,想,可是我不想,隋时凭什么要所有人的喜欢。

    泪腺丰沛,丢人地在眼里蓄起一汪水。从小到大,艾语扬只想做一个男子汉,没想到到高中快毕业,竟然能这样三天两头哭一场,越活越倒退,从恣肆活成小心眼,简直有病。

    隋时看到艾语扬仰着头眨眼,睫毛震颤,眼泪从他眼眶里滑出来,很像蝴蝶扇动翅膀时候簌簌落下磷粉,那么美,只有隋时可以看。

    隋时忍不住吻艾语扬温热潮湿的眼睛,想,操,别他妈哭了,命给你也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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