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瑞说:“还是不了,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贺明瑞知道他是好意,但是没必要。
团圆的时节,让他看着别人一家团聚更扎心。
来这里两年过年不回家,一是因为太远太麻烦,二是因为离婚的事情总是被各房的亲戚拿出来指指点点。
虽然他的爸妈足够开明,从来不会怪他。
但是他也不希望他爸妈因为这件事,在别人面前矮一头。
索性过年的时候就不回去吧,反正法院还有很多大堆的判决书等着他去处理。
过年的前三天,下雪了。
法院也停止了工作,所有人都放了假,回家准备过年。
温度又降了不少,不过,人们的热情涨了很多。
一直到除夕的上午,街上来来往往的很多人还扛着年货回家,贺明瑞是一个人过节,自然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他舒舒服服的在宿舍睡了一觉,却响起了敲门声。
打开门,外面是穿着军大衣,耳朵冻得通红,扛着大包小包的叶棠。
“你怎么来了?”
叶棠搓着自己发红的手,挤开贺明瑞进了屋:“先让我进屋再说。”
进了房间,她把大包小包放在了桌上。
贺明瑞去给她倒了杯热茶,坐在椅子上审视着她。
身材好穿什么都好看,臃肿的军大衣穿在她身上倒是显得她有味道。
看到她手背上还有烧伤的伤疤,贺明瑞的神情有些飘忽。
“你来干什么?”
叶棠握着手上的杯子暖手:“你说呢?我来跟你一起过年。”
不大的宿舍里,火炉烧的很旺。
贺明瑞突然觉得有些太热了。
房间里有些燥热,连带着一向大大咧咧的叶棠都红了耳根。
她慌张的解释:“我的意思是,你在这没有家人,我在这也没有家人,过年太冷清,不如就一起做个伴,不是,我的意思是……”
她解释了半天,越说越离谱。
最后来了句:“你懂我的意思吗?”
贺明瑞被她逗笑:“我懂,你的意思是一起跨年?”
叶棠眼睛一亮,点了点头:“对,咱两一起跨年。”
贺明瑞疑惑:“一起跨年可以,不过你带这么多东西上门干什么?”
叶棠来了兴致,放下了手上的热茶,打开了她带来的东西。
“过年当然要贴对子,挂灯笼了,不然有什么意思?过来,我们一起贴。”
说完起身去门口贴对子。
“你来贴,我给你打下手。”
贺明瑞长得高,宿舍的门也不是那种大门,不需要梯子就能贴上。
他按着对子的最上面,转头对叶棠说:“把浆糊拿过来,你按着,我来粘。”
叶棠起身拿起浆糊走了过去。
刚开始的时候,贺明瑞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知道他粘完了一侧,转头刚想对她说好了,就发现这个姿势有些太亲密了。
他撑着对子的上头,而叶棠站在他和墙壁之间,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抬起头。
女人带着热意的吐息,就打在了他的耳畔,他不自觉地红了耳根。
贺明瑞连忙往旁边撤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对她说:“好了。”
叶棠的眼里闪过一丝落寞,转瞬即逝。
最后,贺明瑞跟着她一起贴完了对子,挂上了灯笼。
看着沾染上喜气的宿舍门,贺明瑞有些恍惚。
自从结婚后,过年就他一个人做这些了。
跟江暖云在一起的时候,每年她都是忙到只能赶回来匆匆吃一顿年夜饭。
大扫除、贴对子,这些就是贺明瑞一个人做。
顾承宴下乡回来后,江暖云就去帮他做这些事了。
再到他离婚之后,就没有怎么好好的过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