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握住拳头,才没让自己怒吼出声:“这种事不要做了!”
“为什么?”
对方不解,“情蛊确实是个好东西啊,要是没有情蛊,夏舒意那种高傲的女人,怎么会......”
“这种话以后也不要说了!”
段望沉声打断他,冷冷道:“我们以后绝交,你不用再联系我了!”
说完挂断电话,果断把这些人拉入了黑名单中。
身边人都说他转了性,以前混不吝的性子全部没了,每天埋头就是工作。
至于夏舒意,更是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
人们心知肚明,也明白大概是分手了。
许是他表现的太过正常了,让人以为他已经从失恋中走出来了,却万万想不到他会在深夜里选择割腕自杀。
还好助理要送文件给他批阅,久久敲不开门,请了物业打开门,才发现浴室里满地都是血,段望奄奄一息的趴在浴缸里。
助理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和物业把他抬出来,手忙脚乱的包扎止血,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好在送来的及时,经过抢救后,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段望本以为能够解脱了,昏昏沉沉从梦魇中醒来,见到的是医院洁白的天花板。
段夫人正守在一边,见他醒来给了他一巴掌,哭道:“段望,就因为一个女人,你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你想死是吧?好啊,当着我面死,就你这个样子,对自己不负责任,还谈什么对家族企业的负责?”
段夫人身体不好,一直在疗养院休养,这次是因为抢救,需要家属签病危通知书,助理无奈才通知了段夫人。
得知这段时间自己儿子的所作所为后,段夫人气到差点心梗。
段望脸上火辣辣的疼,许久才说:“妈,对不起。”
“你还知道对不起我,要不是这次你助理通知我,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段夫人抹着眼泪,“阿望,你爸走的早,我好不容易才把你拉扯大,你现在已经能独当一面管理公司,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我考虑,还有公司的那些人。”
段望眼神空洞,没有回答。
段夫人看他这样,只觉得心口发闷,她好好的一个儿子,短短两个月就瘦成这个样子,让她怎么能不心疼。
她擦了擦眼泪,“我给夏舒意打过电话了。”
段望一下瞪大眼睛。
“我说你想不开自杀了,还在抢救,想让她回来劝劝你。”
段夫人看着她,“你猜她怎么说?”
段望直愣愣的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说早在决定跟你分开的那一刻,你的任何事都和她没有关系了,你生命的决定权只在你自己手里,她没有任何义务救你,更不可能因为你放弃她现在的生活。”
“阿望,人家早已经放下了,你这么念念不忘是想做什么?”
“妈,是我对不起她。”
段望嗓音沙哑,慢慢的闭上眼,“如果没有我,她本该可以有更好的未来,是我耽误了她。”
“我这些年养病,对你过问不多,可也多少听说了一下。”
段夫人握住他的手,语重心长,“既然错了,那就到此为止,放过她也放过你自己,对你们都好,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在这要死要活,像样子吗?”
她把手机放在他面前,“怕你不信,我特意录了音,你自己听听,好好清醒一下。”
段望不说话,只是沉默的盯着天花板。
等到病房里的人走光后,他才慢慢拿起手机,点开了那段通话录音。
夏舒意的声音回响在寂静的病房,明明不久前才听过她的声音,但此刻听起来,竟有些陌生。
比起那个满心满眼只有自己,天天围着他打转的夏舒意,现在的她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她。
她已经获得新生了,苦苦扒着过去不放的,只有自己。
像个小丑。
夕阳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带着些许温暖,随后缓慢的消散。
就好像她从他的生命中慢慢剥离。
他没有资格阻止,也毫无办法。
唯一能做的,只有看着她一点点脱离自己的世界。
他妄图把用卑劣的手段把天上的月亮留住。
可月亮怎么会为他停留呢?
一千遍一万遍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他整个人蜷缩在床上,紧紧的把手机攥在胸口,小声的,像是说给自己听。
“平安就好。”
往后的余生,我只希望你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