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车祸真是她造成的吗？还有你在酒吧被小混混猥亵的事……”

    楚琦脸上露出惊恐，她大概做梦都没想到，会有人来翻她老底，而这个人还是死心塌地对她好的傅南哲。

    “其实，现在去调行车记录仪，调监控，也是查得出来的……”

    可是，并没有人去查，他们只愿意相信楚琦的一句话。

    “楚琦，对着她的尸体，你敢再说一遍是她害了你吗？”

    楚琦崩溃了。

    大概是被我的尸体给吓的。

    “我只是想得到爸爸妈妈的关注，想得到景天的爱，是她抢了爸爸妈妈，抢了景天，是她欠我的，她就该还！”

    她是个善良的小女人，她只是耍了一点手段得到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她有什么错？

    众人也没想到她这样轻易就承认了。

    震惊、愧疚，各种情绪将他们淹没。

    只有陆鸣没有情绪。

    他转头看向自己心目中纯洁无暇的女神。

    “琦小姐，你不会觉得羞愧吗？”

    楚琦第一次不急形象大吼大叫：

    “羞愧什么？该羞愧的难道不是你吗？她救过你的命，你却模仿她的笔迹帮我制造伪证……”

    12

    陆鸣的脸皮终于扯动了一下。

    “是啊，你对不起她，我也对不起她……”

    他木然地走下楼梯，拿回来一把水果刀。

    “你、你想干什么？”

    几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用自己的身体护在楚琦前面。

    即便楚琦罪无可恕，即便她手段卑劣，但他们还是爱着她的。

    陆鸣笑了，满眼都是嘲讽。

    更嘲讽的是，连他自己也是如此，明明知道这对安然不公平。

    可是，他们就像中了蛊一样，恨不得挖心掏肺地对楚琦好，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为了琦小姐，我愿意去死，我怎么会伤害她？

    “可是，琦小姐，你的良心，真的不会痛吗？”

    傅南哲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等他过去夺刀时，已经晚了。

    陆鸣割断了自己的颈动脉。

    他爬到我的尸体前，握住我的手，第一次落下忏悔的眼泪。

    “安然小姐，对不起，对不起……”

    “陆鸣，你这是何必？”

    陆鸣笑了，笑得释然。

    “傅总，她本来可以活的。”

    “她让我送她去医院，我以为她在装。”

    “她让我帮她买止痛药，我却去了医院，足足守了琦小姐三个多小时……”

    “回来时，她就已经没气了。”

    “如果我信了她的话，如果我早点回来……”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傅总，您说，她死的时候是不是很疼？”

    “她身上明明没有伤，可是她流了好多血……好多好多的血……”

    “在你们所有人都陪着琦小姐的时候，对琦小姐嘘寒问暖的时候，她孤零零一个人躺在小黑屋里，默默咽下最后一个口气……”

    “临死前，她是不是喊过爸爸、喊过妈妈、喊过哥哥、喊过傅总，也，喊过我……”

    “可是，我们没一个人听见，任由她死在这里……”

    陆鸣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终于低得再也听不见。

    他用最后的力气靠得我近一点，握着我的手，停止了心跳。

    13

    我被装进了骨灰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