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云棠躺在血泊里的样子，让夜蘅觉得他仿佛失去了整个世界，他努力了三世轮回，还是不能和云棠在一起，他挥舞长剑，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曦瑶身上。

    把她拖出去五马分尸！

    夜蘅抱着云棠的尸体，眼神空洞的可怕，他不敢回到地府，阎王说过，等云棠回去的时候，他就会彻底忘了他，在哪里云棠都不会再记得他，地府和人间又有什么区别呢

    云棠，你为什么这么残忍连一点希望都不肯给我吗

    夜蘅一口鲜血吐在云棠的尸体上，他慌乱地赶紧擦拭。

    对不起，对不起云棠，我不是故意的，可是云棠，你要我怎么办呢

    他拿起地上的匕首，笑着抚摸着云棠冷掉的脸。

    我马上就回去找你，如果你真的忘了我也没关系，只要你还活着就好。

    他用力把匕首刺入自己的胸膛。

    云棠，原来刺破心脏这么疼啊......我却让你承受了两次这样的痛苦，云棠......等着我，我会好好弥补你的......

    夜蘅躺在云棠旁边，脸上带着笑，不能同生，能共死也好。

    阎王殿的云棠收回目光，疑惑地看向阎王。

    我已经跳了轮回台，也经历了三世的人间疾苦，为什么我还记得夜蘅

    阎王不好意思地陪着笑。

    那个......这中间出了点差错，就是夜蘅他也下去了，他出现在你轮回的三世里，所以即使你在人间忘了他，回到地府却还是会记得的......

    阎王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要不是夜蘅逼着他，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这样看来，云棠这一趟人间，真是白去了。

    云棠苦笑一下点点头，既然忘不掉，那就慢慢接受吧，也许时间久了，自然就会淡忘了。

    夜蘅匆忙来到阎王殿时，云棠已经离开。

    云棠回来了吗她可还记得我

    阎王气的胡子都要歪了，可他是个帝王，自己又得罪不起。

    记得！都是你坏了云棠的好事。

    夜蘅脸上终于有了血色，云棠居然没有忘记他。

    那她去了哪里

    阎王摇摇头，他不明白人为什么总是失去时方知珍惜。

    我怎么知道夜蘅，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已经让云棠受那么多伤了，就不能放手吗

    夜蘅愣住，从没人跟他说过这些，他知道自己混蛋，可正是因为他对不起云棠，才想要好好弥补她。

    你不懂。

    夜蘅起身去往北帝治所，云棠一定是回家了，她没忘记自己，如果他好好的道歉，她一定会原谅的。

    云棠坐在海棠林里，手边是她喝光的几坛酒，她在人间当将军时，学会了饮酒，现在才知道，原来这真是个好东西。

    云棠把手放在自己的左胸，那里的伤口已经愈合，可一触碰，还是让她疼痛难忍。

    云棠......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云棠慢慢回头，看见的是夜蘅那张令人痴迷的脸，以前她会毫不犹豫地扑向他，可现在，虽然近在咫尺，心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那么远，他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云棠起身，微微行礼。

    北帝之女云棠，见过南帝。

    夜蘅向前的脚步顿住，虽然她还记得自己，可她只一句话，就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云棠，你还好吗

    夜蘅想道歉，想解释，想告诉她自己的爱和悔恨，可千言万语都堵在胸口，仿佛一开口，思念就会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