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类别:都市言情 作者:一行白鹭 本章:第二章

    贺梅在被汤菜洒了一身之后忘记了伪装,站起来对我破口大骂。

    “林夕你个贱货,你他妈疯了是不是?难怪顾川不爱你,你这个泼妇!”

    她的身上全是菜的汤汁,脸上也渐看了一些黑胡椒上去。

    比起发疯的我,她这几声骂得比我还像泼妇。

    顾川满脸通红,大概是这辈子没在外面丢过这样的脸,也没有过这样的狼狈。

    他正想骂我的时候,听到了贺梅的骂声。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贺梅一眼。

    贺梅急忙抓住他,哭喊着:“顾川,我是不是要毁容了,顾川……我不活了。”

    说话间,贺梅的身子就软了下去,晕倒了。

    顾川要抱着她走,我却扬声喊道:“有没有医生?有人晕倒了!”

    “我是医生。”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我朝人看了过去,竟然是顾川的妹妹,我的小姑子。

    “然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刚到。”

    “谁晕倒了?”

    我连忙指了指贺梅,“她,刚才抓着你哥的衣袖,直接就软下去了。”

    顾川把贺梅放在了地上,顾然走了过去,她翻了翻眼皮,试了试呼吸,手指放在鼻子口放了很久,只见贺梅憋这口气憋得满脸通红。

    顾然皱着眉头说道:“我得试试这人还有没有知觉。”

    说完扬起收狠狠地两巴掌就打了下去。

    所有围观的人都看到“晕厥”的贺梅皱了眉头。

    顾然笑道:“看了是我力道有些轻,再试试。”

    说完抬手又狠狠地打了一巴掌,顾川一把拉住了顾然的手说道:“顾然,你不要太过分!”

    顾然反手又打了贺梅一巴掌,起身看着顾川说道:“过分吗?有你和这个贱人对我嫂子过分?”

    “谁好人晕厥憋气憋得满脸通红啊,谁晕厥被打了巴掌还皱眉?”

    “装死也要装得好一点!”

    贺梅硬是装死没起来,顾川抱着她离开了。

    留下了满地的狼藉和狼狈不堪的我。

    顾然去付了账赔了钱,拉着我离开。

    第二天我让音音带着离婚协议书去找了顾川。

    顾川没有签字。

    音音准备了资料递交给法院,起诉离婚。

    法庭上,顾川告诉法官,我怀孕了,我们还有感情,只是一时矛盾,他不愿意离婚。

    我让音音递上去了住院单据。

    我因为车祸流产,做了清宫手术,孩子已经没了。

    看到法庭上呈出来的单据,顾川像是疯了一样,大喊着我们伪造证据。

    这些单据都是假的,是我为了离婚而编造的。

    一审并没有判离,出了法院的时候,顾川红着眼看着我说道:“林夕,你就这么想要离开我,为此不惜弄假单据来?”

    我不懂,顾川为什么要这么愤怒。

    他又不爱我,离了婚,他就可以和他最爱的人在一起了,有什么不好吗?

    顾川冷声说道:“林夕,我们在一起七年了,你真舍得就这样?”

    要换在七夕前,我舍不得。

    可那天,起祈求他救我时他头都未回的那一天。

    我这十二年的爱情,结束了。

    我爱了十二年的那个人,在我心底死了。

    “顾川,你知道吗?七夕那天我本来想约会的时候告诉你我们有宝宝了的,但你带着贺梅来了,路上全程我插不进去一句话。”

    “出车祸的时候,我被卡在座椅上,我的下身在流血,我喊着你的名字祈求你救我,而你抱着贺梅越跑越远,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坐上了一辆车。”

    “我就那么静静的,看着我的孩子从我的身体里消失。”

    “顾川,那一刻,你在我的心里死了。”

    我看着他不解的摇了摇头说道:“以前我以为你不知道我怀孕,可是那天你跟我说你知道。”

    “你知道那一刻,我的心有多痛吗?”

    “顾川,我的十二年,就当喂狗了。”

    说完我转身离开,顾川在背后喊:“夕夕,不是这样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怀孕……”

    我讥笑一声。

    说知道的是他,说不知道的也是他。

    我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里,顾川应该是回了家,他给我发微信过来,问我什么时候搬的家?现在在哪里?

    我没有回,避免纠缠,我怕顾川找到公寓来,我去住了一个多月的酒店。

    后来我们上诉,二审判离。

    事情终于尘埃落定,我以为我会很伤心,但好像也没有。

    我以为会很开心的顾川,但他却像是失了魂似的。

    在法院门口,他红着眼说我:“林夕,你真狠心。”

    我撑起一抹笑,淡淡说道:“需要我恭喜你和贺梅吗?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

    顾川没有说话,转身离去。

    离婚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准备办护照办签证。

    顺带感谢一下郝音音帮我处理离婚的事情。

    她问我:“吃饭可以带家属吗?”

    我以为是带她男朋友,笑着说当然可以。

    等到了餐厅才知道,是她那个毛头弟弟。

    我看着他笑问:“弟弟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微微蹙眉,也不喊我姐姐了,淡淡道:“刚回来。”

    “听我姐说,你申请了温哥华的学校?”

    “嗯。”

    我应下之后,他勾了勾唇,小屁孩也不知道乐什么。

    吃了饭,陪郝音音喝了点酒,最后是她弟弟开车回去。

    到家郝音音还喊着不尽兴,又开了两瓶。

    这几年我要备孕,已经很久没喝过酒了。

    正好啊,现在一醉解千愁。

    郝音音的弟弟和母亲姓,叫闻濯。

    都回到家了,开了酒我们三人一起喝,郝音音就是人菜瘾大,两瓶还没喝完就躺下了。

    我和闻濯继续喝。

    他举着酒杯眼神迷离的喊着我。

    “林夕,恭喜你,离婚快乐。”

    我耸了耸肩,和他碰了一下杯子,喝了下去。

    “你为什么不叫我姐姐了?”

    “小时候你姐不爱带你玩,可都是我带你的,长大了就只认她不认我了?”

    他静静的瞧着我,一双深邃的眼睛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一般。

    “你缺弟弟?”

    我笑了笑,想到那俩远在国外的双胞胎弟弟,摇了摇头。

    “不缺。”

    “那不就得了。”

    两瓶酒清空,我起身说道:“把你姐搬到床上去,我回去了。”

    “客房我收拾出来了,你在这儿睡,别折腾了。”

    我们把郝音音搬去睡好,闻濯拿了睡衣和浴巾来给我,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很细心的嘛。”

    这一晚,不知道是酒的原因还是心里的石头落下了,我睡得很沉很沉。

    第二天起来,郝音音上班去了,闻濯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我收拾了一下东西回了公寓。

    宿醉的结果就是头痛。

    我从回来一觉就睡到了傍晚。

    我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带着疲惫的身子爬起来一看,竟然是闻濯。

    “你这昨晚没睡够啊?”

    我打了个哈欠,“睡够了,我头疼。”

    “吃饭了没有?”

    “没。”

    “那你要吃什么?喝个皮蛋肉粥怎么样?”

    我笑了笑:“都行。”

    “那你躺着去,我去做,喝完再吃药。”

    我昏昏沉沉的什么也没管,回屋倒下继续睡。

    不知过了多久,闻濯喊我起来吃饭,我爬起来他做了一盘青菜,还煮了皮蛋瘦肉粥,闻着还挺香的。

    我看了一眼窗,天色已黄昏。

    尝了一口皱,煮得很软烂,味道也不错。

    “厨艺不错呀。”

    闻濯笑了笑:“你喜欢以后给你做。”

    我淡淡的嗯了一声。

    忽然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闻濯起来去开了门。

    只见顾川从外面进来,把闻濯推倒了一边。

    “你谁啊?”

    我瞧着顾川那样子,像是喝了酒。

    我把闻濯拉了过来,皱着眉看向顾川:“顾川,你干什么?撒酒疯吗?”

    顾川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他的双眼通红。

    “林夕,你骗我!你骗了我!”

    我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我骗你什么了?”

    “你说你最爱的人是我。”

    “你不是,你是有喜欢的人了才逼我离婚的是不是?”

    “你移情别恋了是不是?”

    夫妻多年,我说不上来此时此刻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是不是从来没想过,自从贺梅回来之后,我们吵过多少次架?

    他是不是没想过,因为贺梅,他丢下过我多少次?

    我爱他,难道我就必须要一辈子都这么卑微的等着他施舍吗?

    他竟然觉得,我们离婚是因为我移情别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怒火战胜了理智。

    我真想狠狠的刺痛他。

    “顾川,你说得对,我是不爱你了。”

    “我也确实有喜欢的人了。”

    “现在看你,怎么看都觉得不过如此,我想到我在你身上浪费了十二年,简直觉得自己有病。”

    “顾川,滚出去吧,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别来我面前碍眼,看着挺倒胃口的!”

    “滚!”

    我指着门口,冷冷的冲着顾川说完,他似乎酒醒了不少,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随后橡根木头似的,走了出去。

    我关上门,长舒了一口气。

    正准备回来继续吃饭的时候,外面又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我从猫眼里看去,是去而复返的顾川,他趴在门上,不停的敲打门。

    “林夕,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错了林夕,我们复婚。”

    “林夕,我错了。”

    “林夕,你理我一下。”

    “林夕……”

    我无视他的存在,走到了餐桌旁,看着闻濯有些尴尬。

    “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

    闻濯的神色不太好,“他有这么爱你吗?”

    是啊,顾川有这么爱我吗?如果他是这么爱我的话,我们就不会离婚了。

    “别管他,他自己发酒疯。”

    我说完之后闻濯说道:“林夕,别相信男人忏悔的眼泪。”

    “都是骗人的。”

    顾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闻濯收拾完厨房,看着我吃完药睡下后离开了。

    第二天我接到了郝音音的电话。

    “夕夕,你今天有空去看一下我弟。”

    “他怎么了?”

    “这臭小子,和人打架了,还挂了彩。”

    我买了创口贴和碘伏纱布这些,拎着去看闻濯。

    开门看到是我,嘟囔了一句:“郝音音真是个大嘴巴。”

    我笑道:“大嘴巴担心你,让我过来看看你。”

    “怎么回事啊,这么大了还打架?”

    “是那傻缺欠打。”

    他额头上挂了点彩,手背上也受了点上伤。

    我给他拿了碘伏给他消了毒,准备贴纱布,他连忙拦住我的手:“贴创口贴。”

    “纱布比较透气,好得快。”

    “可是纱布包上去丑。”

    我看着眼前这人,也是二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

    “你包袱这么重的吗?你要不出去,就我和你姐看得见,我们谁会嫌你包纱布丑?”

    我拒绝他的提议,还是给他包了纱布。

    他手受了伤不能碰水,郝音音不在,我顺手给他做了个饭。

    “你做饭这么好吃啊?”

    “我姐吃过吗?”

    我无奈的笑了笑:“我做的第一顿黑暗料理,就是你姐吃的。”

    在和顾川结婚之前,我不会做饭,西红柿炒蛋先放蛋还是西红柿都分不清楚。

    我为了讨好顾川,学的做饭。

    郝音音作为我的好闺蜜,是试吃的小白鼠,吃了我无数的黑暗料理。

    想到那些年在喜欢的人面前,卑微到连我不会做饭都不敢说。

    生怕他不喜欢自己。

    可这样的卑微,也不过是惘然。

    “你签证办下来了吗?”

    “还要几天吧。”

    “到时候我们一起回。”

    闻濯说完我一脸疑惑的瞧着他,“一起回?”

    他嘴角带着狡黠的笑意:“嗯,一起回。”

    “你学校也在温哥华?”

    闻濯笑了笑,“你还说什么长大后不认你了,你连我学校都不知道,也太不关心我了。”

    “你姐说过,但我没记住,我这些年记忆力不好。”

    “以后记住了。”

    半个月后,我拿到了签证。

    我和闻濯买了同一航班的机票,从香港转机,直飞温哥华。

    在三万英尺的高空上往下看。

    一切都将会过去。

    往后余生,爱自己。

    《正文完》

    顾川番外

    北京下雪了,别墅空荡荡的。

    我百般无聊的翻着林夕的微博。

    她发了一条微博,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有一个句号。

    我看到了定位,在香港。

    我心里说不上的慌乱,我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无人接听。

    我给她发微信,没有回复。

    我看到了闻濯发的朋友圈,他说,往后余生,换我守护你。

    下面配着一张林夕的背影照。

    我打通了闻濯的电话,他懒洋洋的接了起来。

    我以为他不会接的。

    “让林夕接电话。”

    闻濯在电话里不屑的笑了一声:“我凭什么听你的?”

    说完少年在电话里笑了笑:“顾川,说起来要谢谢你,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闻濯,你让林夕接电话!”

    “林夕在睡觉,我不会为了你这无聊的电话吵醒她。”

    “顾川,得有个男人的样儿,敢作敢当,你既然敢把她一个人丢在翻了的车里,你就要承担失去她的后果,现在你这样可真让人瞧不起!”

    “好好爱你的贺梅去吧,往后林夕就不劳烦你挂念了!”

    说完电话被挂断。

    我让秘书定了到香港的机票,连夜前往香港。

    可我到了之后才知道,他们不过是在香港转机。

    去往哪里,我不知道。

    我问了郝音音他们去哪里?

    郝音音反问我:“你要追着去吗?”

    我站在了原地迟迟没有说话。

    郝音音说,“顾川,你和林夕已经结婚了,就别故作深情了吧?”

    “是夫妻的时候你怎么对她的,我们都看在眼里。”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深爱她呢。”

    我爱林夕,可现在谁也不会信我。

    婚姻七年,林夕早就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是我自己有恃无恐的觉得,林夕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她提离婚的时候我刚知道她怀孕,那一刻我庆幸她怀孕了,这样我们就离不了。

    我想着等我处理完贺梅的事情,我就回去了。

    可后来我回去了,林夕已经搬走了。

    她让郝音音拿来了离婚协议书,我拒绝签字。

    法庭上,我胜券在握,只要她怀孕,就不可能判离。

    可她却呈上了住院单。

    原来车祸的那天,孩子已经没了。

    我真是该死。

    我失去了最大的筹码,她二审上诉后如愿离婚了。

    我去找她,我想复婚。

    可她的家里有闻濯。

    他年轻帅气,最可恨的是他看林夕的眼神。

    他爱着林夕。

    我在他从林夕的家里出来后拦住他。

    本来只是想质问两句,可他看到我之后,一句话没说拳头就招呼上来了。

    我知道,这个小我六七岁的狗崽子,因为林夕恨我。

    他在替林夕出气。

    打完我他还嚣张的说:“你这辈子,都别想和林夕复合了,死心吧!”

    就是点擦伤,林夕去药店买了一堆的东西,拿着去看了闻濯。

    闻濯还晒了林夕做的饭,还晒了她亲手给他包扎的纱布。

    这些,原本都应该是属于我的。

    贺梅的抑郁症一直没有好转,我重新请了最权威的心理医生。

    那人给贺梅治疗了一段时间告诉了我结果。

    他说不用再治。

    我以为是好了,结果他说,贺梅没病。

    一直都是演戏。

    就是那一瞬间,我的心一点一点的往下沉。

    贺梅跪在我面前求我,她说她只是太爱我了,舍不得我。

    她只是想要我们重归旧好。

    顾然站在一旁冷笑一声,“舍不得我哥,然后拿着五百万毫不犹豫的离开,就是你的舍不得?”

    贺梅的脸色惨白。

    我才知道,当年母亲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但她和顾然说,如果贺梅拒绝钱都要和我在一起的话,就给我们举办婚礼。

    五百万的价码开出来,贺梅没有丝毫的犹豫。

    拿着钱走了。

    而这次她之所以回来,也不过是赌债欠得太多,需要一个人要钱罢了。

    而我,就是她的备用金库。

    我为了这样的一个女人,失去了林夕。

    是我活该。

    我连夜把贺梅送到了高利贷的人面前。

    往后她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我经常能看到闻濯发的朋友圈,里面都是他和林夕。

    他们一起在瑞士滑雪,一起在冰岛看极光……

    闻濯照片里的林夕,笑得灿烂二绚丽。

    是我在这七年婚姻里从没见过的。

    在这一刻。

    我才彻底清晰的知道,我爱着她。

    但遗憾的是,我失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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