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裹了裹衣服,离开心理咨询室。
“雪姨,一碗面,加蛋!”
“好嘞,坐下吧!”
心理咨询室不远处,有一间面馆,老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妇人,前几年老公得了灾病,死了。
剩下她和儿子相依为命。
一会,面端了上来,除了一个炸得酥酥的蛋,还有一根腊肠。
“尝尝吧,阿姨刚做的,不收你钱!”
雪姨笑着。
这条街道,算是陵城半个贫民窟,很多人做着小本生意,兢兢业业,得了灾病的人,也不会花钱治。
面馆老板虽然觉得自己可怜,但看着陈安,还是心疼!
陈安爹妈死了不说,妹妹也得了灾病!
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谢谢雪姨!”陈安笑了笑,心里暖洋洋的。
“小安,执法者考试快开始了,你不去参加吗?”
“要是成为执法者,你妹妹的病也可能治得好!”雪姨转头忙碌,边忙边说道。
“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陈安摇摇头,“能成为执法者的,要么是异能者,要么是武者,我去了也是凑数。”
“别这么说,你是特殊人才!”
“我听说,心理咨询师也是执法者的重要岗位,执法者每天和死人,怪物打交道,心理很容易出问题!”
“你说不定可以碰碰运气!”
雪姨停了一下,看陈安吃的很香,笑了笑,“要不,我让秋秋给你报个名!”
“不用了雪姨!”
陈安狼吞虎咽,没一会就吃完了一碗面,“执法者不好当,还是算了吧!”
“你这孩子!”雪姨无奈的摇了摇头,“行,我就是随口一提,去不去还得看你自己!”
“要是饿了就来雪姨这里,别的没有,面管饱!”
“好嘞!”
陈安留下十块钱走了出去,身后传来雪姨的声音,“这孩子,再这样我可就生气了!”
雪姨想追出去把钱还给陈安!
但一想到这个年纪孩子的自尊心,还是放弃了。
“执法者吗?”
陈安搓了搓手,苦笑着,十二三岁的时候,他也幻想过,像异能者一样,飞檐走壁,无所不能。
现实却狠狠打了个一耳光。
陈安现在只想赶快凑齐小樱治病的钱。
“医生,帮帮我!”
这时一个二十几岁左右的青年走进心理咨询室,双眼空洞,整个人好像快要碎了。
“请坐!”陈安看向这个青年,他的身体一直在颤抖。
“说说吧,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我睡不着,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就是他那张脸,我天天做噩梦,我睡不着啊!”
青年脸色惨白,嘴唇也没有血色,嘴里喃喃自语。
“他是谁?”
“他欺负我,这么多年过去,他还是那个样子,我已经努力不去想起以前的事,为什么他要一遍又一遍的羞辱我!”
青年抓着脑袋,表情痛苦。
霸凌吗?
陈安看着瑟瑟发抖的青年,皱了下眉头,心理已经有个大概了。
“我又在街上碰到他了!”
“他还像以前一样,羞辱我,他的巴掌拍着我的脸,让我从他胯下钻过去,我想到以前他们把我堵在厕所,那张脸,真的好恶心!”
“我想杀了他,我真想杀了他!”
青年的头用力磕在桌子上,表情很痛苦。
陈安看的出来,青年有严重的心理疾病,和年少被霸凌有关,而且似乎他又碰上了当初霸凌他的人。
唤醒了他的回忆。
或者说,他从来没有走出来过。
“放轻松,放轻松!”
“来,看着他……”
陈安起身,手里的小猪佩奇在那青年眼前晃动了两下,“坏人,从来不应该成为受害者的心魔!”
“因为,需要下地狱的是他们!”
“他们才应该活在惶惶和恐惧之中,而不是你!”
陈安声音很轻,那青年很快安静下来。
“现在你需要去面对他,他就是你心理的魔,杀了他,你就能从里面跳出来!”
“杀了他,对,杀了他!”青年嘴里发出一道道呜呜的声音。
陈安接诊过不少有被霸凌经历的人,他们大都走不出来,但像执念这么深的,很少。
看来在他身上发生的霸凌,比想象中更糟糕。
啪嗒!
青年背包里,一把匕首掉了出来,陈安看了一眼,随后捡起来放在了青年身边。
……
云街!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怀里搂着娇妻,时不时的捏了两把,女人扭捏了两下,欲拒还迎。
“虎哥,昨天碰到的那个,是你同学啊!”
“对,一个怂包,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见了我还跟见了爹妈一样听话!”
“虎哥真厉害,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女人恭维道。
“这算什么!”
“以前我让他舔便池,他都得舔的干干净净的,在我胯下不知道钻了多少次,他在我面前,就是永远站不起来的怂包!”
虎哥笑的开心。
“虎哥,牛!”女人竖起拇指。
“过两天再见到,让他给你表演一个!”想到那个怂包,虎哥表情很得意。
噗!
只不过,虎哥正想带着女人继续往前逛的时候,噗的一声,一把匕首猛地刺进他的小腹。
不知道哪里飞来的匕首,此刻明晃晃的扎进虎哥的腹中!
疯狂转动。
鲜血飙射出来。
“啊……”
虎哥抱着的女人,尖叫一声,花容失色。
虎哥低头看向那把匕首,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鲜血四溅,接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周围的人听到动静纷纷看了过来,表情有震惊,有害怕。
没想到这人走着走着,就被一把匕首刺穿小腹。
难道,这里有诡物?
所有人的脸色顿时惨白,如果这里有诡物,整条街都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