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碰面,温岁没准备。
沈斯让的眼睛在她凌乱的衣服上停留了片刻,很快又冷淡地移开。
“又见面了,盛总。”沈斯让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盛凌祁搂着她的力道又大了些,脸上是得意洋洋的笑容:“我组个酒局,辛苦沈总还特地来一趟。既然来了,就一起喝两杯呗!”
说着,他请一行人往房间里进。
沈斯让站在人群后面,双手插在口袋里,整个人周围笼罩着一股生人勿近的疏远气息。
温岁被盛凌祁搂得一阵恶心,她下意识地想挣开,突然听见盛凌祁凑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帮我挡酒,一杯一万。”
她的步子收了回来,侧过脸,她换上了无懈可击的笑容。
“盛总,合作愉快。”
总统套房的酒桌上摆满了调好的洋酒,盛凌祁靠在沙发上,斜着眼,道:“沈总这么客气啊!还提前准备好了酒!”
“稀客,自然招待周全。”沈斯让站在桌前,欣长的身影挺得笔直,声音不冷不淡道,“盛总退了婚,又被不明真相的人在热搜上骂了两天,心情不好,作为旧友,只能这么安慰你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字字句句在戳盛凌祁的脊梁骨。
在沈斯让面前,盛凌祁太想扳回一程了。
越想,就越急。越急,就越要错。
“退个婚而已,一顿订婚宴我又不是请不起。”盛凌祁点燃了烟,用力地吸了一口,又重重地吐了出来。
烟雾缭绕间,他讥诮道:“对于我来说,女人不过都是随便玩玩的东西而已。什么未婚妻,我要是不喜欢了,就是个破画画的!”
“盛哥说得对啊,像盛哥这样的,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旁边的狐朋狗友跟着瞎起哄,多嘴多舌地吹嘘道,“只要我们盛哥喜欢,谁还不紧着投怀送抱啊!”
“就是,今天的这位看上去这么眼熟,也不过就两天时间,就被我们盛哥拿下了!”
温岁不动声色地听着身边的人吹牛逼,掂量着自己今天能抢着干几杯。
好在她酒量尚可,这种调了的洋酒,十杯八杯的应该不在话下。
沈斯让轻轻地转动了一下右手上戴着的腕表,表盘在灯光下反射出清冷的光。
“说起来,沈总应该挺眼熟这位的吧?”说着,盛凌祁揽住她纤细的腰肢,挑衅地咧开嘴对他说,“沈总的眼光还可以,不过,实力和手段还差了点,不然你身边的女人也不会一个个地跑来我这里啊!”
他拿起酒杯要和沈斯让碰杯。
等了会儿,沈斯让终于从桌上端了个杯子,刚要碰到,盛凌祁突然收回了手。
温岁的后背被他拍了一下,随后盛凌祁手中的酒杯被递到了她的手里。
没犹豫,温岁接了过来,主动地贴在沈斯让的酒杯上碰了碰,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音。
她仰起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沈斯让握着玻璃杯的手还停在原处,温岁肉眼看见他的指关节被自己捏得发白。
“不好意思啊沈总,我今天带的女人,性子泼辣,就喜欢替我挡酒!”盛凌祁伸出手指把玩着她的发丝,放慢动作地绕着圈。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温岁总觉得沈斯让的眼神沉得发寒。
生气?
他没理由生气吧。
决定带她去参加盛凌祁和林恩订婚宴的那一刻,沈斯让心里就应该清楚得很,她一定会因为和林恩的对垒惹上盛家的满身腥臊。
现在,她不过是为了当初自己惹的祸善后而已。
他说的兜底,最后不过就是一句空口承诺。
在林恩面前,她只能靠边站好,是死是活,还得看她自己怎么逢凶化吉。
所以他没理由生气,也没资格生气。
“是么?”沈斯让眯起眼,话语间漏出几分危险的意味来,“那我得多喝几杯,才能测得了盛总的海量了。”
跟沈斯让喝,温岁没把握。
她还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有次小聚,她和沈将白两个人跟沈斯让喝,直接喝趴在台子上。最后还是沈斯让挨个把她和沈将白送回的家。
沈斯让面不改色地喝了几杯,他动口,温岁就跟着喝。
喝了快十杯,酒精上了头,胃里开始难受了起来。
温岁伸手撑了下台面,她微微欠身,衣领敞开着,胸口前的雪白不在意地展露了开来。
在沈斯让的位置,他恰到好处地将她的丰腴一览无余。
他冷冷地抿着唇,看她从脸庞到锁骨都是桃花般的绯红。
上面星星点点有些痕迹。
沈斯让眼里升腾着杀意,恨不得立刻把她撕碎了。
“哎哟,沈总怎么停了?”盛凌祁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看笑话似的嘲讽沈斯让道,“这就喝不动了?还是看着女人,心疼了,舍不得啊!”
在她的事情上,沈斯让是不可能做到怜香惜玉的。
所以温岁听这话听得实在恶心,又自己倒满了一杯,上赶着往沈斯让的杯子上碰。
沈斯让没动,温岁率先喝光。
他还是没动,但温岁的动作没要停的意思。
盛凌祁是没想到,这女人能为了钱干这么多杯的。
他本来只是想弄她过来打一打沈斯让的脸,却莫名看着她来了几分兴趣。
“行了,别喝了。”盛凌祁打断了她,把她往后一扯,温岁整个人向后跌,正撞进了盛凌祁的怀里。
沈斯让眉头微挑,周身的杀气更甚了。
“怎么这么不懂规矩呢?沈总都没喝,你怎么回事?”盛凌祁怪了她一句,抽了张纸巾要替她擦嘴。
温岁下意识地别开脸。
这微小的动作落入了沈斯让的眼,他凝视着温岁那张泛红的脸,忽然起了身。
“我去趟洗手间。”
温岁余光瞥见沈斯让出了门,心口稍稍松了几分。
就听见盛凌祁在旁边冷笑:“没必要这么卖命。你可以跟着我,我不少你的钱。放心,在对待女人这方面,我肯定比沈斯让出手大方!”
爱出手打人是真的,至于大方,她是没瞧见。
话音刚落,盛凌祁的大掌又伸了过来。
这咸猪手在她身上摸了一晚上了,她忍到现在,实在没法忍了。
“盛总,我去趟洗手间。”
她踩着高跟鞋,扶着墙踉踉跄跄地从房间里出来。
门刚关上,温岁就被一只大手扯了过去。
砰!
巨大的力道让她整个人重重地撞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