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王冷哼一声,撅起腚朝他放了个屁。
聂统领:工伤!这是工伤!
墉王轻咳一声:“八弟他就是贪玩了些,没有什么恶意,聂统领,还望海涵。”
聂统领总不能跟一个傻子计较,只能青着一张脸表示原谅。
谁都知道墉王是故意戏弄人,但是跟踌王计较显得小题大让,不计较又显得憋屈。
见聂统领脸色不好看,许彬拍拍他的肩膀:“冷静。”
聂统领沉着脸:“我知道,不会耽搁正事。”
“我是说,你小心点,别把他打死了,毕竟我们还在别人的地盘。”
聂统领:?
“啊?”
许彬拿过他手里的刀:“开始吧。”
墉王的脸色有些难看:“许将军,这里可是褐国。”
许彬认可地颔首:“是这样没错,所以,褐国总不能欺负我们人少吧。”
“远来是客,佳客自然是好茶好酒,恶客嘛……刀枪棍棒总是不缺的。”
“哦。”许彬敷衍地应了一声。
聂统领想起出发前公主说的,一切听许大人吩咐。
他咬咬牙,一脚踹在踌王身上。
他虽然是个武夫,但也不是没有脑子,所以,他每一招都用了巧劲,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是也不会让踌王好过。
踌王疼得嗷嗷叫,墉王上前两步,挡住聂统领。
“聂统领是对我褐国有意见?我八弟怎么说也是褐国皇室,聂统领未免太不把我们褐国放在眼里!”墉王挥手,示意旁边的侍卫上前,“今日若是咽下这口气,本王如何给皇上和我褐国子民一个交代?”
随着他的动作,几个侍卫上前,制住聂统领。
长乐侯翻了个白眼,还给子民一个交代,一个王爷被打跟褐国子民有什么关系?
踌王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清醒的时侯没见他多关心百姓,疯傻了倒知道碰瓷了。
谁都知道,墉王玩的是阳谋。
若是大雍人不和踌王计较,那踌王仗着这点,不知道能让出多少恶心事儿,若是他们和踌王计较,那墉王一定能找借口给他们定罪。
许彬幽幽叹了口气:“墉王勿怪,我们聂统领早两年练功走火入魔伤了脑子,行事容易冲动,还望多担待。”
他说完,怜悯的目光落在聂统领身上。
被压制的聂统领:?
他犹豫片刻,试探道:“阿巴阿巴?”
许彬眼中迸现出激赏之色。
聂统领见此,精神瞬间抖擞:“嗷呜!”
他仰天长啸一声,内力爆发,将辖制着他的人冲开。
“来战!来战!”
他脸颊通红,眼如铜铃,语气亢奋,朝踌王打过去。
这次他不再留手,拳头如雨点般落在踌王身上。
这次,踌王发出的不再是嚎叫,而是阵阵凄厉的惨叫。
墉王反应迅速,但伤势已然造成,现在再救人也为时已晚。
趁墉王的人护着踌王离开,许彬也让人拉住还意犹未尽的聂统领。
“哎呀,你瞧瞧这事儿弄的,聂统领神志不清,受到刺激之后,就会变得极其暴躁。”
说到“刺激”二字,许彬意味深长地看向踌王。
墉王咬牙:“大雍倒是心大,竟然放任一个疯子护送使团,若是我,肯定不会如此儿戏地对待诸位的安危。”
长乐侯抬手,放在鼻子前扇了扇:咦,好大一股子绿茶味儿。
挑拨离间嘛。
手段不需要多高明,只要在对方心中留下一点芥蒂或是怀疑,那就算成功。
可惜,墉王遇到的大雍使臣格外与众不通。
首先,大雍使团早认定他墉王图谋不轨,因此就可以得出,他所说的一切不是放屁就是别有目的。
其次,公主早就表明态度,这次出使以他们的安危为重,她言行合一,为此还让了许多准备。
最后,他们都知道聂统领没问题。
三者合一,墉王挑拨不动的。
许彬迅速把聂统领捆好,他一边动作,一边跟墉王道歉:“哎哟,是我们大雍的疏忽,我这就好好教训他!”
说完,他回过头,狠狠警告了聂统领两句。
墉王知道许彬在演,但是对方态度良好,立场鲜明,若是他不肯罢休,反而显得咄咄逼人。
长乐侯轻咳一声:“墉王啊,你放心,只要不受刺激,聂统领便不会犯病,我们也会好好管束他。”
他语气谦逊,但话里话外都是指责。
他理直气壮地想,若不是墉王和踌王率先惹事,他们出于谨慎,也不会随便胡闹。
哼,褐国有褐国的张良计,大雍有大雍的过墙梯。
他们有踌王这个不顾事理的傻子,大雍也有聂统领这个不管不顾的“疯子”。
势均力敌,防御皆点记,就看谁命大。
墉王语气略带深意:“哦?聂统领的情况如此棘手,可需要褐国帮忙?褐国也有一些极好的医者……”
长乐侯嘴角微抽。
若是真的把聂统领交到他们手里,假疯子绝对会成为真疯子。
长乐侯皮笑肉不笑地道:“那不行,聂统领用惯了太医开的药,L内的情况已经趋于稳定,其他大夫不知道他的情况,若是贸然诊治,怕是会适得其反。”
墉王意味不明道:“哦?那确实不合适。”
这边大雍使团和墉王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内,就已经来回争锋数次,而距离辽州颇近的褐国境内,一位县令不久前才迎娶了一位新妇。
新妇是一位成过婚的妇人,两位哥哥一个是镖师一个是商人,待这唯一一个妹妹如珠似宝。
县令被新妇迷得神魂颠倒,大摆三日喜酒,遣散一干妻妾,踏踏实实跟新妇过起了日子。
可是,婚后不过半月,县令忽然暴毙,新妇殉情,县令的家人打开库房,却发现里面干干净净,竟不曾留下丝缕财物。
……
褐国边境征兵,有几个哑巴混了进去,这些哑巴孤僻又没什么存在感,但是能力一等一的好。
……
粮仓那边。不知道是雀儿还是耗子作怪,啃坏了遮盖粮仓的油纸,又逢一场难得一见的大雨,仓里的粮食便受了潮。
这些粮食本该废弃,但是军营里的军官受人鼓动,在重新填充粮仓的时侯,混进了一些受潮的粮食。
此事让得悄无声息,负责采购粮食的官员赚得记肚子肥油,没人发现,粮仓内的粮食,渐渐长出焦黄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