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是如今局限于情爱,而忽略百姓流离之苦的四公主。
我沉下脸,看她:「我不会跟你抢傅与宁,他是你的,我也抢不走。」
香鸾抿着唇,一副若有所思又带些内疚的模样。
我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又继续道:「你那时说得没错,身处高位者的确有着权势,但也有着必须履行的责任。你比我聪明,应该懂。」
我转过头,却见傅与宁站在长廊处用冷冽的目光盯着我。
他走近了,那双清冷眸子荡着笑,沉着嗓道:「好久不见三公主,臣越发觉得三公主有趣了。」
他说话时,我的眼神落在他微动的红唇上,突然感到有些心慌,鼻尖萦绕着那晚清冽的茶香。
我不自觉地有些发颤:「傅……傅与宁,真是好巧。」
「不巧,我特意……」
「傅少师。」香鸾轻快地跑过来,「你是在这里等我吗?」
原来如此,他特意在这里来等香鸾的消息。
「三公主,臣……」
「恭喜你。」我及时地打断了他,「得偿所愿。」
14
在宫外,看见百姓命如蝼蚁、食不果腹,妇人怀中的三岁小儿因感染致使全身疮痍。
我突然找回当初学医的初心,救死扶伤的夙愿。
一位大妈接过我递过的药碗,目光和善地看着我:「姑娘大善,救了这么多之人,死后定要入那极乐世界当菩萨的。」
旁边的太医笑了:「这位姑娘你可知是何人?她可是三公主。」
我听见了四周的惊呼声,有人窃窃私语:「她就是那个囚了自己的少师,刁蛮猖狂的三公主?」
如今那个任性的、乖张的、嚣张跋扈的三公主竟被人说成了菩萨,真是荒天下之大谬。
刚刚还甜甜地叫着我姐姐的小女孩往后退了退,踉跄着跑进了自己母亲的怀里,她哭着问妇人:「那就是传闻中会吃人的三公主吗?」
我苦笑,我在百姓中流传的名声竟这般差吗?吃人的三公主?
深夜里,我惆怅着,走进了偏殿外的竹林,那些为傅与宁疗伤的夜晚,都会途经这处,恍惚间,我好似远远地看见了傅与宁的身影。
他怎么可能在这里呢?
他巴不得离三公主远远的,又怎么会再踏入这片竹林?
竹林茂盛浓郁,暗暗悠悠,从里猝不及防地窜出一个宫女握着一把匕首朝我刺来,一刀划破了我的右肩膀,瞬时鲜血淋漓。
我对上她的眸子,凶相毕露,满是愤怒与杀意,她嘶吼着问我:「三公主,你知道吗?我的孩儿死在这次洪涝之中,你为什么不救他?」
枯瘦的妇人,我不知道她的力气为何这么大,我始终都挣脱不开。
她见一刀未刺中我的要害,立刻抬手刺我第二刀。
可刀柄还未落下,她就被一利剑从后刺破了咽喉,鲜血从她的口中喷出,一剑毙命。
我看清了她身后的人,笑了:「傅与宁,真的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傅与宁没说话,冷着脸,将我拉到他的怀里,去剥我的衣服,看我的伤势。
我羞红了脸,去挡他的手:「傅与宁,你不是医师,你又不会治病。」
他将我挡着的手推开,沉着眉,替我止血,眉目低垂,安静专注,发丝落在我的颈上,有些痒。
我没忍住,问道:「傅与宁,你为什么救我呢?三公主死了,对你又没什么害处。」
后面的话,我没有说出口。
虽我无意争抢女帝之位,但我死了,香鸾最大的绊脚石也就没了。
傅与宁的唇角微勾,笑了:「臣的确恨过三公主,想要三公主死。」
15
我的寝殿里,傅与宁坐在床沿上,俯下身子,为我清理伤口。
我还在恼怒他刚才说的话。
虽然我比谁都清楚,他想要她死的那个三公主不是我。
可我就是恼,没来由地,不讲道理地,生他的气。
我将他的手推开,冷冷地问道:「你不是想要我的命吗?」
傅与宁微挑起眉毛,勾着唇笑:「可是现在,臣不想三公主死了。」
我怔怔地看着他。
他靠过来,指尖沾了止血的膏药,在我的肩上轻碾,有些疼,我蹙着眉,一声不吭。
傅与宁突然低声地说:「臣属于自己,不是四公主的,那日,我也不是特意地去等她。」
他是在向我解释吗?可他为什么要向我解释呢?
原剧情里,傅与宁爱香鸾爱得那般疯魔,看似对她狠厉,实则是处处心软,将香鸾推开,却在她身后为她筹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