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阴沉沉，显然对她的提议十分不满。

    感受到他情绪的柳芊芊，脸上的笑容骤然僵在脸上。

    连沐清瑶也不明白，他拒绝的原因是什么，他不准自己喜欢他，却又不准她嫁给别人。

    难道他不应该急切的把她推出去，好彻底断绝她的念想吗？

    柳芊芊仍旧不死心的劝说：“陛下，京中有不错的郎君，和清瑶十分相配，再耽搁岂不是错过了一段姻缘？”

    顾云起拧起了眉，语气冷淡：“朕说了，不急，阿瑶的事以后再议。”

    “你再许别的愿吧，朕一定答应你。”

    第一次在他这儿尝到拒绝滋味的柳芊芊神色微变，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终究顺从的点了点头。

    看着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沐清瑶苦涩的扯了扯唇。

    没有必要再议了，她已经死了。

    夜里，沐清瑶好像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双冰冷的手，轻轻抚摸上她的脉搏，然后还在她的唇上，留下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可是睁开眼，身边却又什么都没有。

    她看着窗外的夜色有些失神，这个梦太真实了，以至于她醒来后还紧紧回不过神来。

    第二天，顾云起莫名让人送了许多补药过来。

    大概是顾云起那日见她手脚冰凉，又摸不到脉搏，多少有些心慌，所以才会让人送补品，好让自己心安吧。

    她收下补品，却没有服用。

    没过多久，柳芊芊便出现在她的面前。

    顾云起不在场，她在她的面前便连装都懒得装了。

    “沐清瑶，你不会水吧？”

    她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却还是如实回答。

    “是。”

    柳芊芊笑了起来。

    “那我告诉你，我会凫水。”

    “但是你猜，如果你我二人同时落水，陛下会救谁？”

    冬日的湖水是那样的冷，她无力的往下沉，连呼救的力气也没有。

    头顶上的光芒越来越暗，好像马上就要彻底变得黑暗。

    眼前不断浮现顾云起的脸，她伸手想要去触碰，却终究只是一场空。

    不知过去了多久，她才被人救了起来。

    倒在草地上咳嗽时，她才看到，柳芊芊早就被顾云起亲自救了上来。

    还记得以前她老是摔倒，而每一次，顾云起都会在第一时间护住她。

    她顺势倒在他的怀里，百思不得其解，“皇兄怎么每次都能扶住我。”

    那时候他总会宠溺的看着她：“因为阿瑶是皇兄最重要的人，皇兄的眼里只有你。”

    “所以阿瑶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永远能第一时间保护你。”

    可是现在，他心中最重要的人，已经是柳芊芊了。

    此刻，柳芊芊正倒在他的怀里，一脸娇羞：“陛下，您忘了，我是会水的，您怎么还先救我。”

    顾云起温柔的将她打湿的秀发挽到而后，满脸疼惜。

    “没有什么比你的安危更重要，所以，即便知道你会水，朕也不会让你有受到丁点伤害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