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到底是哪方天道辖下的生灵?
我一眼便看出,这生灵虽是精神体,但却环绕着一层厚重的气运。
应当是哪个天道的气运之子。
我观其形态,恐怕是精神体不自觉的飘出,我恍惚记得,那方天道诞生宇宙似乎是人类世界。
回去吧。
我静静的注视着那个明显迷茫的生灵。
——
我从没有想到过,我和哪个生灵会如此频繁的遇见。
在我意识处于混沌中时,或许是遇到过妄图冲破规则的生灵,但那久远的记忆太模糊了。
我第三次见到那个漂亮的生灵。
我没有想到是在那种情境下。
化形来的猝不及防,当我沉浸在塑形中时,完全没有察觉到居所的异样。
蓝色的精神火焰将我包围,即使没有睁眼,我也能感受到这精神火焰上熟悉的气息,属于之前的,那个漂亮的生灵。
我的意识缓缓飘升,我注视着罪魁祸首。
他在冷冷的笑着,眼中有我熟悉的疯狂,我好像见过太多的生灵如他这般,眼中带着疯狂。
但能走到天道图书馆,并且一把火烧了图书馆的,仅此一人。
我心中没有什么情绪,如果有,大概是浅浅的好奇。
我将他送回他自己的世界,交由他所在世界的天道处理。
——
的确有些难办。
因为那个生灵没有触犯任何规则。
可他的确烧了图书馆,但规则没有反应,那我就无需执行。
居所被烧,我并没有愤怒。
愤怒这种情绪太浓厚了,我从未感受过。
这是看守天道的再一次的失职。
我无意于去毁灭,那便去关禁闭吧。
——
昏昏欲睡。
我好像又陷入了沉睡。
等待有生灵触犯规则,等待我再一次苏醒。
我早已习惯这种枯燥又无聊的生活。
——
……
从我出生起就发觉,我的感情和情绪都极淡。
从我有意识起,家里就只有我和雌父。
雌父对我极好,只是偶尔看向我的目光中透着伤感。
大概他也发现了,我和其他虫不一样,感情淡薄的厉害。
对雌父的一丝孺慕之情,好像就是我最大的努力。
雌父死的时候,我有悲伤,但并不多。
——
我大概不会是个正常雌虫。
在很小的时候,测试精神力等级,我已经下意识的学会了压制。
双s精神力,足够让周围的雌虫震惊,但我并没有用力。
我像是生而知之。
一路并不顺风顺水,拦在我面前的,有不知天高地厚的雄虫,也有想踩着我往上爬的雌虫。
层出不穷的陷害。
各种阴谋,阳谋接踵而至。
也许我该感谢虫神?感谢虫神赐予我超出常虫的智慧和武力。
但我并不感谢虫神,我根本无法升起感谢的情绪。
就好像这一切都应该是理所当然。
赛兰特篇:贰
说实在的。
这个世界真是糟糕透了。
尤其我平民雌虫的身份,几乎让我举步维艰。
很奇怪,我对这个世界好像没有任何归属感。
但更糟糕的是,我感觉我在被同化。
——
从步入军部,我的目标一直很明确,就是最高的位置。
这个糟糕至极的世界,军部看起来像是雌虫最后的净土。
只要实力够。
——
前线当然不太平,但这些血腥残忍的东西肯定不能让主星上娇弱的雄虫看到。
我习惯了在星域中厮杀。
从之前掀不起任何情绪,到后来有些杀红了眼。
那种名为兴奋的情绪升到最高处时,我甚至有一种,抬起一掌,毁灭整个世界的冲动。
好在这种情绪并不那么常见。
——
我机甲的颜色和其他虫都不一样。
分发下来时,都是一样的黑色机甲,但只要被我使用过的机甲,总会莫名其妙镀上一层紫色,不像黑色,不像紫色,是紫色和黑色的结合体,还有一个紫黑色的瞳孔,像是被镶嵌在了机甲顶部。
我的眼睛,也是极少见的紫黑色。
偶尔实体化的精神力,也是紫黑色。
雌虫的精神力并不具备实体化的能力,如果我强行让精神力实体化,总会导致身体陷入崩溃。
但实际上无所谓,因为我感觉不到疼痛,也许有吧,只是那种感受太浅太浅。
我或许更像机器。
——
军功一层层的往上垒。
他们说我是帝国的神话,帝国的战神杀神。
我成了军部最年轻的少将。
然后是最年轻的上将。
我没有选择在主星多待,依然在各方前线流转。
——
规则是一定要遵循的,不遵循规则的需要毁灭。
这是我心中无数次回荡的声音。
但帝国的规则是我无法遵循的。
我不认可的规则,理应销毁。
——
或许改革是个好方法,但推翻重来更为符合我的心意。
军部,将是我最强有力的支持者。
——
一个不作为又汲汲营营的元帅,军部是不需要的。
——
雌虫们,被洗脑太久了,也许各个监狱里的雌虫会给我惊喜。
——
元帅必须要坐镇主星吗?
——
举报我心怀不轨,可笑。
想用一个雄虫来让我露出破绽?
归于虚无的雄虫不会言语。
——
布兰德说要做个样子,我觉得没有必要。
提前开始我们的计划有何不好?
——
这些个雄虫真是恶心透顶,无趣极了。
——
好了,还有一家。
我希望明天就能看见这些雄虫死亡的消息。
——
这位新来的,听说
是从荒星被找回来的雄虫。
...当我站在客厅时,还在思索着,到底是哪个蠢货策划了这一切。
楼上有了响动,我抬头看了一眼。
黑色的头发和深棕色的眼睛,像是属于遥远又神秘的另一个种族。
现在的虫族,很少见。
这个雄虫,够冷。
雄虫漫不经心又居高临下的表情叫我隐隐兴奋。
他的身上甚至萦绕了一层淡蓝色的光晕。
我感觉他像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融合。
他走下来了,我感觉他的身上透着厌世,有种躁动的疯狂。
还有那种压抑不住要破坏的戾气,真叫我喜欢。
这种情绪对我来说过于稀奇,也过于浓厚。
——
他在注视着我。
深棕色的眼眸叫我看来竟有些深到乃至成为黑色。
也许我该做些什么。
或许我只需要这样,沉默着,任由他打量。
那种冷漠的感觉消散了。
听说在很久很久以前,人族有一种钟情蛊,我想我大概是中了这种东西。
不然怎么会见到他便满心欢喜。
——
难道是因为基因序列?但我可不信这些。
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更像是一种威胁,也许我应该将这种情感扼杀。
他在问我:“元帅的意思呢?”
大脑控制着身体,远比我思考更加迅速。
我做出了最无害的模样。
也许我应该谨慎达成他对我的第一次印象,而不是像大脑控制的这样无害柔弱。
——
如果威胁无法扼杀,我想他只能属于我。
我不信他真的是一个在外流浪二十多年的雄虫。
——
雌侍?
我沉默的注视着他,想看看他会给予什么回应。
他的回答我很满意。
……
进展的有些快,他看起来比我还要迫不及待。
布兰德今天有些过于没眼色了,我想作为我最得力的助手,他应该能理解我的意思。
——
我本想着及时了结那个愚蠢的雄虫,但我新上任的雄主似乎已经为之后的开庭做足了准备。
不想扫了他的兴,就让那个雄虫再多活几天吧。
主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