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朝,摄政王看到我舒了口气:「还是你比较省心。」
言官见我便拂袖不屑。
似乎是在想我家满门忠烈怎么就出了我这么个叛徒。
还是爱凑热闹的侍郎跑过来告诉我:「你兄长可真牛啊!」
据说昨日我哥对摄政王贴脸开大。
不仅帮着言官骂摄政王。
还反复踩摄政王痛脚。
摄政王:「本王觉得此事应该巴拉巴拉……」
我哥:「你弑君。」
摄政王:「本王觉得那件事应该巴拉巴拉……」
我哥:「你弑君。」
摄政王:「……」
我哥把手中史书一丢,怒气冲冲撂挑子:「这上面写的都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你弑君不写,却写满了你忠君爱国?!小爷我不干了!」
11
下朝后。
我洋洋洒洒写了一大堆字在信中质问我哥。
【你不是说再也不想去受罪了吗?啊?!】
【你不是想肉想米饭想疯了吗?!】
【你说你没事惹摄政王干吗啊你?】
我哥很快回信。
态度十分诚恳,说他都是起太早了脑子没转过来,下次肯定不这样了。
他又说漠北干燥,会把他娇嫩皮肤晒糙了。
让我想想办法,把他弄回去。
我叹了口气。
还能怎么办啊?
自己的亲哥,当然是继续捞啊!
于是我又开始了我早起的朝堂生涯。
每日上朝,言官先反对摄政王的一切决策。
然后侍郎跳出来拉架顺便和稀泥。
最后我抱着史书出来跪舔摄政王。
半个月后,这套流程全朝堂都熟悉了。
路上遇到诸位大人都要夸我一句:「小方大人少年英才啊!」
我这才后知后觉——
遭了,我成朝廷栋梁了。
但是我哥还得继续捞。
三个月后,我挑了个摄政王心情不错的时候问:「您看我哥……年少轻狂,口无遮拦,他已经知道错了,下次肯定不敢了,您让他回京如何?」
摄政王思索一会儿就应下了。
这些日子我已经大致摸清楚他的脾气了。
摄政王脸皮薄好面子,气性还大,容易生气,但是等他气消了又开始讲理了。
他同意我哥回来。
只是不同意我哥再顶我的缺。
能回来就好啊。
这班我先上着,等把我爹捞出来了再致仕。
可是这次从漠北回来,我哥他没瘦。
个子长高了些不说,皮肤也变得粗糙黝黑了,整个人壮实了不少。
他说:「我在漠北认识了一些朋友,教了我些武艺,他们个个忠肝义胆,这才是国之栋梁。」
结果我哥在外面认识些栋梁。
回家就把我这个栋梁给骂了。
他看到我写的史书,
顿时气性上来了:「你这个叛徒!怎能为弑君贼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