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妮妮虽然没有陆震岳那么强的专业知识储备。
但她更懂得识人辨人。
弗雷德有私心。
叶轻也看得出来。
她拨弄了下篝火,“我们去找其他人,打听情况。”
“啊?
其他人会愿意告诉我们吗?”
曹妮妮觉得未必。
他们现在是竞争关系。
“他们会愿意的。”
叶轻喝完最后一口鱼汤,直起身看向正哼着歌的陆震岳手里料理的几条鱼。
之后打包带走所有物资,连一块塑料碎片都不落下。
继续往东走。
白雪晃得眼睛疼,他们都戴上了墨镜。
太阳下山快。
再寻不到人烟,他们就要返程了。
幸好半个小时后,他们找到了一个山谷。
白雪下露出一角帆布,他们来到一扇简陋的木门前。
叩叩。
叶轻很有礼貌地上前敲门。
一边从腰后抽出了刀。
后面两人:“……”
门内没有应答。
过了一会儿,叶轻去拉门。
荒野上,让一扇门都困难,更别说上锁。
门没有固定,往外一拉就往外倒。
通时,门内闪出一道影子。
明晃晃的刀光朝着三人刺来。
锵!
两把匕首撞到一起,发出金属脆响。
叶轻持刀,把人强势推回去,又是一脚把人踢进了屋里。
哐当。
简易工具架散开,物资散得到处都是。
身形高挑,轮廓深邃的俄国女人转过头,一脸警惕地盯着他们。
“你们想让什么?”
叶轻走进去,环顾了一圈庇护所的环境才开口。
“你放心,我们不是来杀人的。
只是想问一些事情。
这是报酬。”
她把一条鱼丢到对方脚下。
那鱼冻了一路,早就成了冰坨。
可女人还是眼前一亮,情不自禁地咽口水。
“你想问什么?”
有吃的,一切好说。
“规则。”
叶轻开门见山。
女人迅速搓了火绒,把攒好的柴火点燃,直接把鱼架上去烤。
眼睛片刻不离那条鱼,这才抽空回答
。
“很简单。
在这里生存100天就能通关。
至于通关后去哪里,我也不知道。
反正比终身监禁强。”
他们都是囚犯。
无论这个机会多危险,都值得一试。
“规则就是先前说的。
下车第一个碰到的人,自动组队。
除了队友,禁止资源共享。
当然,像这条鱼换取情报,叫交换,不算共享。
规则并不严格就对了。”
鱼渐渐解冻开。
女人迅速拿下来,重新用树枝刺穿鱼嘴固定好,继续架上去,容不得食物出半点闪失。
“那这样的话,我们可以选择弃权吗?”
曹妮妮也走过来问。
她跟陆震岳纯属无妄之灾。
一个白送,一个减刑就差临门一脚。
闻言,俄国女人扫了她一眼,视线又落到陆震岳手里的几条鱼上,露出垂涎的神色。
“规则里没有弃权的选项。
再说了,我们也不需要。
如果能分到两亿美金,从这里出去后,日子可以过得很逍遥自在。”
傻子才会放弃。
曹妮妮却皱起眉。
“那要是找不到物资,岂不是要活活冻死饿死?”
这未免太变态了。
更何况他们都是无辜,或者刑罚过重的囚犯。
罪不至死。
“那就不知道了。
你保证自已能活到最后,不就行了。”
女人耸耸肩,说得很没心没肺。
这时,鱼肉开始散发出香味,表皮被烤出油,发出滋滋声。
她频频咽口水,已经忍不住了,收回树枝就要把鱼往嘴边递。
突地,一只小手拽住她。
“还没熟。”
叶轻提醒。
但女人不肯听。
“在我们国家,生鱼生肉是家常便饭。
而且我有很多野外生存经验,不碍事的。”
此刻食物的诱惑大于一切。
叶轻看她L格确实是战斗民族特有的强壮彪悍,也没再坚持。
那鱼还带着血就被她几口啃干净了。
曹妮妮看她吃完,还舔了舔嘴角的血,不由一阵反胃。
“这得饿了多少啊……”
她说的是中文。
叶轻没翻译,对方也听不懂。
了解完信息,他们也不再多留。
离开前,叶轻询问起那名漂亮阿姨的下落。
“你还要找人?”
俄国女人吃饱了,随意抓了口屋顶的雪正在吃,眼神变得有些玩味。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我建议你乖乖待着,不要乱跑。
并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样友善的。”
她可没忘了,是眼前的小孩截胡了自已看上的队友。
甚至认为,这条鱼是队友给的。
真有够蠢的。
叶轻猜她不知道阿姨的下落,也就走了。
三人踏着滑雪板返程,背后落日在雪上铺上一层金色。
景色比早上还美。
可他们都没心思欣赏了。
太阳一西沉,风变得更加冷了。
而且女人给出的答案,并不乐观。
路上,曹妮妮才想起来。
“奇怪,怎么没看见她队友?”
那个叫埃尔的黑皮小哥。
他们从海岸过来,一路都没发现对方出来活动的踪迹。
连一个脚印都没有。
叶轻跟她并排一块滑行。
闻言抿了抿唇道:“昨天下车的时侯,她是觊觎我们木炭的人之一。
但刚才屋里,是有木炭的。
角落里还剩一卷帆布。
除此之外,没有另一个人的痕迹。
我猜,埃尔是去觅食,却没再回去。”
搭建完庇护所,天色应该不早了。
这时侯再出去,并不明智。
可埃尔身为拳王,多少带了一点自负,或许是出于大男子主义,或许是对大自然缺少敬畏之心。
他执意要未雨绸缪,在雪地冰封前去找猎物。
而这一去,就是永别。
那俄国女人等了一天一夜,挨着饿也没等到食物,只盼来了他们。
“队友没回来,她一点都不着急吗?”
曹妮妮低声说完,自已也知道答案。
不说两人是刚认识的。
这样的环境里,光是生存就自顾不暇了。
真没空去理会别人。
可能女人更惦记埃尔背包里的能量棒。
赶在天黑前,他们赶回庇护所。
一靠近,就闻见叶轻那边屋里传出阵阵臭味。
“咦,那个臭臭的大叔在弄什么?
该不会饿到煮鞋底吃吧?”
说着,就退避三舍赶紧回自已那边去了。
叶轻一进屋,就见他在折腾一只红狐。
“快快,帮我抓住这小东西。
实在是太臭了。
熏得我头晕。”
弗雷德真差翻白眼了,坐在那儿半天起不来。
红狐受了伤,跑得并不快。
想钻过门口时,叶轻抽出匕首。
手起刀落。
狐狸发出微弱的叫声,一下就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