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看在眼里,不由羡慕的看向从马车上下来的姜稚衣。
只见她一身胭粉白玉兰的软烟罗,纱质上光色流转,露出了月白如意绣鞋,绣鞋上点缀着东珠,熠熠生辉。
再那发上的玉簪点翠,样样成色极好,白润脸庞下垂下的翡翠耳坠和脖子上的白玉串珠,恰如其分的点缀,一举一动都透着秀雅雍容,该是金娇玉贵的娇气人。
更遑论那婉婉转转的眼波流转,一如春云冉冉。
往前低调不张扬的三姑娘,仅仅才几日,便如天仙照人,果真富贵养人颜是没错的。
前堂内。
建安侯府三房的人尽在,都为了今日的回门。
只听得管家一声通报,便见元策牵着姜稚衣进来,站在前堂中间,规矩的与众人问安。
众人看着元策始终牵在姜稚衣的手上,神色各异,有人高兴,自然有人心思不快。
文氏淡淡看着姜稚衣和元策过来给她这嫡母问安,她却必须得一脸笑意的握着她的手说贴心话,便觉得难熬。
旁边的姜昭昭几乎将帕子都捏的碎了,最是见不得姜稚衣现在的这般模样。
凭什么她居然能嫁去元国公府,凭什么二堂兄这么喜欢她。
她恨的不行,不明白自己哪一点比不上姜稚衣。
又看她去给慧敏郡主问安,慧敏郡主看她的眼神好似也没那么不喜欢,心里就更难受。
姜荣生倒是欣慰的不行,看元策一直站在姜稚衣身边,又叫他一声岳父,那感觉实奇异,又觉脸上生光。
姜稚衣和元策又一一问过了慧敏郡主和老太太,堂上的气氛轻松了些。
老太太拉着姜稚衣去问元国公府的事情,元策便与男子们站在一起说话。
说的不过是些家常,一上午便过去了。
姜明秋靠过来,紧紧拉着姜稚衣的手,小声道:“三姐姐,真真羡慕你。”
“我要有你这样的好亲事就好了。”
姜稚衣安慰她:“你比我更有福气的。”
说到最后快散时,文氏最后拉着姜稚衣去一边说话。
她的声音很低,目光中透着的情绪很微妙:“稚衣,之前的事便忘了吧,现在你已嫁人出去,常在元国公府了,我也希望你在那儿过的好的。”
姜稚衣低声说客气话:“那些事我本没记着的。”
文氏听罢便伸手握着姜稚衣的手:“在侯府里,你该知道彦礼是从没有伤害过你的,如今他到了议亲的年纪,我也正为他的亲事发愁。”
“我听说元国公府三房的嫡二女还未出嫁,两人年纪也正好相当。”
“我想让你中间做个牵线媒人,将这桩婚事谈妥,这也是老太太和你父亲的意思,你看如何?”
国公府三房的嫡二女元玉溪,姜稚衣上回便见了,飒爽大方,容貌不俗,也十分不拘小节的性子。
她是快要十四的年纪,家里应是等着太子定下后再决定亲事,即便现在没定亲,也定然不可能瞧上姜彦礼的。
姜彦礼两年秋闱不中,亦不会武,常与京城纨绔在一起,整日里混日子,元家该是瞧不上。
元国公府这样的门第在姜稚衣进门第二日了解后便知晓了,族中后辈几乎没有不成器的,大抵也有不成器的,但在军营里一锻炼几年,身上便没有纨绔气了。
唯一稍弱了些的便是二房的嫡二子,那也是伤了腰回来修养,却在兵部挂了闲职的。
元国公府几乎大半戍守边疆或是任武职,姜彦礼这样的纨绔,怎么能瞧上。
但即便能瞧上,姜稚衣也不会牵这个线。
姜彦礼虽没那么坏,但也不是个牢靠的,她不想后头惹些麻烦出来。
心底细细一思量,姜稚衣便低声回了文氏:“这事我不好牵线。”
“一来我刚进国公府,对三房的还不熟悉,贸然去做媒,难免有些唐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