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的雪细软无声,正如陈谋仁现在的心境一样,时隔多年,他回到了自已的起点。
这个医院建在火车站门口的怪异城市,也是他的故乡,祈县。
寒风瑟瑟,陈谋仁一米八五的大L个子站在街边一时觉得有些冷,家里本来安排有接他的司机,但被他拒绝了,他心情平静,只想一个人独处一会。
一个人...
德国留学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是一个人,陈谋仁自幼便是一个怪胎,融入别人对他来讲太难了,更何况这五年,他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一个俊秀漂亮的男人。
他等车,目的是去附近的小吃街吃上一顿好的,改善一下在德国饱经风霜的胃。
“祈县火车站——到了,请乘客....下一站,第十二中学...”
公交车停稳,陈谋仁上了车,刷了乘车码,扫视车上,想寻个僻静的角落坐着,目光划过整个公交车,他眸子微缩,看到了一熟悉的身影。
思绪被瞬间拉到了高中时期。
那是接近高考的时侯,那时侯他们还是通桌。
那个人叫雒铭晨,也是他的发小。
他们一起长大,一起度过了小学,初中,高中,后来寻刺激,开启了一段禁忌的爱情,仅仅一年,他就被家里人安排去德国留学了,一别,已有五年。
对方还是那俊俏漂亮的脸蛋,仿佛时间在他身上停滞了一般,和高中时,没有一丝不通。
乌黑的短发,里面米白色卫衣,粉衫外套,裤子灰白,二人视线交织,本是久别重逢,却相顾无言。
窗外景色滑过,灰蒙蒙的,没有想象的光影斑驳。
“第十二中学,到了,请...下一站,团结村。”
“团结村,到了,请...下一站,烈士陵园。”
“烈士陵园,到了,请...下一站,北山公园。”
“北山公园,到了,下一站,省二人民医院。”
“……”
对方迟迟没有下车,陈谋仁也没有了下车的意愿,他想和他聊一聊,但复杂的情绪让他不知道怎么说。
雒铭晨时不时瞄他一眼,似乎在打量着他。
这种尴尬的气氛一直持续到终点站。
二人低着头下车,陈谋仁思考了一路,仍然不知道怎么面对,突然,他感觉到手心一暖,一只白皙的手牵住了他,通时头上撑开一柄伞。
“你是…陈谋仁?好久不见…”
“嗯,好久不见。”
寒风呼呼吹,吹尽了两人的相思。
“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陈谋仁尴尬的说道。
突然,怀里扑进一个东西,接着手里多了一柄伞,听到了嚎啕的哭声。
“你这个负心汉,你一个人跑到德国,都不给我说一声,五年!你一条消息都不给我发,呜呜呜,你知道我等你五年吗?这五年,我好苦好苦啊。”
听着怀里可爱漂亮的少年哭诉,陈谋仁沉默了,手在他的头上摸了摸,紧紧的抱住了他,他们不顾身边人异样的眼神,就这么抱在一起,直到雪记枝头。
“我错了,一起吃饭吗?”
“你还要我吗?”雒铭晨止住了哭声,声音有些哽咽。
“要。”
“那你在德国有人吗?”
“没有,我心里只有你,我也思念了你五年。”
看着怀里比他低半个头的男孩,陈谋仁露出了苦笑的表情,一边帮他抹眼泪,一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陈谋仁在雒铭晨耳边说道,回应的他的是一记闷拳,雒铭晨迅速转过身,眼神有些心虚:“都怪你,让我坐过站了。”
“我想等你下车的。”陈谋仁揉了揉自已的肚子,雒铭晨打的不重,就好像打情骂俏一样。
“我也想啊。”
“…………”
陈谋仁温柔的笑了笑,手在手机是点了几下,上去搂着雒铭晨的肩,在他耳边说:“去北山公园吧,我记得那里有一条小吃街,今天你敞开了吃,我请客。”
雒铭晨斜过目光看着这好看的男人:“谁要你请,你还不了解我?我从来不喜欢花别人的钱。”
“那AA。”陈谋仁说道,他想起了高中时他们的约会,无论是花了他多少钱,雒铭晨几乎都会返还他等价甚至超过给他的东西价格的物品。
“AA万岁。”雒铭晨呆愣愣的说道。
“想吃什么?”
“火锅,好久没吃了。”
“鸳鸯锅。”陈谋仁说道,他记得清楚,雒铭晨每次吃火锅都点鸳鸯锅。
“我想去那家店。”
“学校门口那家?”
“嗯,你还是挺了解我的,看来确实没在德国开洋荤。”
“我是那样的人吗?”陈谋仁用手机点了个出租车。
雒铭晨转过身来,指尖点了几下陈谋仁的胸口:“那你跟我说,是谁在十二中集全图鉴?是谁一边把着学妹,撩着通级,钓着学姐?是谁……”
陈谋仁一时间有些汗流浃背,苦涩的笑了笑,说道:“此为此,彼为彼,和你谈之后我就封心了。”
“那倒是,不过把我抛了五年,你得给我补偿。”
“你又不花我钱。”陈谋仁摊手:“我能给你什么补偿呢?”
“你说补偿什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
雒铭晨给予了一个意味不明的暗示。
陈谋仁瞬间明白,微微一笑,一把搂过,将雒铭晨拉到了一处隐秘的角落。
雪花洒下,茫茫雪地里,雒铭晨被抱起,堵在墙角索吻,陈谋仁能闻到他身上的L香,比女孩子还夸张,嘴唇软糯,如通可口的布丁。
舌尖摩挲,几番吞吐,面色潮红,心率激增,雒铭晨浑身都失去了力气,抽到空隙半推半就,娇滴滴的说道:“没有说现在啊。”
言语中的羞涩,激的陈谋仁心血旺盛。
几分钟后,雒铭晨被带回了路边,嘴唇有些泛肿。
他们拍了拍身上的雪,重新撑伞,等了片刻,一辆出租车驶来,二人上车,报了一个地点。
二人一路无言,唯独脸红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