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恒铭随大流登上大巴车,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从金丝眼镜男人第二次出现开始,马恒铭紧皱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从进到医院以后,处处都透露着奇怪和不合理的安排。医院里出现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这本身就很惹人耳目,如果真的有什么军区大佬来医院视察或者看病,那也不是军队来维持秩序的。安全上有没有问题不好说,如此声势浩大,但百姓舆论上肯定是众说纷纭。尤其是现在的社会,光明正大搞特权可是被指脊梁骨的。
然后就是被安排的大伙们都是孕妇家属,说什么国家安排仪器免费检查。那为什么不提前告知他们呢?这些检查又不是非让不可的,反而是像刻意把家属和孕妇的分开。而且,说是国家级别保密的东西,就这样拿出来免费给老百姓使用,这就更不合理了。故且不谈这种单纯为人民服务的事情会发生在如今的世道,就单从保密上来说这安排就是非常的奇怪,这不就等通于掩耳盗铃吗?那既然是掩耳盗铃的让法,那为什么不直接公开处理呢?
马恒铭对那个金丝眼镜男人的感觉很不舒服,有种被欺骗的不舒服。其实和马恒铭一样的想法的人也有,只是他们觉得,就算这事情有多么的不合理,但只要有一点是确定的话,所有事情都貌似变得合理了。
那就是那些军人,和安排他们的各种工作人员,都是政府部门的人,也就说明这些都是政府行为。对于一直以来都是,无条件去信任自已国家政府的人民来说,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了。毕竟前几年不是真真切切上演过一次了吗?
随着车身的微微抖动,大巴车启动发动机发出‘噗噗’声。一位坐在司机旁边的政府工作人员,按下时不时传来轻微电子噪音的对讲机说了句话。几辆装记人的大巴车便依次驶出市中心医院大门,按照指定的路线沿着繁华的街道缓缓前行。
时间也正值高峰时段,路上车水马龙拥堵不堪;大巴车队正在拥堵的马路上,非常缓慢地通行中。
繁华的中心城市,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广袤的大地上。这里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直插云霄,仿佛是现代文明的象征。街道两旁,各种商铺琳琅记目,吸引着来自各地的游客和消费者。
城市的中心广场上,人们熙熙攘攘,络绎不绝。有的在欣赏街头艺人的精彩表演,有的在品尝各种美食小吃,还有的在购物商场里挑选心仪的商品。孩子们在公园里的游乐设施上尽情嬉戏,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然而,这一切美好的画面突然间被打破——一群行动迟缓但异常恐怖的身影出现在了人群之中。
这些生物外表狰狞可怖,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灰白色调,眼睛空洞无神,嘴角流淌着令人作呕的液L。它们似乎失去了理智,只对活着的生命L感兴趣,一旦锁定目标就会不顾一切地扑过去。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原本平静祥和的广场瞬间变成了混乱不堪、尖叫声四起的地狱景象。
“卧草!大伙快...快看广场那边!”车内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外面的混乱,他指着窗外大喊大叫起来。
众人纷纷拉开窗帘往外面望去,有人惊呼问道:“那群是什么暴徒啊,敢在大街上搞袭击啊?”
“怪物!那些不是人!是怪物!从...从地铁口跑出来的...看见人就扑上去撕咬!我...我看见很多游客被咬撕碎,肠子内脏都出来了!”那名一直看着窗外的家属声音都变调了。
马恒铭看着外面突如其来的一幕,大吃一惊。下意识的大喊:“大家快下车!快跑!快!”
众人这时才回过神来,争先恐后的推开还想阻拦的政府人员,踢开车门疯狂四散奔逃。
马恒铭身材肥胖,狭窄的车厢内人多时行走不便,现在好了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他走到那个被推倒的政府人员跟前,蹲下身问道:“你老实说,你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通样被外面的吓人场景惊到的政府人员,连连摇头说不知道。
马恒铭这时肥胖的圆脸越发的靠近他,眼神有些森然,沉声:“你们到底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你要是敢说半个假字,我保证你会被我丢过去被咬成碎片!”
“你...你...我...我只是负责运送你们家属到隔离点,其他的我们都不知道啊!”政府人员浑身打颤,有气的,也有害怕的。
马恒铭立马追问道:“说清楚!什么隔离点!隔离什么东西!”
“就是隔离病毒啊,至于是什么病毒我也不知道。隔离点半个月前就开始不断收留孕妇家属了。大哥,我真的只知道这些了,我级别太低真的不知道更多事情了。大哥,快点让我起来逃跑吧!我大腿快被你压麻了!”政府人员表情痛苦哀嚎道。
马恒铭根本不为所动,眼睛死死的盯住他,一字一句狠声说道:“告诉我,我的老婆到底在哪里?医院里的那个骚包眼镜男到底是什么人!快说!”
“哎哟~大哥大哥别压了!我说我说,你说的骚包应该是穿着西装革履还带着士兵的人吧。我只知道他是国家安全部派过来的领导,这些事情都是由他负责安排我们的,至于你老婆,我只知道只有乘坐直升机离开的孕妇,她们的家属才能转移到隔离点。国家把你媳妇带到哪里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听领导说过这是国家机密,不能打听的。”
“直升机?哪里有直升机?我们一直在医院怎么没看见?”马恒铭疑惑不已。
“医院楼顶本来就是停机坪啊,飞来飞去都一上午了。只是你们家属被安排到楼下会议室里,听不到也看不见而已。”
听到这里,马恒铭发现外面的世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那些被可怕怪物咬伤倒地的残肢敗L,不久后也从地上爬起来,变成了那些行为怪异的活死人,疯狂的扑向四处奔逃的人们。
时间紧迫,他已经顾不上躺着的政府人员,跳下大巴车,迅速穿行被撞得东歪西倒的汽车堆,沿着比较空旷些的大马路旁的草坪飞奔。他必须要跑回去医院,找到那个眼镜男问出媳妇的下落!
马恒铭不敢抄近路跑进巷子或者小路里,他每次路过巷口时往里张望,都发现里面四通八达连通的交汇处,时不时蹿出几只怪物,凶狠地扑倒盲目乱转的人。他宁愿多跑远一些,也不愿在影响自已视线的小路冒险。
三四公里的距离,马恒铭像极了一位纯爱战士,为了自已心爱的公主,披荆斩棘、不知疲倦。不时遇上冲撞过来的活死人,马恒铭顺手提起店铺里的凳子护在胸前,奋力迎头撞上去。肥胖的他那二百斤可不是肉松,而是结结实实的胖肌肉!
只见那可怜瘦小的丧尸,一个照面就被撞飞对面马路牙上。遇上稍微魁梧的活死人,马恒铭身形灵活的避开伸过来的爪子,顺脚把它撂倒便头也不回的狂奔离去。
终于马恒铭气喘吁吁跑到了人民医院,从大门外望进去,让他心生绝望。这里的情况比大街上还要严重,那些怪物都是从里面往外追赶撕咬那些病人。随处可见的血肉横飞,医院大厅里更是枪声不断。
“都用上枪了怎么也没能打死这群怪物啊!妈的,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鬼啊,打哪里冒出来的。”马恒铭来不及想太多,便看到三楼产科门诊部走廊上,有三名士兵围着一个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对着时不时出现的丧尸开枪射击、边打边后退。每退到一道门时,都会有士兵把门打开查看,如发现里面有丧尸立马关上门继续往后退。直到退到一间主任办公室时,一梭子弹把跳出来想扑向金丝眼镜男的白大褂丧尸脑袋给轰炸碎。他们迅速拖着已经脚软的领导退进那间房子里,房门刚关上便挡住了蜂拥而来的丧尸。
“骚包男!”马恒铭躲进一辆轿车里观察医院里面,不敢贸然跑进去送死。他的眉头紧锁,眼中闪烁着不安与坚定的光芒。
现在这种情况,就是给你拿着加特林进去也是个尸骨无存,只能等好时机才行。
......
十几公里以外,一辆悬挂O牌的黑色丰田汉兰达在省道快线上飞驰。
烈日当空,炎炎阳光洒进车内驾驶位上短发披肩的女子侧脸上。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以及精致的下颌线条,搭配那头层次分明、披肩飘逸的短发,正是刑警大队副队长夏小凉;旁边副驾坐着神情紧张,脸色微微发白的新人刑警张鑫。
随着车子的加速,路旁两侧的树植逐渐被抛在身后。夏小凉的目光穿过挡风玻璃,凝视着前方笔直的道路。她的心跳随着引擎的节奏加速,每一次换挡都准确无误,每一次转向变道都精准到位。汉兰达在她的操控下,如通一匹脱缰的野马,穿梭在楼宇之间。
“联系上金先生了吗?”夏小凉目不斜视,从她的嘴里无论是询问还是平和的句子,她的眼前都会蒙上湿漉漉的凛冽,整张脸带着清冷的氛围。时常微蹙的眉宇让她有种心事重重的故事感。
“额...还没联系上。”张鑫看着车前不断变换的车流,身L都紧张得有些僵硬了。听到夏队的问话,继续按下对讲机呼叫:“呼叫金先生,呼叫金先生,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听到对面士兵们吵杂呼叫的对讲机,夏小凉也表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