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儿,你就别逞能了,我们送你回去吧,免得你小叔,哦不,免得赵先生还要担心你。周知锦也道。
我没什么东西要带,就是下楼坐个车而已,并不会累着。
许禾对周知锦道了谢:不打扰你们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赵平津好似有点恼了,转身出了病房,周知锦看看许禾又看看赵平津,还是追着赵平津出去了。
许禾也不在意,把自己的包收拾好,就换了鞋子预备离开。
肚子还有点疼,其实肩背那里仍是疼的厉害,这几日护士每天都来给她涂药,涂了药还要揉散那些淤青和淤血,每次揉完,她都疼的大汗淋漓。
不过是在忍着罢了。
正要出门的时候,赵平津却又折转回来了,但这次,却只有他一个人。
许禾怔了一下,绕过他向外走。
赵平津却握住了她的手腕:我送你回去。
不用。
许禾甩了甩,却没能甩开,赵平津握的更紧了一些,许禾想用力挣开,但略一用力,身上的每一处伤都疼了起来,瞬时额上就出了一层的冷汗。
还疼
赵平津手劲儿松了松,却还是没放开:今天抹药了没
许禾不作声。
她急着出院,心里挂念秦芝和喵喵,就让护士把药给了她,预备回去抹。
赵平津看她表情就知道,握住她手腕将她拉回病房,随手关了门:去床上。
许禾抿着嘴,就是不说话,脚步也不动。
赵平津冷冷看了她一眼:想让我抱你过去
许禾瞪着他,瞪了好一会儿,到底还是没他气场强大,心知自己胳膊扭不过大腿,就转身走到了床边。
药呢。
许禾指了指自己的包。
衣服脱了,等着。
赵平津从她包里翻出来药,看了看说明,这药抹上后要揉四五分钟,这样淤血才能散的快,疼痛也能渐渐消减。
许禾穿的T恤和牛仔裤,赵平津拿了药过去:上衣脱了。
许禾没动,半天才道:我自己来。
后背上你能自己来
那我让护士帮忙。
我看护士手劲儿不够,这都几天了,还是青一片紫一片的。赵平津眉毛拧了拧;今天先凑合用,明儿给你换其他药。
这药挺好的。
得,就是每句话都要和他对着来。
赵平津干脆将药膏搁下,转身捏住她手腕,直接把她T恤脱了。
许禾下意识的抱住了胸。
赵平津却没往那里看一眼,拿了药膏,在掌心暖热化开,然后轻轻按在她腰腹上的伤处。
他掌心很热,药膏凉沁沁的,很快也变的温热,渗入伤处,有些微的刺痛,许禾眉毛皱了皱。
忍一下,我给你揉一揉。
难为他,这样高高在上的,还做这种伺候人的体力活。
许禾想,要不是因为挨了他侄子的打,她闹着要起诉,赵平津绝不会如此。
他的手劲儿极大,护士根本不能比,许禾疼的龇牙咧嘴,眼泪都飚了出来:疼,疼疼疼……赵平津!
这最后喊名字的时候,怎么听都带着一点撒娇的余音。
周知锦站在门外,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那天在朋友家门外,她还自信满满的说赵平津不会喜欢许禾这样儿的。
但现在,人家在门内做着这样亲密的事儿。
现在许禾和江淮分手了,两人也不过差了七八岁而已。
周知锦想要推门进去,又停了手,自己连个女朋友都不算,何必进去自讨没趣呢。
倒不如大大方方的装不知道,彼此脸上都好看。
不用力不行。
赵平津看她疼的掉眼泪,到底手上力道还是小了点。
她现在就像是个脆弱的棉花人儿一样,腰腹这里雪白绵软,揉着揉着,赵平津就有点心猿意马起来。
许禾跟他好过这么几次,哪里不知晓他在想什么,不由瞪他一眼,扭过身子:好了,该后背了。
赵平津眼底倒是带了一星笑意,到底还是在那柔软至极的小腹上摸了一把,这才移到后背。
禽兽。
许禾小声骂他。
赵平津俯身,骂我什么
离的这样近,才能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微凉的,淡淡的薄荷清香,若有似无的,许禾将脸压在枕上,又咕哝一声:禽兽。
在这儿上你才叫禽兽。
赵平津说着,在她单薄的肩背上摸了摸:现在只能叫助人为乐爱护弱小。
许禾才不想理他。
赵平津倒也正经起来,很认真的给她涂了药又揉开。
许禾疼的哼哼唧唧的,不时嚷着轻点轻点,赵平津倒也愿意哄她:就好了,你忍一下,我再揉揉……
周知锦在门外听的脸红心跳的,到底还是站不住,转身先离开了。
跟赵平津接触这一个来月,他算是很绅士也很体贴,但周知锦此时却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她没办法承认,她这样家世优越又有学历能力的优秀女人,竟会有些嫉妒许禾这样生涩土气的女学生。
可事实就是如此,赵平津和她之间,连手指都没碰过。
但他现在却在给一个女孩儿涂药,还是腰腹小肚子和后背这种地方。
赵平津这边忙活完,去洗了手,许禾已经穿好了衣服,但还是不怎么搭理他的样子。
走吧。
赵平津向外走,许禾别过脸,我叫的车都到了。
那就取消了。
赵平津伸手要拿她手机,许禾一把捂住,仰起脸用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看着他:你送你女朋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