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七日，县城中学的梧桐叶在晨风中沙沙作响。

    陈默伏在教室课桌上，用钢笔在陈小军的几何作业本上画辅助线。

    少年左手握着铅笔，眉头紧锁地盯着图形，忽然眼睛一亮：“哥，是不是可以做这条垂线？”

    “对。”

    陈默点头，笔尖在纸上划出利落的线条，“空间几何题就像搭积木，找到基准面，剩下的就是排列组合。”

    他看着弟弟专注的侧脸，想起前世陈小军在工地画建筑图的模样——那时他总说“要是当年多学些几何就好了”。

    “默啊，教导主任找你。”

    同班同学匆匆跑来，眼神里带着担忧，“好像和复习资料有关。”

    陈默放下钢笔，摸了摸裤兜里的《人民日报》复印件。

    这七日间，《作文模板手册》和《英语语法手册》累计卖出一千二百本，赚得一千西百西十元，却也引来流言——有人说他“背后有印刷厂老板撑腰”，有人猜他“偷了教育局的内部资料”。

    教导主任办公室里，王主任指着桌上的台历：“这些公式，你怎么证明是自己整理的？”

    “主任，这是教育部1978年发布的《高考大纲解析》。”

    陈默递过泛黄的刊物，翻到“考试内容与要求”章节，“三角函数、线性规划的考点范围都在这里，我只是按频率做了归类。”

    他顿了顿，“如果您担心版权问题，印刷厂可以出具底稿证明。”

    王主任盯着他条理清晰的表述，忽然笑了：“不是质疑你，是有家长写信到教育局，说你‘垄断复习资料’。”

    他推过一封信，落款是“县城一中考生家长”，“教育部门提倡公平竞争，你明白吧？”

    陈默接过信，指尖划过“高价牟利信息垄断”等字眼。

    他想起前世在商业竞争中遭遇的匿名举报，嘴角微抿：“下个月我会推出《免费公益讲义》，在学校公示栏张贴，这样家长就不会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