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高考结束的铃声响彻县城中学。

    陈默走出考场时，阳光正穿过教学楼的走廊，在地面投下方格状的光影。

    他摸了摸衬衫口袋里的钢笔——这支英雄牌钢笔陪他答完了最后一道遗传算法题，笔尖还残留着蓝黑墨水的气息，像极了前世签署第一份商业合同时的味道。

    “哥！”

    陈小军在校门口挥手，手里攥着卷起来的《京州日报》，“县医院的张医生说，你的数学卷子被省教育厅调走了！”

    陈默笑了笑，接过报纸时瞥见头版新标题：《十七岁考生的“未来解法”引发教育界讨论》。

    他想起监考老师收卷时的复杂眼神，忽然注意到报缝里的招工广告——京都市经济学院附近的国营食堂正在招聘临时工……两日后，录取通知书送达。

    母亲摸着烫金的校徽落泪，父亲则盯着“学费壹佰二十元”的字样沉默许久，最后叹了口气：“让小军辍学吧，家里供不起两个学生。”

    “不用。”

    陈默将卖资料赚的两千三百元分成五份，用报纸包好，“这是给小军换药的钱、小芬的学费、家里的生活费。”

    他将其中一个纸包塞进父亲手里，“我在学校会兼职，年底还能寄钱回来。”

    1980年9月1日，京都市经济学院的新生报到处，陈默看着校园里飘扬的红旗，想起前世在哈佛商学院看到的橄榄球赛——两种场景同样充满机遇，只是前者需要用粮票和头脑去开拓。

    “同学，要加入学生会吗？”

    穿蓝布衫的学长递来报名表，陈默摇头，目光落在食堂方向。

    国营食堂的窗口排着长队，学生们捧着铝饭盒，对着大锅菜皱眉头。

    他摸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记下第一条观察：午餐时间窗口平均等待23分钟，菜品重复率达70%。

    教师家属院的青石板路上，陈默敲开了王婶家的门。

    屋内飘着八角和桂皮的香气，王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