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在帕子上,洇开细小的红梅,"快来瞧瞧这《璇玑图》,我总解不开第三重机关。
"我慌忙上前,却见素绢上墨线蜿蜒如流水,在"织锦回文"的窠臼里,竟藏着数片细如蚊足的竹叶——后来我才知道,那是萧时宴在她研墨时,用狼毫笔尖逐笔点染的,每片叶子的走向,都暗合《六韬》里的行军布阵图。
我指尖悬在素绢上方三寸,忽闻身后传来萧时宴轻浅的呼吸。
阿砚发间的玉兰香混着他身上的松烟墨味,在暮色里酿成一盅醉人的酒。
那些细如蚊足的竹叶在绢面上舒展,叶脉间隐约可见极淡的朱砂痕迹,像是谁不小心落下的叹息。
“这竹叶……”我喉头微动,却被阿砚用指尖按住唇畔。
她腕间羊脂玉镯轻响,在《璇玑图》的墨痕上投下碎银似的光影:“莫说破。”
她说这话时,目光却凝在萧时宴垂在身侧的手上——他中指第二节有道淡疤,是去年替她修补坠子时被刻刀划伤的。
后来我才知道,每至戌时三刻,萧时宴便会借着替她“校正笔法”的由头,在她习字的纸页边缘画下兵器图谱。
他教她认《六韬》里的“龙韬·立将”篇,却故意将“将者,国之辅也”写成“砚者,吾之辅也”,待她发现时,又笑着用墨点染成竹影遮去。
某个暴雨倾盆的午后,我路过书斋,见阿砚正对着满墙《璇玑图》蹙眉。
萧时宴斜倚在窗畔,手里转着支断了锋的狼毫笔:“可看出玄机?”
他抬手掷笔,笔尖竟稳稳钉入“回文”中心,溅起的墨点恰好落成朵五瓣梅花。
阿砚忽然展颜,从妆奁里取出枚铜镇纸——那是她用月例银子偷偷打制的,上面刻着“宴之”二字,被磨得发亮。
“原来每片竹叶的交点,”她指尖掠过素绢,在“织锦”二字间轻轻一点,“是雁门关的地形图。”
萧时宴挑眉轻笑,雨声忽然盖过了他低低的回应:“阿砚果然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