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湿热蕴结之兆。”
他突然起身掀开炭炉上的陶罐,煨着的药膏正咕嘟冒泡,“这锅紫云生肌膏的火候还欠些,当年你太爷爷制药时,要在三伏天正午取柏树露水调...”话音被街对面的机械轰鸣打断,康泰大药房正在安装巨型广告屏。
跳动的红光透过窗棂映在《大医精诚》匾额上,将“诚”字染得猩红刺目。
“那后生倒是会讨巧。”
老爷子突然从药葫芦里倒出几粒松子糖,“说是从苏州来考察药材市场,把老周头三十年陈的艾绒全包圆了。”
后院的晾药架突然哗啦作响,二十西个竹匾在夜风中轻晃。
月光漫过格心窗上的桑皮纸,将爷孙俩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街对面的广告屏开始循环播放康泰集团的宣传片,穿着白大褂的药师正将电子艾灸仪扣在模特膝盖上。
老爷子慢悠悠地往香炉添艾绒,青烟在天花板积年的药尘间盘桓:“那个陆云深约了明早来看看咱们店里的药材,说要给他们家老人带一些回去。”
“叮——”老式座钟沉闷地敲响,那悠长的钟声仿若一道无形的波,瞬间惊得药柜深处传来一阵窸窣声响。
半夏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吸引,下意识地一把抓起身旁的百草霜药包。
就在这时,陈年屋梁上积攒的灰尘,受了震动,扑簌簌地往下落,似细密的雪花纷纷扬扬。
随着灰尘的飘落,底层暗格渐渐显露,里面静静躺着半卷己然焦黄的《炮炙十七法》,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久远。
“陆先生要买些什么药材?”
半夏随口问道。
“说是要上等天麻和冬虫夏草,给家里老人治头晕症。”
清晨,薄雾似轻纱,裹挟着浓郁的药香,悠悠然漫进堂屋。
陆云深身姿挺拔,静静地站在八仙桌旁。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紫檀木药柜那铜制的海棠花拉手,动作轻柔而缓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