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深刚离开,半夏便见爷爷正准备出门,于是问道:“爷爷,您今儿还出去溜达呀?”
老爷子慢悠悠踱到门口,不紧不慢地换鞋,嘴里念叨着:“那几个老伙计,天天盼着我呢。
今儿个说好了去品品老胡输的茶叶,好久没碰上他这么棋逢对手的了,可得好好切磋切磋。”
话还在嘴边,老爷子突然脚下一软,身体猛地晃了晃,险些栽倒。
半夏见状,心猛地一揪,箭步冲上前,伸手就要扶住爷爷,焦急问道:“爷爷,您怎么了?
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让孙女给您把把脉。”
说着,她急切地去抓爷爷的手腕。
老爷子轻轻推开半夏的手,笑着安慰道:“傻丫头,爷爷活了大半辈子,啥没经历过?
这点小磕绊不算啥,别大惊小怪的。
爷爷心里有数,你在家安心照看店铺,甭担心我。
对了,中午你自个儿吃,别等我啦。”
说完,老爷子理了理衣衫,迈着看似稳健的步子走出家门。
晨雾散尽,苏老爷子那件靛青杭绸大褂己经消失在巷口。
半夏望着案几上残留的参须,忽然注意到爷爷惯用的那柄湘妃竹折扇竟搁在药碾旁——这物件他向来是扇不离手的。
日头攀上檐角时,药柜上的老式电话突然炸响。
半夏正给街坊李婶扎着针灸,铜针在合谷穴上颤出虚影。
“济世堂吗?
老苏在茶楼晕倒啦!”
电话那头传来胡琴张那破锣似的嗓音,其中还夹杂着明显的哭腔和焦急之情,“我们己经叫了救护车,现在正往市立医院赶呢!”
听到这个消息,半夏整个人都呆住了,手中的银针一个不稳,差点就首接刺穿了自己的虎口。
而李婶的肩井穴处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渗出了一点血珠,但两人谁都没有心思去在意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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