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袋,里面的钱一分没少。
走出商场时,夕阳正好照在玻璃幕墙上,晃得他睁不开眼。
陈昆仑站在公交站台等车,听见两个保洁阿姨在聊天。
"听说没?
昨天抓了个小偷,偷了十几瓶香水。
""活该!
这些小偷最可恶了..."陈昆仑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鼻梁,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又短又小,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公交车来了,他摸了摸裤腰上的铁皮盒子,决定走回去。
省下一块钱车费,还能买半个馒头当晚饭。
路过一家便利店时,橱窗电视正在播放道观改建景区的新闻。
画面里,他每天打扫的三清殿变成了收费景点,功德箱换成了电子扫码的。
陈昆仑站在橱窗前看了很久,首到店员出来赶人。
"要买就进来,不买别挡着!
"陈昆仑摇摇头走开了。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路灯一盏盏亮起。
他数着铁皮盒里剩下的钱——还有一千西百六十八块五毛。
够租个最便宜的房子,再撑一阵子。
走到天桥下时,他看见一个流浪汉蜷缩在纸箱里。
陈昆仑蹲下身,把李婆婆给的钱分出一半,塞进流浪汉的鞋子里。
老道长说过,见苦要救,见难要帮。
虽然他现在自己也快吃不上饭了。
夜风吹过天桥,带着远处烧烤摊的香味。
陈昆仑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突然想起小时候在道观,老道长给他煮的那碗素面。
面里只放了酱油和葱花,但那是他吃过最香的一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