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偶尔写一些。
"柯衡谨慎地回答,右手悄悄伸进口袋握住了折叠刀。
自从十年前那场车祸后,他总是随身带着它,尽管医生说过他的伤口更像是手术造成的。
道路开始变得崎岖,出租车颠簸着爬上山路。
柯衡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眼前的景色与记忆中的画面逐渐重叠——扭曲的松树像佝偻的病人,远处山脊上浮现出精神病院模糊的轮廓,如同蹲伏在黑暗中的巨兽。
"就在前面路口停。
"柯衡突然说。
他付钱时故意让几张零钞飘落到座位下,趁司机弯腰去捡的瞬间,迅速拍下了他的工作证——照片上的名字是"周明",但右下角的水印却显示"青松岭疗养院员工卡2001"。
车门关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路上格外刺耳。
柯衡站在原地,看着出租车尾灯消失在拐角,才转身走向那条被杂草侵占的小路。
每走一步,右腿就传来尖锐的疼痛,仿佛骨头里埋着无数碎玻璃。
小路尽头,锈蚀的铁栅栏门半开着,上面挂着的牌子己经褪色,但依然能辨认出"青松岭精神病院"几个斑驳的大字。
柯衡深吸一口气,潮湿的空气充满肺部,带着霉菌和某种化学药剂的气味。
二十年前的那个雨夜,当他从诊疗床下爬出来时,走廊里弥漫的正是这种味道。
他迈过门槛的瞬间,一阵眩晕袭来。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时光仿佛倒流回1999年的那个夏夜——七岁的柯衡紧紧攥着母亲的衣角,绿色走廊的荧光灯管发出嗡嗡的响声。
母亲的手冰凉潮湿,她蹲下来整理他的衣领时,他看见她白大褂领口下的淤青。
"衡衡要听话,"母亲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好吗?
"小柯衡点点头,脖子上的姓名牌硌得皮肤生疼。
他记得那个牌子是进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