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宋星阑宋向平 本章:第7章

    宋谨当时问母亲:“不怕吗。”

    母亲看着他说:“怕,也突然有点舍不得。”

    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宋谨靠在床边木然地流着泪,他不确定自己有什么舍不得的,可是他很怕,当意识到死亡可能真的会因此来临的时候,他很怕。

    宋谨在某一刻有想过休学,然后彻底逃离这座城市,但是他已经大三了,只要再上一个学期的课,就可以去外地找实习,否则他的努力就等于白费,昏天黑地的高三就等于作废,他拥有的安全感太少太少了,一纸毕业证于他而言的意义并不一般,既然他决定活着,就要咬牙坚持自己为之努力过的一切。

    他原本打算考研的,因为测绘专业基本都需要研究生起步,才会有较大的上升空间,宋谨一直在考研和工作两者之间犹豫,但现在他可以立刻做决定了,他不想考研了,他想尽快工作,离开这里。

    宋谨向辅导员申请了回去住校,只要再熬一个学期,他就能去找外地的实习单位,他猜想宋向平有很大可能会在宋星阑高中毕业后将他送出国,到时候一切都会变好一些的,一定会的。

    多可笑,真正的受害者连反抗呐喊的机会都没有,而是费尽心血地思虑着如何逃避与掩饰,自我安慰会好起来的,把一切解决的希望寄托在施暴者主动或被动离开的可能上。

    更何况,不是每一个受害者,遭受的都是自己亲弟弟的暴行,所有的念头都会在那层关系与其他家庭成员的牵扯下偃旗息鼓,到头来什么都是徒劳的自我挣扎。

    -

    宋谨很快就搬到了学校的宿舍里,每天上课、出校测绘或是去甜品店兼职,晚上回到宿舍整理数据、做作业。因为他是临时申请的宿舍,所以和另一个专业的男生混住,四人间里只住两人,倒算宽敞,室友的性格不算热情,但很好相处。

    今天中午的时候,宋谨下了课,正好碰到在同一层楼上课的室友,两人下了楼,准备一起吃个午饭,再回寝室午休。

    然而还没等走下大阶梯,宋谨就看见花坛边停了辆车,宋向平站在车外,朝他挥了挥手。

    他的身边站着宋星阑。

    此时正是人流量最大的下课时间,宋星阑顶着初秋的骄阳靠在车边,仍然穿着高中校服,相当恣意显眼。

    他与宋向平果真是亲父子,模样气势如出一辙,比起宋向平的威严气派,宋星阑的身上蓄满嚣张冷意,不输半分。

    相较之下,宋谨觉得自己与他们之间天差地别,除了样貌上的那点相似度,其他地方完全找不到关

    联。

    父亲与弟弟就站在不远处,宋谨却浑身发麻地冒冷汗,当宋星阑的眼神穿过人海对上他的视线时,宋谨几乎要恍惚地在楼梯上一脚踩空。

    那两天荒诞绝伦的场面至今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宋谨死死地挖抠着手心,强迫自己回到现实场景里来。

    “我爸来了。”宋谨干涩地开口,“不能跟你一起吃饭了,你先走吧。”

    “好。”室友拍了一下他的肩,“那我走了。”

    “嗯。”

    宋谨一步步迈到宋向平面前:“爸。”

    “嗯。”宋向平笑着,“我来找周教授,带星阑跟他谈谈出国的事,看到你们专业的课表,就想着看看能不能碰到你,结果刚好遇上了。”

    其实宋向平说了什么,宋谨没太听清,他只听到“出国”两个字。

    宋星阑真的要出国。

    沉闷的阳光似乎稍微轻飘了一些,宋谨的手心全是汗,他简直想开口问一句宋星阑打算什么时候出国。

    “一起吃个饭吧。”宋向平说,“你都在外面,咱们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宋谨不知道那天宋星阑在宴席上的闹剧是以何种方式收尾,但如今宋向平和宋星阑还能和平地站在一起,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证明他们的父子关系仍然未曾动摇,说不定过去十几年就是这么相处下来的,那晚只不过是稍微激烈了一些而已。

    宋谨唇色发白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也没法拒绝,在这个场景下。

    -

    袁雅并没有出现,如果宋谨猜的没错,现在宋向平应该是和袁雅住在一起,宋星阑一个人住。

    他确实猜的没错,因为宋向平说:“小谨啊,你怎么回学校住了?还是搬回来,现在都是星阑一个人住,空得很。”

    “不了。”宋谨说。

    要他回去和宋星阑住,那和进地狱没有区别,从前宋星阑只是对他态度恶劣,宋谨就已经不堪忍受拼命逃离,如今他们之间发生了那种事,宋谨怎么可能再踏回去一步。

    “你也大三了。”宋向平给他夹了一块排骨,“我给你看好了一房子,离家不远,也是独栋,等过段时间你抽空跟我去看一眼,合适的话就定下来,再装修装修,毕业之前就能搬进去了。”

    宋谨仍然平静地拒绝:“不用的。”

    “说什么呢。”宋向平皱起眉,“之前你在老房子住着的时候我就想说了,结果现在你又去学校住了,这怎么行。”

    宋谨很想告诉他:我只想离你们远一点。

    但是他只能勉强笑一下,用延后的方式委婉道:“真的不用,我现在没考虑这些,以后再说吧,行吗?”

    宋向平看了他几秒,只能叹气:“行吧,你这孩子。”

    宋星阑一直没说话,宋谨连余光都避免涉及到他,只是低着头吃饭,然而他还是觉得每一秒都难以忍受,于是放了筷子,说:“爸,我吃饱了,下午还有课,我就先回学校了。”

    “你等等,我送你回去。”

    “没事的,就一点路,我自己回去就行。”宋谨起身背书包,“我先走了。”

    “那好,路上慢点啊。”

    宋谨走出包厢,闭着眼长长地呼了口气,有宋星阑在场的每一秒,都让他如坐针毡。

    他去了洗手间,吃饭时手上沾到了菜汤,纸巾擦过后还是有些味道,他想用洗手液洗洗。

    宋谨刚抽了纸擦手,洗手间的门被推开,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宋谨面色苍白地直接往后退了两步,细白的手指死死攥着书包带子,惊惧至极的模样。

    “房子都不要?”宋星阑面无表情地步步逼近他,“那你要什么,股份?”

    宋谨双唇发抖,根本不想与他有任何对话,他往另一个方向迈腿,想要绕过宋星阑去开门,却被宋星阑伸手拽住了衣领,将他往后推到隔间的门上。

    背撞在门板上,沉重的一声响,如果不是背着书包,宋谨怀疑自己的肩胛骨会直接被撞出淤青。

    “听说我要出国了。”宋星阑低头盯着他,“你很开心?”

    “滚。”宋谨咬着牙,“放手。”

    他话音才落,宋星阑就咬上了他的唇。

    宋谨闷哼一声,整个人脑袋充血,之前被宋星阑折磨了两天,他们之间一次亲吻都没有,宋谨都快忘了曾经和宋星阑在楼道里的那个满是血腥味的吻,那是他们扭曲关系的第一个转折点。

    他死咬着牙抵抗宋星阑的侵入,却因为嘴唇被咬得太疼而禁不住倒抽气,在碰到宋星阑的舌尖时,宋谨没犹豫地往上咬。

    宋星阑却突然抬起头,扯着宋谨的领子将他往前拽了一点,然后伸手拉开门,又把他往后推了进去。

    “宋星阑……”宋谨的声音听着低狠,却也发抖得明显,“你别发疯!”

    宋星阑反手扣上锁,以近乎撕扯的动作将宋谨的书包脱了下来,然后把他压在抽水箱上,从身后去扒他的裤子。

    “宋星阑!”宋谨一手撑在水箱上,一手曲起用手肘去撞身后的人,“你他妈滚远点!”

    宋星阑避着他的动作,将手指含到嘴里舔了几下,然后直接探进了宋谨的臀缝里,宋谨被死死按着背,整个人支不住地趴在抽水箱上,身后的侵入感清晰强烈,宋星阑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威胁:“你再叫响点,每个来上厕所的人都该知道你挨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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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啊……”宋谨张着嘴仰起头,“求你……”

    “求我什么。”宋星阑草草扩张后抽出手指,拉下自己的校服裤,将硬热的性器抵了上去,声音里带着几分喑哑,“求我操你?”

    酸,涨,痛,各种感觉交错着杂糅,一点点强烈着蔓延全身,宋谨拼命地抽着气,双腿都发了抖,却在这时听到了说话声。

    “刚跟两个儿子吃了顿饭,大概下午两点到公司,我让助理安排下去。”

    那声音熟悉万分,是他们的父亲宋向平。

    他大概永远也不会想到,刚刚还在跟自己吃饭的两个儿子现在就在厕所的某个隔间里,弟弟按着哥哥的腰,强硬地进入他的身体。

    宋谨的脑子彻底发懵,他茫然地睁大眼睛张着嘴,失神地盯着抽水箱的开关,这几乎与被宋向平亲眼目睹没有区别,只是一门之隔而已,只要他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宋向平一定会听出来。

    宋星阑却又在这种时刻恶意地往上狠顶了一下,宋谨咬住唇,指尖发颤地按下了抽水按键。

    他在抽水声里急促地喘着气,可耻的快感像蚀骨的毒,伴随着疼痛交缠而上。隔着一扇门,他的父亲就站在不远处,胸腔里的背德感达到极点,宋谨连流泪的能力都没有,只有无尽的羞耻和绝望。

    “哥,你害怕的时候后面特别紧。”

    心跳声,抽水声,呼吸声,耳鸣声,摩擦声,在听觉被胡乱的一切塞满时,宋谨听见宋星阑低喘着在他耳边这么说道。

    他只有在做爱的时候才会叫哥,为了更进一步地侮辱与折磨宋谨,而他们之间实在算不上做爱,野兽的交媾都比这像样。

    宋向平洗了个手就离开了,狭小的隔间里,沉重的喘息交错,宋谨的嗓子里是压抑过后的细碎的呜咽,随着宋星阑的动作隐忍地响起。

    宋星阑突然又开口:“宋谨,你以后还有办法跟别人做么?”

    宋谨没有回答,他只是闭上眼,在想自己还有没有以后。

    第13章

    13-14

    13.

    宋谨忘记他是怎么从餐厅离开的,宋星阑照样是提了裤子就走人,宋谨在隔间里浑身发虚地待了许久,最后勉强收拾了一下,然后回了寝室,把身体清理干净,再上点药。

    室友戴着耳机在看网课视频,宋谨站在浴室里,在花洒的汩汩水流下咬着唇低头哽咽。

    他腕上因为戴手铐而挣扎出来的伤痕还没有完全褪去,尤其是腕下的位置,因为皮肤薄软,最容易留下疤痕,或许这辈子都不能消。

    就像宋星阑在他身上犯下的罪行一样,一辈子都不能消。

    “你怎么了?”

    宋谨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室友正好摘了耳机,转头看见宋谨泛红的眼,有些诧异地脱口问他。

    “没事。”宋谨侧过头,鼻子还堵着,说话时有淡淡的鼻音,“你下午有课吗?”

    “有,第一大节,你呢?”

    “我没课了。”

    “那你要跟小组出去测绘吗?”

    “今天没有作业,我应该都在宿舍休息。”宋谨慢慢地擦着头发,“最近有点累。”

    “看你脸色不太好,真的要好好休息一下。”室友说,“你要是饿了就给我发微信,我下课了去给你买。”

    “好,谢谢。”

    宋谨一觉睡到了傍晚,醒来时室友已经在宿舍了,正靠在桌边看手机,听见动静以后他抬起头来:“醒了啊?你睡得真熟,我给你发微信问你要吃什么,你都没回,我猜你是在睡觉,就没打电话吵你了。”

    “我也不知道……”宋谨的声音里带着初醒时的沙哑,“感觉做了很多梦,醒不来。”

    “做什么梦了。”室友笑着问他。

    “一睁眼就记不得了。”宋谨说。

    “你晚上可能要睡不着了,饿了吗?”室友问。

    宋谨趴在枕头上想了会儿:“不是很饿。”

    “那下来吃点水果吧,我买了。”室友将从水果店里买的切好的一盒哈密瓜拿起来,“睡了那么久,该口渴了。”

    “嗯。”宋谨支棱起身,慢慢地爬下床。

    他的意识还是有些昏沉,整个人提不起力气,吃了几块水果过后,宋谨去刷了个牙,又回床上去了。

    室友皱起眉:“你真的没有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很困。”宋谨喃喃道,“好累……”

    是真的很累,有些事情像是压在心头的巨石,没有一时一刻能让他轻松,越积越沉。

    “行吧,那你接着睡,我不吵你了。”

    “嗯。”

    睡到后半夜,宋谨恍惚中觉得自己在不住地打冷战,可是思绪却怎么都无法从张牙舞爪的梦境里脱身,梦里有无数个黑影,巨大的,沉默的,围绕在他身边,团团压制着他,让他出不了声。

    “唔……”

    宋谨难受地皱着眉,呼吸轻微地发抖,极度不安稳的睡相。

    他觉得热,脸上很热很热,脑袋里也是,像是被灌进发烫的浆糊,粘稠成一滩,可是身上却发冷,哪怕紧缠着被子,也觉得好像会从什么角落里透进风。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早晨,室友起了床,他早上有课。

    “宋谨?”室友叫他,“你不起来吗?”

    他知道宋谨今天早上没有课,但是一般情况下宋谨不会赖床,都是按照上课的时间起床,可现在他都洗漱完收拾好了,宋谨却还是没有要起床的迹象。

    “我……”宋谨喘了口气,“头晕,晚点起。”

    上铺的床帘挡着,室友看不见宋谨的脸色,只能问他:“真的没事吗?是不是发烧了?”

    “可能有点,不严重的。”宋谨说,“我再睡会儿,到时候起来喝点热水,你去上课吧。”

    室友犹豫了一下:“那你要是严重了就告诉我,我回来带你去医务室,或者到时候帮你买点药。”

    “好。”

    门关上,一室安静,宋谨昏昏沉沉地埋在被子里,似睡非睡,整个人都有些糊涂。

    他完全不记得是过了多久,敲门声笃笃地响起。

    宋谨摸起手机看了一眼,已经是九点多了,是第一大节课的下课时间。

    “你不是整个早上都有课吗?”宋谨勉强坐起身,“回来拿东西?”

    “嗯。”低沉短促的应声,隔着门,宋谨本身就迷迷糊糊,根本听不出具体的音色。

    除了室友偶尔没带钥匙会敲门,几乎也没有别的人来宿舍,宋谨于是下了床,扶着栏杆晃了晃脑袋,然后跌跌撞撞地去开门。

    “你中午下课的时候帮我……”

    本就虚弱的声音在看到来人的脸时瞬间熄了火,宋谨以为自己是烧出了幻觉,却下意识地想要关门,仿佛就算那真的是幻觉,他也极度抗拒去面对。

    宋星阑稍稍使力推开门,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宋谨跌撞着往后退,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上虚冷的慌,意识却比什么时候都清醒。

    宋星阑反手关上门,微微歪头看着宋谨:“又见面了。”

    -

    14.

    宋谨茫然而惊惶地站在原地,一双因为发烧而尤其水亮的眸子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睁睁地看着宋星阑走到自己面前。

    “发烧了?”宋星阑抬手摸了摸宋谨被烧得鲜红的嘴唇,问道。

    语气并不是关心,说是询问,倒更像陈述,可有可无的态度。

    这点触碰好比被蛇咬了一口,宋谨猛地打了个冷战,往后退了一步。

    他的脸色泛着病态的红,显然是烧得有些严重了,配上他此刻慌乱的表情,几乎不经意地就能勾起让人想要凌虐的欲望。

    “你来干什么?”宋谨终于发出一点沙哑的声音,眼睛里的恐惧几乎兜不住地往外溢。

    “来关心关心我哥的学习生活啊。”宋星阑不紧不慢地开口,宋谨最怕他这种语气,闻言站不住似的跌了一步扶着桌沿,却被宋星阑环住腰压在了桌边。

    “真发烧了。”两人身贴身,宋星阑近距离地看着宋谨的脸,低声说。

    “滚出去……”宋谨发着抖,却被围困得动也不能,他别过头,再次重复,“出去。”

    宋星阑的手顺着宋谨的后腰搂上去,在感受到手心里僵硬的身体时,他的嘴边带起一点笑意:“等我女朋友下课了,我就走。”

    宋谨转过头死死地瞪着他,咬牙切齿道:“滚。”

    “怎么会发烧呢。”宋星阑对宋谨说的每个字都持着置若罔闻的轻飘态度,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捏着宋谨发烫的耳垂,问,“是因为昨天射在里面了?”

    宋谨浑身僵直,喉咙梗噎了许久,才挤出一句话:“宋星阑,你闹够了没有?”

    一次两次还不够,要这么折磨他到什么时候?

    “我就是很好奇。”宋星阑低头凑近,深黑的眼睛盯着宋谨,“我哥怎么能在那么大的学校里这么受欢迎?”

    他们之间的对话永远不在同一个点上,宋谨至始至终只有一个问题,而宋星阑却有千万种强硬的方式将立场站得稳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宋谨抗拒这种过于亲密的接触,他侧过脸低声说,“你先把手放开。”

    他知道这句话说了也是白说,宋星阑不可能会听从,可宋谨没想到宋星阑在听了之后会干脆将手伸进他的裤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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