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黎明昭裴朗玉 本章:第8章

    乌稷自然也是知道这件事,他摇摇头,“实在惨烈。但女郎也不必害怕,我定会保护你。”

    裴朗玉等得就是这句话,他对着乌稷展颜一笑,“有乌先生这句话我就放心。明昭胃口不好,我去替她买份花酥。”

    “裴弟尽管放心,我保女郎无虞。”乌稷对着黎明昭温温地笑。

    裴朗玉走后,黎明昭又坐了一小会儿。这期间乌稷竟然也安安静静得没有打扰她,可就在黎明昭起身准备回房时,乌稷缓缓说:“女郎,现下待在裴朗玉身边是最安全的。”

    黎明昭没有应声,只是直直注视着乌稷的眼睛。乌稷笑着让她看,没有挪开半分视线。她总感觉乌稷像是知道些什么,但又看不出任何破绽。

    黎明昭率先移开目光,转身离开时乌稷又补上一句,“女郎放心上楼便是。”

    暗地里的杀手暂时不会有所动作,他们还是忌惮乌稷赶尸匠的身份。

    黎明昭按照裴朗玉说得,回房便假装睡觉。她躺在床上闭眼假寐,知道裴朗玉就在房梁上,心中安稳下来。

    但是等待许久,久到黎明昭真的快要入睡,门外才传来声响。

    “黎小娘子在里面吗?”门外的人见没有回应,又敲敲房门,“我是衙门的捕快,狄子晋。”

    黎明昭坐起身,与裴朗玉交换视线后,她才前去打开门。

    门外真是名腰间佩刀的官吏,他身材魁梧,体格矫健,有着如墨般的浓眉,眼神凌厉如刀锋,周身都透着正气凛然。

    “大人,有何贵干?”黎明昭眉眼低垂,看着似是温柔好相与的模样。

    害怕吓着这位柔弱的姑娘,狄子晋尽可能地放柔声音,但听起来还是粗犷,“希望小娘子能与我去衙门一趟,为昨夜的命案。”

    此时天边已经泛红,夕阳即将归山。

    “已经很晚。”

    “确实麻烦小娘子,但此事危急,不得耽搁。衙门那边也有房间,日夜都有衙役巡视,定能保证小娘子安全。”

    黎明昭回头看了房间一眼,随后点头跟着他出去。

    今日没有人偶戏的表演,镇上的命案又骇人听闻。还没暗下来的街道只有几名路边小贩收着摊,实在是清净至极。

    裴朗玉跟在黎明昭的后面,他看见有几名黑衣人隐在暗处。他不确定狄子晋是否为善人,不敢轻易出手。直到狄子晋真把黎明昭带到衙门时,他才放心下来。

    现在,该处理那些惹人厌的东西。

    裴朗玉转身立于一名黑衣人的前方,他抽出腰间的短刀,双手抱臂。

    黑衣人知道裴朗玉是黎明昭身边之人,他对身旁的其他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站成一个圈,将裴朗玉团团围起来。

    裴朗玉神情如常,甚至眼角还带着点笑意,声色淡淡道:“谁派你们来?”

    黑衣人自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举起长刃朝裴朗玉砍去。

    这群黑衣人的实力不浅,裴朗玉要一人对上他们五人,他不敢放松警惕。身后的气流突然变得急促起来,裴朗玉一个侧身,避开身后的刀刃。他转身踢掉那人手中的长刃,将短刀横在黑衣人的脖间,手掌一滑,那人捂住流血不止的脖子,无力倒地。

    黑衣人接二连三的倒地,最后还剩下一人。那人见自己对上裴朗玉没有胜算,他准备咬碎牙间的毒药。

    就在这时,裴朗玉扣住他的下巴,一个用力,咔嚓一声,那人的下巴脱臼。唇齿轻轻动动,就剧疼无比,他根本无法服毒而死。

    裴朗玉蹲下身,神色冷漠,他的身上一滴血也没沾上,干干净净,根本不似刚打斗完的模样。

    “说,谁让你们来暗杀黎明昭的。”

    黑衣人沉默不言,裴朗玉扯着嘴角冷笑,“我有办法让你开口。”

    “是踩碎你的硬骨头。”

    裴朗玉直起身,脚踩上黑衣人的小腿,用力撵着。黑衣人疼得脸色发白,眼瞳放大,却仍然没有坦白。

    “还是让你被蛊虫折磨。”

    裴朗玉拿出蛊盒,将它放在黑衣人眼前。里面有四五条小蛇盘旋在一起,其中有一条黑蛇支起身子对着黑衣人吐信子,随后冲他龇着蛇牙。

    裴朗玉轻轻抚着蛇头,声音里含着亲昵的笑意,“小白也有很久未尝人的味道。”

    黑蛇从蛊盒中爬出,缓缓游到黑衣人的颈脖间,它吐着信子,似乎在嗅着这人的气息,又似乎在寻着该从何入口。

    粘腻冰冷的触感从脖间传来,黑衣人的冷汗从额头滑落,到下颚时汇成一滴落下。又恰好滴在蛇头,黑蛇被惹怒,狠狠地咬住黑衣人的脖子。

    黑衣人喉间传来惊恐地嗬嗬声,但他还是没有开口说出幕后黑手。

    “真坚强。”裴朗玉轻轻笑着,嘴里说着夸赞的话,却没有丝毫想要放过他。将他放过,死得就是黎明昭。

    黑蛇松开他的脖子,又慢慢游入他的衣襟内。

    黑衣人再也忍受不了内心的恐惧,慢慢吐出一个字,“说……”

    “小白。”

    裴朗玉唤了一声,黑蛇爬出来,乖巧地回到蛊盒中。

    黑衣人喉间发出几个模糊的音节,“孙……平嗣……”

    人偶戏·遇险

    “孙平嗣……”

    裴朗玉嘴里低声念着这个名字,他觉得很熟悉,但又想不起来是谁。他起身前又将黑衣人的下巴接好,转身离开。

    他刚走两步,便听见后面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裴朗玉侧身微看,黑衣人躺在地上口吐白沫。

    看样子,还是服毒而亡。

    裴朗玉收回视线。现在,他要去找孙平嗣这个人了。

    *

    黎明昭在狄子晋的带领下来到了衙门,如今天色已晚,狄子晋便让她先在后院的房间住下。

    “黎小娘子先休息一晚,明日县令大人问话。”

    黎明昭只是温顺地点点头,“麻烦狄捕快。”

    狄子晋摆摆手,看着黎明昭柔柔弱弱的模样,又不放心地叮嘱道:“后院离府衙很近,晚上若是有甚事,大声呼叫便可。”

    黎明昭目送狄子晋离开,随后关上房门。她顺着房间走一圈,心中大致知道布局。然后又看窗户是否能锁死,这时黎明昭发现,靠近府衙的那个窗户是坏的,无法锁住。于是她拿了一个重物抵在那里。

    睡前,黎明昭将所有的灯全部熄灭,房间一片昏暗。她心中隐隐不安,总感觉会有事发生,遂将枕头放在床上,自己则窝在一个死角内,打算闭眼假寐。

    夜深人静,此时整个衙门都安静下来。只有两三个衙役还在巡逻。

    黎明昭本来只想闭眼休息,但听着窗外的蛙鸣,她不知不觉中便睡过去。

    而此时,牢狱里的孙平嗣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边滚边大喊:“好疼!好疼!救救我!快来人救救我!”

    今日值班的狱卒正在喝着酒,听见孙平嗣大声喊叫,只觉得晦气扫人兴。

    “你快去,明早县令大人还要审他。”

    被喊得那人不耐地起身去看孙平嗣,就在他低头的那一刻,孙平嗣猛地站起来。他举起偷藏在身后地石头猛地向狱卒砸去,狱卒被砸昏倒地,孙平嗣从他身上拿过钥匙将门打开。

    另一个狱卒听见一声惨叫,又见他的同伴还未回来,于是小心翼翼地走进牢狱,他见同伴躺在关押孙平嗣的牢房里,而孙平嗣不知所踪。

    他神情慌张,就在他转身想要去通报时,孙平嗣狞笑地出现在他面前。手起刀落,狱卒浑身颤抖地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

    裴朗玉脚点横木,轻轻地落在屋内,脚尖刚刚触地,一枚飞刀便向他袭来。他侧脸躲过,走去桌边坐下,为自己倒一杯茶。

    “桓公子迎接我的方式就是飞刀?”

    桓邰刚换上寝衣,准备盖灯入睡,结果裴朗玉不请自来。想到昨夜他没将裴朗玉灌醉,反倒是自己醉得将瑛娘错认成黎明昭,桓邰心中就一阵烦躁。

    “裴郎何事?”

    “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桓邰看着不正经,可他消息灵通。他每到一个地方去,都会遣人打探当地的名人、名事以及名迹。可以说,桓邰无所不知。

    “以你想要东西的下落为交换。”

    桓邰眼中一亮,举起茶杯与裴朗玉一碰,“裴郎豪气。”

    裴朗玉走后,瑛娘从屏风后面出来。桓邰神色激动,“我缠着裴朗玉要了几个月的玩意儿,他硬是不给我下落。如今为了黎明朝那个小娘子,他倒是舍得。”

    桓邰自然是知道黎明昭被官府带走。他原本的打算是暗中帮黎明昭一把,以此向裴朗玉讨要,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

    “瑛娘,明早我们就启程!你有救了。”

    桓邰眼中含情脉脉。瑛娘脸上虽是带着笑,可眼中黯淡无神,看不出半点情绪。

    “要让乌稷离开吗?”

    “不,他继续跟在裴朗玉身边。”桓邰眼底闪过一道暗芒,“万一……裴朗玉给我设诈呢。”

    裴朗玉飞奔在屋顶之上,一片夜色下,发尾飞扬的红丝带格外显眼。他脑中一遍一遍回想着桓邰的话,心中焦急不已。

    “哦——孙平嗣啊,就是戏班里那个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

    黎明昭有危险。可偏偏桓邰的客栈离官府很远。

    裴朗玉加快速度,想要快点到她的身边去。

    *

    被锁住的窗子那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而黎明昭入眠浅且心中有牵挂,瞬间就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警惕地看着房内,房间里的灯全部熄灭,房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窗缝底透着隐隐绰绰的光。

    黎明昭看见锁坏的窗底光被遮住。

    有人来了!

    黎明昭心跳加速,随后她又闭眼深呼吸。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她要做得是找到合适的时机从门口跑去府衙。但门从里被锁,开锁需要时间。且如果从门口出去,又会绕很大一圈路。

    哐当——

    放在窗口的重物掉在地上,窗子被外面的人推开。

    黎明昭待着的地方视野好,能看清房间内的所有状况,但又不易被人发现。

    逆着光,黎明昭看不清来着的脸。但是从那人的身形来看,不是昨晚碰见的人。

    她看着那人一步一步朝床走去,举起的刀反着光闪入黎明昭眼中。

    他冲着床被刺了一刀又一刀,直到将刀收回发现刀上没有沾血才意识到黎明昭不在床上。

    房间很黑,那人看不太清路,小腿碰到软软的东西。他以为是黎明昭,他却抬起刀,使劲对着那玩意儿砍了一刀。

    不是黎明昭,是一张软凳。

    可是他用劲过大,想将刀抽出却卡住。

    现在是个好机会,黎明昭不再犹豫,她起身朝打开的窗子跑去。方才她脑中回想房间布局,坏掉的窗子离她最近,且窗下有一床榻,她可以踩着它直接翻出去。

    依譁

    黎明昭也看不清路,可依靠傍晚她顺着房间走一遍的记忆,她顺利到达窗边。她爬上榻,窗外透过的光被她全部挡住。

    那人感觉到光线变化,转头看来。他阴恻恻地笑着,“原来你在这啊。”

    黎明昭回头,借着光线终于看清来人的面容。

    怎么会……是他!

    黎明昭不敢逗留,她连忙跳下窗户往府衙跑去。

    孙平嗣见她跑掉,直接舍掉手中的刀,翻窗去抓她。

    黎明昭回想着狄子晋带她走的路。到月亮门时她向左转,记忆里一直往前走再转个角就能到前堂。

    孙平嗣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近。黎明昭眼见即将到达前堂,孙平嗣却像是疯了的猎狗一般,扑上来扣住她的肩将她压在地上。

    孙平嗣没有刀,他掐住黎明昭的脖子,用力到连自己的脸也变得通红。他像是魔怔一样,眼瞳突出泛着红。

    黎明昭使劲掐打着孙平嗣的手,却没有任何作用。她费力地抬起手将头顶的簪花取下,颤抖地插向孙平嗣的脖子,但位置偏移只刺进肩头。

    孙平嗣吃痛放开黎明昭的脖子。

    黎明昭又支起脚用膝盖狠狠往孙平嗣肚子上一踢,脱身便往前方跑去,孙平嗣神色狠戾地看着她的背影,“这个贱·人!”

    黎明昭跑到前堂,等待她的却是紧紧关闭着的大门。

    孙平嗣捂住肚子从后面慢慢走来,脸上挂着恶劣的笑,“门被我锁上,我看你往哪里跑。”

    黎明昭咬牙,又转弯往后院跑。她记得,那里有池塘和假山。

    等孙平嗣追到后院时,黎明昭已经不见踪影。

    “贱·人,你在哪?”

    黎明昭躲在假山的缝隙里,那里没有光照,一般不易被看见。孙平嗣喊一声后,外面便没了动静。整个后院寂静得只能听见池塘里的蛙鸣和自己略带沉重的呼吸声。

    她知道孙平嗣还在。她想,她不能这般坐以待毙,敌在明,己在暗,她应该先下手为强。

    但是从正面入手肯定不行。

    池塘假山边传来窸窣声,孙平嗣痴痴地笑,“找到你了!”

    孙平嗣一步一步走过去,背后握着的小刀闪着冷光。他走进假山的缝隙里,看见有一截衣角露出。他面带狞笑地悄声走去,脚轻轻踩上衣角,身子前倾狠狠朝转角处刺去。

    但孙平嗣愣住了,转角只留下一片衣角,没有人影。还不待他转身,黎明昭举着石头狠狠地冲着他后脑砸去。

    他呆呆地回头,眼中带着不可置信。

    黎明昭见他还没晕倒,又补了一下。孙平嗣终于倒地。

    黎明昭扶着假山一点一点往外移,等她出了假山,她才开始后怕。脚下一软,黎明昭瘫坐在地上。

    方才真的是耍小聪明,若是孙平嗣没有被杀戮蒙蔽双眼,他又怎会被自己小小的障眼法给骗到。否则,现在倒在地上的就不是他而是自己了。

    后院不是久留之地,她要赶紧离开。但去前堂的门被锁住,她现在只能离开府衙。而且就算去前堂,那里巡逻的衙役多半也被孙平嗣给解决了。

    “女郎,现下待在裴朗玉身边是最安全的。”

    乌稷的话再次回响在黎明昭脑中。

    她现在,要出去找裴朗玉。

    黎明昭缓缓起身。她不知道的是,假山里躺着的人手指轻轻一动,眼中一阵红光闪过,一瞬间转醒。

    此刻裴朗玉终于到达府衙,他不知道黎明昭住在哪,只能先往后院走。他在屋檐间飞走,到达府衙后院时,他的心口一阵狂跳,是连心蛊的雄蛊感应到了雌蛊。

    裴朗玉顺着气息传来的方向走去。

    黎明昭就在附近。

    *

    “贱·人。”孙平嗣扶着假山壁慢慢走出。

    他身后的衣服被鲜血洇湿一片,但是他似乎没有痛觉一般,只是狠毒地盯着黎明昭地背影,眼底的杀意都快从中溢出。他放轻脚步,拉近距离后举起刀疯跑着去刺黎明昭。

    黎明昭不知道身后的事,她只觉得心跳加速,似是被何物牵制一般。她下意识地侧过头,正巧一枚飞刀擦着她的脸飞过,截断了她的一缕丝发。

    短刃穿过孙平嗣举着刀的手,直直钉入后面的假山中。随后又是一把短刃刺入他的大腿。这次孙平嗣仿佛恢复痛觉一般在地上打滚狂叫。

    黎明昭心有余悸,如果不是这两把刀,她已经死了。她顺着刀飞来的方向看去,是裴朗玉。

    裴朗玉从屋檐飞下来到黎明昭身边,“有哪里受伤吗?”

    黎明昭摇头。

    裴朗玉转眼又看着躺在地上大吼的孙平嗣,他发现孙平嗣肩头插着一只簪花,于是又将目光转到黎明昭头发。发丝凌乱,上面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

    “该多戴几只簪子。”

    黎明昭闻言看他,裴朗玉脸上挂着笑,说出来的话却格外冰冷,“一只刺入肩头,另一只就该刺进脖子。”

    人偶戏·夜寻

    孙平嗣还躺在地上吼叫,裴朗玉眉头轻蹙啧了一声。随后将脚下的石子踢向他的颈椎,孙平嗣的哑穴被封,瞬间没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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