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紧张的牙齿都在打颤,此刻早就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怎么就上了这个奇怪的马车。
“公子!”
琉璃示意庄青远放了她,奈何庄青远完全像是没听到一样,任由琉璃在他怀里挣扎,半天才笑道:“急什么,你是周小姐给我准备的通房,本公子早晚会要了你。”
什么?琉璃脑中一片空白,庄公子这是什么意思,误会她要勾引他,这怎么可能,她从来没有这个心思。
她急着解释道:“不是的公子,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婢怎么可能勾引您,奴婢……”
庄青远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按在琉璃巴巴不停地粉红小嘴上,还暧昧的磨蹭了一下,吓得琉璃身子颤抖起来。
“你心里最好想着勾引本公子,毕竟本公子喜欢得紧,你有什么手段都使出来吧。”
“我没有!”琉璃直接吓哭。
庄青远轻柔的帮琉璃擦掉脸颊上的泪水,满是怜惜道:“怕什么?你早晚都是我的人。”
马车还在摇晃着继续前行,他在琉璃耳边诱哄:“听说公主选驸马,都会让自己的宫女提前试试驸马行不行,你现在提前帮你家小姐试试本公子,名正言顺。”
“不,奴婢不能,小姐不会同意……”
琉璃还想说什么,樱唇直接被庄青远堵住,他像是施法法术一样,让琉璃抖着身子,吓得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你最好不要扫兴,不然我告诉景黛,是你故意勾引我的。”
在马车上轻轻敲了三下,车夫心领神会的把马车赶入一个无人的巷子,下了车在远处守着。
摇晃的马车撞碎了周围静谧的流光,又被夜幕下更庞大的流光笼罩,夜色下,整个京城看上去都是宁静美好的样子。
柔弱女子那声如蚊蝇的求救,没有传出多远,就消失在无尽的黑夜里……
月亮早已爬上树梢,季府里一家人吃了晚饭后,闵绒雪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忍了好几次才没有开口问那条腰带的事情。
即便是周景茹送的,即便季墨阳真的喜欢,也不能就这么恣意的戴着,那样私相授受的东西,应该藏着掖着才是。
闵绒雪一边欣喜与季墨阳终于歇了对夏永言的心思,一边又惆怅这对周景茹的心思来的太猛烈了些。
这才哪跟哪,就开始腰带不离身,即便吃饭的时候,都数次低头看腰带,还趁着低头吃饭的时候掩饰笑意。
太不稳重了!
她的脸色不愉,马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终是忍不住问道:“夫人为何不开心,为了那条腰带吗?”
闵绒雪本来不想说的,毕竟私下议论可能是未来儿媳的人,总归是不太体面的,但是她心里就是有些不太舒服。
“公子以前和夏公子走的近,我担心的不行,这眼看着和周家娘子有了往来,我总算是放下心来,谁知这周家娘子如此没有规矩,这亲事两家提都没提,她竟然连腰带都送上了,实在是,实在是不成体统!”
按理说,马氏觉得自己应该跟着闵绒雪说道几句的,但是她以前也在王府伺候,恍惚听到闵绒雪婚前,和广阳王往来的时候,似乎送过比腰带更亲密的物件。
少年人热切爱慕,不就是总忘了规矩礼法了吗,马氏觉得闵绒雪可能是年纪大了,才如此严苛。
她笑着安抚道:“夫人该开心才是,公子如今喜欢的是小娘子了,就这一样,咱们就该开心不是吗?”
闵绒雪叹了一口气,她是不想儿子沉迷男色,但是也不想儿子沉迷女色啊!
这和周景茹还没怎么往来呢,就如此沉陷其中,将来要是真的成亲了,不会只想着娇妻幼子,不想着仕途高远吧?
罢了,先看看吧,要是季墨阳实在沉迷,她少不得给季墨阳换个人选。
周明海躺在床上也是睡不着,他想着今天那个腰带,似乎季墨阳很是喜欢,这本来是一件好事的,但就是发展的太快了。
毕竟两家还没有下定,周景茹这样大胆,宋絮晚竟然还不知轻重的直接传递过去,他总担心早晚会出事。
辗转反侧一晚,他第二日等闵绒雪下学之后,找到闵绒雪商量。
“我们两个相识多年,如今两家又是通家之好,有些话我就不拐弯了。”
闵绒雪示意马氏倒了茶,才道:“你说就是。”
周明海坐直了身子,干咳一声道:“景茹那个丫头,你也是看在眼里,样貌品行出身都是没得挑,我想着若是能和墨阳有个缘分,咱们两家从此就是亲家了,岂不是更好?”
这要是放在送腰带以前,闵绒雪也觉得甚好,但是因为腰带的事情,她对周景茹多少有些不满意了,这要是成婚后,周景茹做事还这么不着调,岂不是无法胜任当家主母的责任。
第126章
走水她面色犹豫,始终无法下定决心,便含糊道:“墨阳正是备考的关键时期,我想着等春闱殿试过后,再与他商量亲事的事情。”
周明海理解闵绒雪的担忧,但是季墨阳这个人心志坚定,看上去不像是会为了儿女情长,就耽搁科举仕途的人。
他点头笑道:“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情,你要是担心这件事影响了墨阳备考,咱们就只先定下来,我给你们做个媒,赶明儿去大房那边和大哥大嫂商量下,不告诉孩子就是。”
说是不告诉孩子,但是这件事怎么可能瞒得住,只要周明海真的说了媒,那宋絮晚肯定知道,会忍住不告诉周景茹?
再说周家大房那边,保不齐也会透露出去,万一季墨阳知道自己订婚了,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欣喜若狂无心看书,还是极力排斥坚决退婚。
她觉得周家人只想着赶紧找个好女婿,没有人真的关心墨阳会受到什么影响。
慢慢的她脸色就有些冷,语气也生硬道:“再说吧,咳咳,离春闱也没有几个月了。”
“你病了?”周明海紧张道。
“没有,就是嗓子痒。”闵绒雪不想再和周明海废话,端起茶做出了送客的姿势。
离开季府,周明海回到自己的书房,才突然察觉到不对劲,这么冷的天,闵绒雪那里竟然没有炭盆,怪不得会咳嗽,这八成就是冻得。
莫非季府采买的炭火,现在就不够用了?还是闵绒雪舍不得,都留给孩子们用了?
不管怎样,闵绒雪肯定是受冻了,他担心的不行,想到上次宋絮晚一直在哭穷,他又不好意思再去找宋絮晚。
想来想去,还是把自己书房这一份省下来,过几日让人给闵绒雪送过去。
他悄悄找到小厮,让小厮领一份下人的炭火过来自己用。
小厮奇怪:“老爷,我们用的炭烟大,晚上睡觉门窗关紧一点就熏得慌,您放着红罗炭不用,干嘛用银……”
“废话这么多,让你拿就去拿。”
后院里,宋絮晚听到白芷的汇报,不必动脑子,也知道周明海这是想省下上好的红罗炭以备他用。
总不能是省下来给孩子们放到教室里吧,她问道:“景茹找老爷要炭了吗?老爷怎么说?”
说起这个,白芷都觉得周明海做人苛刻,她道:“老爷说学子们都是寒窗苦读,如今几位小姐都有手炉,还叫嚷着受不住冷,实在是太过娇气,正要趁着这个冬天,让小姐们好好体会下民间疾苦。”
简直被周明海气笑了,宋絮晚如今哪里还能不明白,周明海要省下自己的炭火,这是准备给闵绒雪用的,这份体贴爱护还真是感人呐!
“今晚在老爷书房放把火。”
“啊?”白芷怀疑自己的耳朵。
宋絮晚抿了一口热茶,悠闲道:“下人用的炭火烟大,老爷用不惯,这晚上一个不小心,烧到什么窗帘衣物的,起火不是很正常的吗?”
白芷明白夫人这是要惩罚老爷,不过是打算把老爷烧伤还是烧死呢?
“要烧到什么程度呢?”
宋絮晚想了想,仔细给白芷讲清楚怎么放火,又怎么控制火烧的程度。
到了晚上,周明海已经用上了下人用的炭火,果然烟很大,他被熏得直流眼泪,完全不能放到床边取暖,为了取暖又不能熄灭,他一点点把炭盆往窗户边挪动,窗户打开一条缝,总算好多了。
但是北风呼啸,那一条缝灌进来的冷风,又把炭火带来的那点子暖和全部带走,这夜晚简直是难熬。
好在被褥很厚,周明海催促自己赶紧睡着,睡着就什么都感觉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周明海被一盆冷水直接浇醒,他立刻醒来,嘴冻得直打哆嗦,怒道:“谁干的!”
“老爷,走水了,我们救火呢!”管家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周明海仔细一看,果然窗帘被烧了一半,窗户还冒着火星子,他看了眼窗户下面的炭盆,猜想可能是炭盆里的火星子被吹到窗帘上了。
但是他的床离窗户远着呢,他再次怒道:“为何往我床上泼水,反了天了,是谁?”
房间里静默一片,管家只好硬着头皮道:“老爷,当时起了火,我们着急救火,这黑灯瞎火的,大家都拿着盆进来,也不知道谁绊了谁一脚,兴许就泼错了方向。”
周明海正要再次发火,只听外面人群涌动,宋絮晚也带着人过来救火。
“怎么好好的起火了,我听着前院闹哄哄的,老爷你没事吧?”
宋絮晚紧张的提着灯笼就往周明海脸上查看,没烧着,但是眼看着是冻着了。
她忍着笑,假装心疼道:“这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伺候的,晚上炭盆没有专人照看吗?”
周明海心虚,他不敢让太多人知道自己晚上用了下人的炭火,把小厮都支出去了,谁知就闹出这样的乱子。
生怕宋絮晚查下去,他装作不在意道:“没事,不过烧坏一个窗帘,窗子熏黑了一点,不碍事的,夫人早点回去休息吧。”
来都来了,怎么可能轻易的走开,宋絮晚体贴道:“老爷这被褥都是湿的,可见是不能睡了,这如何是好?”
宋絮晚担忧的样子,差点就明着说让周明海回正房睡。
周明海突然福至心灵,这火不会是宋絮晚故意放的,就是为了逼他回正房吧。
手段真是阴狠,甚至这一盆冷水,他都怀疑是宋絮晚故意让人泼的,就是为了让他生病,好日夜伺候。
他绝不会如了宋絮晚的意,冷笑道:“怎么不能睡,隔壁之前给墨阳铺的床不是还在,拿两床厚被褥,我在那凑合一晚。”
说完他理都不理宋絮晚,直接抬脚去了隔壁。
“快快,去服侍老爷去隔壁赶紧把湿衣服换掉,再帮老爷拿厚被褥,厚被褥还不够,赶紧把炭盆点上,用红罗炭!”
宋絮晚说完,就见周明海走出去的背影一顿,终究是什么都没敢说。
等周明海一走,宋絮晚才打着哈欠道:“白芷,好好搜罗,把老爷的收藏书画玉石全部拿走,免得真被火烧掉。”
第127章
跑马她倒要看看,以后周明海还去当什么东西,来贴补闵绒雪一家。
次日周明海发现自己之前的好东西全部被搜罗走,急吼吼就去找宋絮晚,直接被宋絮晚抢白一通。
“天干物燥,书房能着火一次,保不齐还有下次,那些古玩字画哪一样禁得起火烧?”
“我又不是把老爷的东西拿出去当了,不过是锁在库房里,等开春了就给老爷重新摆放在书房,老爷这么着急,我还以为家里进贼了呢!”
听到拿出去当了,周明海又是一阵心虚,刚到嘴的反驳之语直接咽下,就听宋絮晚继续道:“对了,老爷要是想看哪一幅,以后告诉我,我把东西拿到正房,让老爷好好赏玩。”
说来说去就是引他回正房,周明海心中冷笑,这个宋絮晚手段还挺多,但是他不去,宋絮晚还能绑了他不成。
回正房安歇,想得美!
看到周明海屁都没放一个就走了,宋絮晚差点笑岔了气。
把周明海气了个半死之后,宋絮晚又来到隔壁,假装好心道:“今年炭贵,听说你们采买的不多,我想着闵姐姐怕是久居南方,忘了京城的冬天有多冷,这炭火买的少,冬天可难熬的很。”
“闵姐姐和我们比邻而居,本来就要相互照应,这要是等到闵姐姐开口提起来,我才假装知道你们炭少,倒是显得我装模作样了,所以我今日特意过来,就是想告诉闵姐姐,您这边要是缺少炭火,让冯时直接过去搬就是,不用不好意思。”
这话听得马氏直撇嘴,说的好像真的很大方一样,那直接把炭火送过来啊,还不是要他等他们开口去求。
她知道闵绒雪清高,想着自己是个下人,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真的就应承下来,立刻就去周府抬几筐炭火过来,倒要看看宋夫人还笑不笑的出来。
谁知她脚步刚一动,就听闵绒雪道:“宋夫人客气,我们人少,炭火刚好够用。”
就算不够用,也可以省着点,白天不用炭,或者只用半夜,总能省不少的。
马氏听到这些气一个倒仰,就听宋絮晚又道:“那就好,我就怕姐姐跟我客气,那就太见外了。”
这边正说着话,就见季墨阳从前院过来,他给闵绒雪和宋絮晚分别行礼,然后一本正经的请示道:“今日天气好,儿子想出去跑马。”
闵绒雪觉得这没有什么问题,儿子总是在家窝着读书也不好,但是想到夏永言走了,竟然把马送给了季墨阳,心里就能呕出一摊血来,这个夏永言,出手还真是大方。
她强压下心里的不快,点头表示同意,见季墨阳还没走,就问:“还有事?”
季墨阳偏头看宋絮晚,认真道:“不知道马儿可方便?”
话题突然转到自己身上,宋絮晚吓得差点以为季墨阳在说什么浑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季府地方小,季墨阳的那匹马,就养在了周府,和周府的马匹养在一起。
她忙道:“当然,你的马,你随时骑,不用过问,直接过府去牵马就是。”
宋絮晚越说越觉得这话有些奇怪,不好意思的把脸转过一边,不想和季墨阳对视,只想赶紧结束这个话题。
可惜季墨阳完全不能体会宋絮晚的尴尬,还继续问道:“我没有养过马,也不知道这马冬天跑出去冷不冷?”
不知道怎么的,宋絮晚就想到前几天,她不让季墨阳过去,说是冬天冷,房事过后沐浴会让人察觉。
她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烫了,不知道季墨阳是真的只是想出去跑马,还是意有所指。
万一意有所指,她要是回答的让他不满意,他会不会继续纠缠下去,她眼神闪躲道:“不冷,你放心吧。”
不然周明海怎么会每天坐着马车上下衙门,也没见那马生病呢。
这下,季墨阳才拱手告辞离去,宋絮晚也没有了和闵绒雪周旋的心情,找个借口回了家。
宋絮晚走后,马氏在她背后盯了半天,她刚才觉得公子看宋夫人的眼神很是不对劲,完全没有看长辈的恭敬,甚至她还感到一种似有似无针对和挑衅。
反观宋夫人,倒是有些不敢看公子似的,明明宋夫人才是长辈,可以毫不闪躲的打量公子,而公子才应该低头恭敬谦卑的。
“还愣着干嘛,活都干完了?”
背后突然想起闵绒雪的声音,马氏被吓得一个激灵,忙低头去忙。
察觉到自己突然的惊吓,她慢慢反应过来,莫非是夫人太过严厉,公子在夫人面前一直小心谨慎,才让她误以为公子见谁都要低头恭敬。
但其实公子见了外人,都是丝毫没有畏惧,昂首挺胸直言正视的,这才是公子正常的表现?
她觉得自己想多了,真是一天天闲的,忙抓紧时间干起活来。
周府大房,琉璃拿着新绣的香炉套子,再次找到李嬷嬷表明来意。
李嬷嬷看着双眼通红,像是哭过又像是熬夜劳累的双眼,顿时心里有些可怜起琉璃起来。
这孩子和她父母一样老实,虽然长得狐狸精一样的脸盘,但是从不轻浮,做事本分吃苦耐劳。
也不知道大小姐着了哪门子魔,愣是闹着不要琉璃做陪嫁。
她明白琉璃这一次必定要失望而归,不忍心道:“琉璃,你是个好孩子,夫人都知道,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琉璃听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只觉得是夫人会做主,还让她回来伺候周景黛。
她有些激动道:“那夫人说让我什么时候回来伺候大小姐?”
“这个?”
李嬷嬷第一次因为自己说话委婉而后悔,她怕再委婉的说下去,琉璃听不懂,还存着跟周景黛的心思。
心一横,她直白道:“大小姐不要你不要紧,夫人知道你是个好的,说是将来留你伺候二小姐。”
“什么?”
琉璃只觉得五雷轰顶,本来她是丫鬟,伺候谁都一样,给哪个姑爷当通房也都一样。
可是,她现在被庄青远强要了身子,除了进庄家,她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表哥已经娶妻,表嫂见到她就骂狐狸精,左右邻居看她在家里待得久了,也猜她犯了什么错被赶了出来。
再这样下去,别说找个人嫁了,就是活下去有口饭吃都难。
“我,我不想伺候二小姐。”琉璃哭道。
第128章
狐裘那天的事情,虽然她是被逼的,但是谁又会相信呢,即便敲了登闻鼓,她没有证据,没有权势,人人都会以为是她要攀高枝,故意勾引庄青远。
她的委屈伤心让李嬷嬷皱了眉头,不悦道:“琉璃,你是个听话的孩子,夫人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莫要耍小性子,不然惹恼了夫人,你连二小姐都伺候不了。”
琉璃离开周府的时候,仿佛一具行尸走肉,她回家只能让父母脸面无光,周府又暂时回不去,即便回去了,将来跟着周景茹嫁了人,万一二姑爷发现她失了身子,她也是死路一条。
而且是名声尽毁的死去,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清清白白的去死。
她走在周府高高的院墙外,不到一刻钟就能走到家,但是每一步都走的步履艰难。
撞墙吧,死了就解脱了。
她一咬牙,发狠就要往墙上撞,抬眼见一辆熟悉的马车缓缓过来,正是她经历噩梦的那一辆。
马车在她不远处停下,庄青远掀开车帘,静静的看着她,仿佛在等着她自己走过去。
她虽为奴婢,但是怎肯受此羞辱,她闭着眼直接就往墙上撞。
不巧一个石子踩在脚下,她还没撞上墙就直接摔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