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理直气壮的样子,突然觉得无比疲惫。
这就是我新婚第一天,我的丈夫和另一个女人睡在一起,还觉得我反应过度。
"我需要冷静一下。"我转身走向衣帽间,拿出一个小行李箱。
"你要去哪?"时砚跟过来,"就因为这点事?"
"这点事?"我停下动作,深吸一口气,"时砚,这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我知道,但桑钰不是外人啊。"他挠挠头,一脸困惑,"你到底在介意什么?"
我看着他真诚而不解的眼神,突然意识到我们之间存在着某种根本性的认知差异。
对他来说,桑钰的存在理所当然;而对我来说,这已经触碰了我的底线。
"我先回公寓住几天。"我合上行李箱,尽量保持声音平稳。
"随便你吧。"时砚叹了口气,"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我拖着箱子走出门时,听到卧室里桑钰的声音:"时砚,我头好痛,有水吗?"
时砚立刻应道:"来了来了。"
门在我身后关上,也关上了我对这段婚姻最初的期待。
2
钥匙插入锁孔时发出熟悉的咔哒声。
推开门,灰尘在阳光中起舞,像是迎接我回家的精灵。
这间位于城东的小公寓是我工作后买下的,婚前一直住在这里。
和时砚订婚后,我本打算卖掉它,却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
"就当是个投资。"当时我对时砚这样解释。
现在,我很庆幸自己这个决定。
行李箱的滚轮在地板上划出浅浅的痕迹。
我甩掉高跟鞋,赤脚踩在微凉的木地板上。
公寓里的一切都保持着我离开时的样子——
米色沙发上随意搭着的针织毯,茶几上翻到一半的,厨房里倒扣在沥水架上的马克杯。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
我拉开窗帘,阳光倾泻而入。
从这里的窗户看不到时砚家那令人窒息的城市全景,只有一片老旧的居民区和远处的小公园。
但此刻,这种平凡的景色却让我感到莫名的安心。
手机在包里震动。
我掏出来,屏幕上显示"时砚"的名字。
我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几秒,然后按下静音键,把手机扔在沙发上。
我需要时间思考,需要远离那个让我窒息的新房,远离那个在我婚床上和别的女人相拥而眠的丈夫。
浴室里,热水冲走了我身上残留的婚礼香水味。
我搓洗着皮肤,直到微微发红。
水蒸气模糊了镜子,我伸手擦去水雾,镜中的女人眼睛红肿,眼下挂着明显的黑眼圈。
"简微,振作点。"我对镜子里的自己说。
换上舒适的居家服,我开始整理公寓。
这个机械性的过程让我的大脑得以放空。
当我从衣柜深处拖出一个纸箱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
那是一本大学纪念册。
我盘腿坐在地上,轻轻翻开封面。
第一页贴着我和时砚的合照,背景是大学图书馆。那是我们初遇的地方。
大二那年,我为了准备期末考试,每天清晨五点就去图书馆排队。
那天特别冷,我裹着厚厚的围巾,在图书馆门口跺着脚取暖。
突然,一杯热奶茶出现在我面前。
"给,暖暖手。"一个高个子男生站在我旁边,笑得阳光灿烂,"我看你每天都来这么早,佩服。"
那是时砚。
他比我高两届,是学生会副主席,校园里的风云人物。
我接过奶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都像触电般缩了一下。
"我叫时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