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一定是你这个妖女!”
萧景珩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够了!”他厉声喝道。
“即日起,温侧妃禁足冷宫,没有孤的旨意不得踏出半步!”
温芷柔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精心描绘的眉眼扭曲得不成样子。
“殿下!您宁可相信这个贱人也不信臣妾?!”
我轻笑着转身离去,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以及温芷柔歇斯底里的哭嚎。
夜风拂过廊下的宫灯,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此后,萧景珩虽未正式恢复我的太子妃之位,却命人按太子妃的规格为我置办一切。
云锦裁衣,金玉为饰,连膳食都照着正妃的份例来。
他日日来摘星楼陪我赏花品茶,看我的眼神温柔似水,仿佛我们仍是当年的恩爱夫妻。
而冷宫里的温芷柔,却过得连狗都不如。
萧景珩故意命人克扣她的用度。
她的饭菜常常是馊的,偶尔还有老鼠从碗边爬过。
更狠的是,萧景珩特意让人把我用剩的胭脂水粉、残羹冷炙送去冷宫,就是要让她知道——如今谁才是被捧在手心的人。
温芷柔从骄纵的太子妃沦为弃妇,短短数月便形销骨立。
她曾试图绝食抗议,可萧景珩只冷冷丢下一句:“饿死了正好,省得孤亲自动手。”
他每对温芷柔狠一点,我对他的脸色就好一点。
这一天,为了哄我开心,萧景珩命人把温芷柔拖进蛇窟。
温芷柔脸色惨白,不停地磕头求饶,却还是被萧景珩毫不留情地推了下去。
我冷眼看着她被毒蛇缠绕撕咬,听着她一声声哀嚎求饶。
终于,我缓缓露出一抹笑,转身扑进萧景珩怀里,声音哽咽。
“殿下待我如此,妾身......当真感动。”
萧景珩欣喜若狂,紧紧抱住我,低声道:“凌烟,你终于看到了我的真心。”
我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却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萧景珩以为我回心转意了,却不知温柔刀,刀刀致命。
7
蛇窟里的温芷柔被捞出来时,浑身溃烂流脓,只剩一口气吊着。
太医战战兢兢地来禀报:“太......温氏,怕是熬不过三日了。”
萧景珩闻言,毫无悲伤之色,反倒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他挥手屏退左右,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凌烟,孤终于帮你和阿宁报仇了。”
我哭着扑进他的怀里:“阿宁在地下,总算能安息了。”
萧景珩温柔地帮我拭泪:“凌烟,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你能不能......收回你的诅咒?”
他的掌心全是冷汗,掐得我手臂生疼。
我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掩住眼底的讥讽。
良久,我才轻声道:“若殿下肯为南昭鸣冤......或许天意可改。”
萧景珩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立刻厉声喝道:“是温崇林!”
“当年就是他私自下令屠城!孤若早知他如此残暴,定不会轻饶!”
他说得咬牙切齿,仿佛全然忘记当年是他亲自带着温家军踏破南昭城门。
我强忍恶心,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殿下当真......愿为南昭主持公道?”
“自然!”他冲到案前,朱笔抖得厉害,“孤这就下旨,将温家满门抄斩!”
看着圣旨上淋漓的朱砂,我“感动”地拭泪,转头就“不小心”让门外伺候的小太监听见了消息。
那太监是温家安插的眼线,当夜就溜进冷宫报信。
三更时分,冷宫燃起熊熊大火。
看守死在了大火里,温芷柔也消失不见。
宫里乱成一锅粥,人人都在忙着救火。
与此同时,皇城根的狗洞里,一个枯瘦的身影狼狈地爬出了冷宫。
我站在角楼上,看着那踉跄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轻轻吹熄了手中的灯笼。
大火扑了足足三日才灭。
众人刚刚松了口气,就听到了温崇林造反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