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军如潮水般涌进宫门,守卫竟无一人阻拦。
他们长驱直入,直扑皇帝寝宫。
病榻上的老皇帝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温大将军一刀割断了喉咙。
温崇林浑身是血,举着伪造的圣旨冲进金銮殿。
“奉皇上遗诏!太子萧景珩德行有亏,即日废黜,改立安王世子为太子!”
满朝文武哗然。
可迫于形势,没有一个人敢置喙半句。
就在温崇林逼迫丞相盖印时,殿外突然传来整齐的铁甲声。
“逆贼!你弑君谋反,罪该万死!”
萧景珩带着亲卫杀入,剑尖直指温崇林。
温大将军被按在地上时,脸上的横肉都在发抖。
“不可能......我们明明已经赢了......”
萧景珩冷笑着甩出一张字条,上面赫然写着我的字迹:。
他得意地环视群臣:“多亏凌烟未卜先知。否则今日躺在这的,就是孤了!”
他手起刀落,就想将温崇林就地正法。
就在这时,殿门突然被人撞开,一个浑身污泥的士兵疯了一样冲进来。
那人扯下头盔,露出温芷柔那张苍白的脸。
“沈凌烟!是你这个毒妇害我们!”
她十指成爪,直直朝我扑来。
我轻巧地往萧景珩身后一躲,故作无奈:“妹妹这话好没道理,难不成是我逼你们造反的?”
我委屈地萧景珩眨眨眼:“殿下您说呢?”
萧景珩伸手揽住我的腰,轻声附和道:“凌烟说得对。”
温芷柔气极,突然拔出藏在靴里的匕首刺向萧景珩!
侍卫们慌忙护驾的瞬间,她嘶声大喊:“爹!你快走!!”
温崇林趁机用肩膀撞向身旁侍卫,借着对方抽刀的力道割断绳索。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撞破雕花窗棂逃了出去。
“贱人!”
萧景珩暴怒,一剑捅穿温芷柔心窝。
温芷柔嘴角溢血,却疯狂大笑:“萧景珩......我在地府......等你......”
话未说完,萧景珩又气得连捅数剑,直到她彻底断气。
我站在烛光阴影处,看着温芷柔逐渐僵硬的尸体,心中冷笑。
这就是他们所谓的情深似海?
也不过如此。
8
温崇林这一逃,犹如猛虎归山,三十万边关铁骑如潮水般向京城压来。
朝堂上乱作一团,萧景珩在御书房摔碎了第八个茶盏:“废物!全都是废物!连个叛贼都拦不住!”
我漫不经心地抚摸着腕间的玉镯,轻声道:“陛下何不问问臣妾的主意?”
萧景珩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
我缓步上前,轻声低语:“下一战,温崇林必败。”
果不其然,三日后,边关传来大捷。
温崇林三十万大军竟在落雁谷遭遇伏击,折损过半,仓皇撤退五百余里。
萧景珩闻讯大喜过望,当夜便命人拟旨。
“沈氏贤良淑德,特准垂帘听政,协理朝政。”
从此,金銮殿上多了一袭珠帘。
每当有边关急报时,萧景珩总要转头征询:“爱妃以为如何?”
满朝文武渐渐明白,真正的圣意,都来自那袭珠帘之后。
这日边关再传急报,温崇林卷土重来。
萧景珩急得在龙椅上坐立难安,我却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帘后伸出染着蔻丹的纤指,轻轻按在他肩上。
“陛下何必着急?”
我俯身在他耳畔低语,声音却让满殿皆闻:“龙椅染血之日,便是萧氏灭亡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