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周昶扯落经鸿衬衫的两颗扣子,一下一下地亲吻经鸿的侧颈和……
经鸿很无力,两手轻轻推了推周昶结实的胸肌。
周昶当然感受到了。他直接解了自己衬衫的扣子,向两边一分,一手抱着经鸿,另一只手将经鸿的手一只一只地放在了自己的胸肌上。
经鸿一缩,可不知不觉间,他的两手便无力地搭在周昶的胸前。
月光映在经鸿眼睛里,是五颜六色的潋滟。
周昶又吻经鸿的唇。同时,周昶撩起经鸿的衬衫,起初尚有一些避嫌,可后来,……
不能动弹的还包括喉部的肌肉,接吻的节奏越来越热烈。
而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就抱在一起。
恍惚之间,经鸿听到了皮带扣的声音。
感觉陌生而又疯狂。
不知磨蹭了多长时间,周昶突然一把将经鸿翻过去,又扯落经鸿一颗纽扣,一边帮着经鸿,一边……
月光下,经鸿白皙的肩膀像被撒上了一层银粉。
经鸿的手按着玻璃。因为时间太久,夜晚的海风又凉,玻璃外面因为温度而拢上了一层雾气,是一双手的样子,手指细瘦。
空气燥热到了仿佛扭曲。
在这样的同调中,最后玻璃……了一片,经鸿大腿内侧也同样。
经鸿双脚一软,手印在玻璃窗上落下了一道痕迹。
除了最后一步,都做尽了。
周昶似乎还意犹未尽,经鸿却摇着头,说:“不行了……不要了……”
周昶顿了顿,说:“好。那去洗个澡?”
经鸿摇摇头,手指在地毯上乱摸乱抓,抓到自己的衬衫,擦了擦腿,就脚步虚浮地走进了一间卧室,上了中央的大床。
他太累了。
周昶拿起地上的衣服,跟上经鸿,将那衣服扔在床边窗前的地上,就也想上去,经鸿却闭着眼睛,道:“你去睡另外一间。”
周昶有些难以置信,问:“……什么?”
经鸿还是醉醺醺的,他的语气带着平日里发号施令的习惯:“你去用客卧,我不习惯跟其他人睡在一起。”
周昶被经鸿气笑了,问:“被伺候完了,就赶我?”
平静下来后经鸿方才觉得自己此时头疼欲裂,又说:“走。我不想说第三遍。”
“……行吧。”周昶认命了,他说,“小没良心的。”
不过走之前,周昶用经鸿这边的浴室冲了个澡,围了浴巾,最后才帮经鸿关了壁灯,合上房门。
周昶走后,一丝柔美而洁净的疲倦,如天鹅绒般,自天花板缓缓掉落,最后终于轻轻盖住了他,经鸿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100个小红包~
这一章是今天上午的,今天提前更了。昨天晚上也更新了,不要漏看哈~!
第35章
Saint
Games收购案(十)
翌日,
经鸿睡醒的时候外面天光已经大亮。
窗帘没拉,经鸿睁开眼皮,被直射进来的阳光刺了一下眼。
一开始经鸿还没反应过来这并不是他的套房,
还翻过身又眯了会儿,
几分钟后才感觉到不大对劲,猛地一下清醒过来。
酒醉后的几个片段零零散散浮上眼前,
经鸿倏地直起身子,不敢相信。
他……与周昶?
他们疯狂地接吻,
疯狂地……
脑海中的画面最后定格在了昨天晚上的最后一刻。
他委在地上,
可周昶却又捞起了他,再次吻他。周昶一手禁锢着他,另一只手按着他后脑,他挣扎不得。
周昶最后的那个吻不似之前那般狠厉,而是无比缠绵。先摩挲他的嘴唇,
之后诱哄着他张开嘴唇,
又逗了会儿他的舌尖。
太荒唐了。
经鸿从未想过他自己会有如此荒唐的时候。
简直像中了邪。
脑子里面一片混沌,
可经鸿竟然还能自动安排一切。他掀开被子走下来,
穿回自己的内外裤,
扣上皮带。
衬衫扣子已经崩开了,上面还黏腻腻的,
胸前部分也全是红酒,经鸿厌恶地将那件白衬衫扔进床边的垃圾桶,
等着酒店服务人员当作垃圾收拾了。他又走到周昶的衣柜前,
一把拉开衣柜的门,但却出乎意料地并没看见什么衣服——最后一晚,
周昶可能已经整理好了他自己的随身行李。
经鸿于是回来,
在房间里寻了一圈,
最后只在地毯上找到了周昶昨晚的黑衬衫。纯黑的衬衫,左胸前面有一整片金色暗纹,是一只鹰。
经鸿披上了,现在也没别的法子。周昶毕竟将近一米九,衬衫太大,经鸿随手将衬衫的两边下摆打了个结,倒也合适。
而后经鸿立即拨了一个电话给酒店的前台,叫酒店前台安排快艇将自己接回套房,并且告诉对方立即准备这几天的酒单账单,他半小时后就check
out。
酒店前台尽职尽责地提醒他“每一天的房费是到中午12点的”,经鸿回答“我现在就走”。
经鸿还对酒店的人说,check
out不需要岛上面的服务人员代劳,他会自己去一趟酒店前台,然后直接乘酒店的直升飞机回马累,一秒钟都不想耽误。
酒店的人答应了。
套房的两个卧室分别在客厅两边,隔得不近,周昶并没听见经鸿这边的动静。
经鸿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十分钟后游艇便等候在了套房前面的码头,经鸿直接从落地窗出去,简直像是落荒而逃。他几步走到大海边上,提起腿踏上游艇。游艇开动的时候,经鸿长长吁了一口气,却又没忍住,向别墅的方向望了一眼。
海风吹拂,因为没关落地窗,落地窗边白色纱帘随着海风飘扬翻飞。
在游艇上,得知经鸿即将离岛,游艇司机随口聊闲:“Had
fun?”
经鸿瞥向远处大海。那么蓝,那么美,然而经鸿说:“No.”
声音被发动机的轰鸣掩盖住,然而司机看懂了口型。得到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游艇司机也不敢再继续聊了,他闭上嘴,一路沉默着将客人送回到了另一个私人岛。
经鸿打开自己的套房门,而后迅速地脱了衣服,走进浴室。他难得地失了冷静,将水流开到最大,水温也调得很烫,不断地冲刷他自己的身体——脖子上的吻痕,当然还有肩膀上的,以及两腿上的残余。
水温太高,浴室里面雾气一片,经鸿觉得自己呼进去的空气都是滚烫的。他稍被安慰,仿佛被冲刷洗净的不只是表皮,还有胸腔,有内里,有胸腔里跳跃的心脏。
经鸿一边冲刷自己,一边还在心里头不断地默念、重复那两个字:荒唐。
酒精、篝火、月色、海浪、情歌、舞步、年轻的身体、迷人的眼神、情人们的如胶如漆、新人们的百岁之盟,一切都那么荒唐。
为什么是周昶。
为什么到了这一步。
那个可是周昶。
他完全控制不了的人。
经鸿一向非常厌恶控不了场的感觉,而周昶,绝对是控制不了的。
何况周昶是清辉的执刃者!
他野心昭昭,枪口、剑尖儿,都对着泛海。
他们一个掌控着泛海,一个掌控着清辉,他们只能是对手。
只能是对手。
最后经鸿拎过一只凳子。他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一手握着酒店花洒,对着大腿不断地冲,又一遍遍地擦沐浴乳,那两片皮很快就发红了。
经鸿甚至能隐隐看见皮肤下面泛起来的鲜红血点。
冲了良久,经鸿才虚浮地关了花洒,脚腕处的肌肉一松,颓丧地坐在凳子上。他抓了抓头发,看着地上混着泡沫的水旋转着流入排水孔,突然有种不知道会去向何处的混乱感觉。
“……”良久之后经鸿终于站起来。他利落地收拾了行李,最后只检查了下他自己的皮夹、护照、电脑和手机,确定没遗漏什么重要的东西后便叫服务生拎着行李上了快艇,去前台。
其他东西没了也就没了,电脑和手机里却有重要的公司文件。
到大岛的前台,酒店账单已经出来了。
虽然着急,但经鸿还是一项一项比对着他的账单。
看着看着,经鸿皱皱眉,问前台:“这20块钱是什么?”
前台解释了一下,他又问:“这四块钱又是什么?”
…………
周昶早上在岛上面跑了个步。
跑完他又冲了个澡,叫岛上的服务团队回来这边准备早餐,接着去敲经鸿的门。
没人应。
周昶敲了好一会儿,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东西,终于直接去拧卧室的门把手。
与昨晚上一模一样,门没锁。
周昶推开房间的门,却发现经鸿已经走了。地毯上的内裤外裤均已不见,白色衬衫垃圾一样被扔在了垃圾桶里。
床上一团皱,手一摸,被子里早已经凉了。
落地窗大敞着,白色窗帘飞扬出去。早上的海风吹进来,鼻尖里是一片腥咸,但却不似昨夜温柔缱绻。
猜到经鸿会立即去退房,周昶顿了顿,还是决定尽量见一面。
这样不声不响没头没尾的,算什么。
周昶转身直接去了大岛,又赶往码头。
当地人说最早一班回马累的水上飞机是上午10点钟出发,周昶在码头没看见经鸿的人影,便想去酒店前台的小木屋碰碰运气。
结果他还真瞧见经鸿了。
经鸿换了一件衬衫,也是干干净净的白色,他没坐下,就站在那儿,微微弓着腰、垂着眼,一手按在桌面上,另一只手的食指尖儿点着账单上的某个条目,问:“另外,这一行……这16块钱又是什么?每天4块。”说罢,抬起眼皮看着对方。
经鸿一向压迫感强,简洁、决断、不容分说,有力而且有条不紊,甚至连那个句号都有一种无形的威压。
对面的人也站在桌子后,弯成虾米看了看后,说:“这是一个环保基金……”作为当地人,他的英语不十分标准。
“环保基金?”经鸿问,“任何材料提到过这样一笔强制款项吗?”
“呃……”对方目瞪口呆,显然也没料到,这样一位来马代最豪华的酒店度假、住这里最昂贵的私人岛屿、用这里最专业的Ambassadeurs、小费直接给了2000美元的客人,会这么在意这16块钱。
过去,凡是能来这儿的客人,没任何一个对这每天的4块钱发难过,即使是那些用普通的薪水来度一次蜜月假的普通职员。
那边经鸿看看表,又说:“如果真是环保基金,那就算了。但我需要这笔款项流入基金的证据。”他说着一口流利又好听的英语。
“……”前台道,“我去叫一下我的经理。”
许久之后经理出来,是个白人,道:“呃,以前是有环保基金的,但现在新的财务好像忘记每月支付了,我们先退给您,然后我会反应这个情况……非常感谢您指出来我们工作的不足……好了好了,已经打回您的卡上了。”
经鸿掏出手机,登录APP,当真认真确认了下是不是有退款记录。
周昶一直饶有兴味地看着。
见经鸿这样,周昶想起许多许多与“经鸿”这个名字不沾边儿的词汇来,比如……可爱?
心里陡然爬升一股柔软。
如果别人知道他这评价,恐怕会瞠目结舌。经鸿本人大概也会。
确认到了16元退款,经鸿说了一句“行吧”,跟对面人告别了下,锁了手机,转过身,瞬间就看到了周昶。
周昶的那股气质实在叫人很难忽略,何况他们已经面对面了。
周昶揶揄了一句:“真不愧是经大总裁,可不能叫什么人占了一分钱的便宜去。”
“……”经鸿静了静,说,“周总。”
周昶微一挑眉,被经鸿的冷淡态度刺激了下,目光戏谑,道:“不是说,在这岛上叫‘经鸿’吗,叫彼此的名字。”
经鸿淡淡说:“我刚刚check
out了,假期已经结束了。假期的事,就留在假期里吧。”
这意思就是,马尔代夫的一切,都留在马尔代夫,永远留在印度洋里,永远留在这个岛上。
“这样,”周昶表面上也八风不动,问,“那经总的下次假期大约是什么时候?”
“不好说。”经鸿依旧客气而疏离,“毕业之后这七年半,也就休了这一回。”
这意思就是说,不会再有下次假期了。
周昶垂眼看着经鸿,没说话。
“行了周总,”经鸿看看表,“我马上走,没时间聊了。”经鸿连个“再见”都没说。
周昶下颌依然紧绷着,几秒钟后,周昶才对着码头的方向示意了下,说,“走吧。”
周昶非常不客气,经鸿也不计较,一句都没多说,与周昶擦肩而过。
周昶原地呆站了片刻,没回头。
不欢而散。
到码头,水上飞机正要离开。私人岛的服务团队已经将经鸿的个人行李抬到了飞机旁边,见到经鸿,才开始七手八脚地往飞机上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