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齐妟太子 本章:第11章

    闻齐妟翻下了马正准备接人,结果她就自己如摊软水一样滑落在了地上,犹如弱柳扶风般跌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干呕着。

    她在此之前从未见过有人能恶劣,还令人讨厌到这副田地。

    细长的鞭柄点在她的脖颈,似一把冰凉的刀剑。

    江桃里不敢动了,甚至连干呕都不敢了。

    “你在骂我吗?”他语调上扬着似带着轻笑,但这句话绝非善意。

    “没有。”识时务者为俊杰,江桃里颤了颤眼睫,回应。

    “哦。”他咬着拖拉着这个字,将鞭子移开了。

    “你究竟想要干嘛?”江桃里猛地回头,目光水汵汵地荡着一抹恼恨:“我并未主动招惹过你。”

    这人简直是有病,竟然能在一天之内遇见他两次,刚回京怎么还有时间在外晃悠,还刚好又闯到她的出逃计划中。

    若是说是为兄弟抱不平,她也没有怎么沈知宁。

    而且站在他的角度来看,她也是听了他的话和他兄弟分开,怎么分开了,他还黏着自己。

    闻齐妟眸光无奈地闪了闪,耸耸肩膀:“是没有主动招惹,你可知道你对我做的事儿,可是足以砍头的大罪。”

    江桃里气红了脸,刚想要开口反驳,耳边就想起了他慢悠悠的声音。

    “你方才做的事,可是谋害朝廷命官呢。”他咧开白森森的牙齿:“是满门都不够砍的大罪哦。”

    “你……”江桃里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只觉得脑袋眩晕,身子本就柔弱还生着病,经历此番事,只觉得眼前的人都现出了残影。

    闻齐妟听她柔柔地吐出了一个字就不言了,头微歪静静地等着。

    只见眼前的人用力地摇了摇头,结果越摇越昏,身子一软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

    闻齐妟眨了眨眼,跟着一起垂下了眼睑,觑着地上躺着的人,开口询问道:“你什么?”

    他还等着呢,怎的话都没有说完就倒在地上了?

    “起来继续说啊。”他用手推了推她,手盖上去的那一瞬间顿住了,方才没有注意到,她的身子冰凉一片。

    闻齐妟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如今是冬日,目光落在她裸.露的腰上,还有手臂上。

    他低头无声地凝望着,黄金鬼面忽明忽暗,无人能窥探那面具之下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轻哼着,他缓将身上的外袍解了下来,丢在她身上将人裹着抱起来。

    这次倒是没有再如之前那样,将人随意丢在上面,而是轻巧地把人固定在胸前,慢悠悠地掉头而走。

    ……

    江桃里只觉得自己犹如身在冰天雪地之中,又似在火中煎熬着。

    额间被覆上了冰凉的东西,她被冻得骤然睁开了双眸,耳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小姐你终于醒了。”秋寒见床上躺了几日的人,现在终于睁开了双眸,顿时松了一口气。

    江桃里没有回应秋寒的话,神色怔愣,一眼不眨地盯着熟悉的床幔发呆。

    她好似短暂自由过,又好似那只是在梦中才存在过。

    “小姐可是受到惊吓?”秋寒怜惜地将放在她额间的帕子拿开了,继续带着劝慰道:“没事儿了,已经都过去了,那些人长平少将军已经派人去捉拿了。”

    听见这个称呼,江桃里才颤了颤眼睫,扭过头看着面前喋喋不休的人,张了张唇,吐出沙哑的音调:“他送我回来的?”

    这人竟没有趁她病要她的命。

    秋寒不知晓江桃里心中所想,如实回答:“可不是,昨日我们出去遇见了劫匪,倘若不是奴婢运气好,恰好遇见了刚从宫中出来的长平少将军,只怕是……”

    后面的话秋寒没有说全,虽然已经检查过了,只有膝盖处有淤青,其他地方都无碍,但生怕勾起了江桃里的伤心事就止了话题。

    她端过了一旁的药,陶瓷勺轻轻搅动至温热后才扶起江桃里,舀了褐色的药汁递到她的唇边:“来,小姐先将大夫开的药喝了。”

    江桃里现在还处在失神中,闻见苦涩的味道下意识地撇头:“不要。”

    她喝了好几年的药了。

    “小姐,方才大夫已经过来问诊过了,你的身子受了寒,若是不及时喝药,只怕会伤及肺腑,以及以后子嗣恐难。”

    后面才是秋寒所忧的事,若是江桃里去了哪家权臣府上,本就身份卑微,若是连孩子都难,以后的日子必定不好过。

    江桃里抿唇不言,此次的好机会就这样被那人搅和成这样了,下次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才能有这样好的机会。

    看来得去找长姐询问了,本来不欲麻烦长姐的,但她眼下确实无旁的机会了。

    “小姐?”秋寒说了不少的话都没有得到回应,忍不住开口询问,眼中带着的是担忧。

    江桃里这才回了神,但同时也想起了一件事儿。

    她面色一变,伸手在身上慌张地摸着,身契不见了。

    脑海中划过那觥筹交错的宴会,身契好似被那人拿在手中把玩儿着。

    “秋寒,他临走之前可有说过什么?”江桃里平复了自己的表情,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没有异常,藏在被衾中的手,捏着厚毛毯到泛白。

    秋寒仔细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然后又迟疑了。

    江桃里灵敏地捕捉到了,紧张地等着。

    第

    15

    章

    秋寒涨红了脸,半晌才讷讷小声开口:“他说……小姐生养得好。”臀肥蜂腰,手感极好。

    从未听过这般放浪的言语,秋寒根本不敢和江桃里讲,私自改了话说与她听。

    她生养得好与不好,关他何事。

    “……”

    江桃里将提起来的那颗心放了回去,只要没有提及那身契的事便好。

    思此,江桃里偏头仔细瞧着秋寒,观她脸上并无其他的表情便知道,她并不知晓昨日,其实她是想要逃的。

    “小姐喝药罢,一会儿该凉了。”秋寒举起了手中的陶瓷勺递过去。

    江桃里垂下鸦羽似的眼睫,心不在焉地喝着,心中想着该怎么拿到那身契。

    这次的病来如抽丝,江桃里一连在余香院中,卧病了近七日这才好了。

    其间江元良来过一两次,确定她没有任何的损伤,这才放心地离去了。

    江清秋也来过。

    见到长姐时,江桃里屏退了屋子里面的人,问了她何时走。

    江清秋端起一旁的药碗,舀着递到江桃里的唇边:“最好的时机便是下个月,届时要出去挑选嫁衣样式,我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我安排了一场抢劫,让那些人将我掳走。”

    “我们真不愧是亲姐妹。”江桃里一口咬上陶瓷勺,温吞地咽下,眼中却带了笑。

    江清秋眨了眨眼,看着妹妹娇俏的模样,失笑:“什么意思?”

    “我那日也这样干过。”江桃里羞怯地垂着眼睑。

    只是遇见了疯狗,没有跑掉又被抓回来了而已。

    江清秋闻言一点也没有意外,毕竟两人确实在某些地方相似,只是她的顾忌要多些而已。

    且,她想要看看江元良慌张不安的模样,算是报母死之仇。

    至于江元良的血缘之恩,若有来生,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绝对不悔。

    世人都道江元良良善且爱妻喜女,其实对她表现出来的愧疚,不过是因为娘亲死后不久,天子需要权臣持平。

    天子恰好听闻他的事迹,一手提拔了他上来,还将她与太子定亲。

    江元良所作出的这一切,都是因为天子喜欢忠贞之人,恰好到她多次怀疑母亲的死,是他亲自动的手,就为了得到天子垂怜。

    当时小妹得知了娘亲死后,受不住jsg刺激,隔夜就投井自尽了。

    江清秋垂着眼眸搅着,眼前恍惚看见了当时那个场景,眨了眨眼又什么也没有。

    她自小便已经知晓了,一个人狠心起来能恐怖至此。

    “姐姐。”察觉到长姐的失落,江桃里接过她手中的碗,一饮而尽。

    江桃里正打算卖个乖,长姐就抬起了首:“桃桃,以后切莫遇见他那般的人。”

    江桃里闻言哑然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隐约都黯淡了下来。

    “姐姐你真的喜欢柳夫子吗?若是……”江桃里将头靠在江清秋的腿上:“若是他也并非良人呢?”

    经历了沈知宁还有江元良的事,江桃里现在根本就不相信,世上当真有人能为了你,明知是刀剑,还是愿意缴械投降。

    “以后的事以后议,我也并非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只是对父亲,对江府的不甘而已。”

    她一开始本来是怀着报复的心,想要让太子知晓,自己娶了一个不洁之人,从而对江府产生怨怼。

    但未曾想到,柳允川竟会提出带她一起走,逃出这个牢笼。

    不管是真假,那一刻她的确产生了嗔怨,想要逃出去,不管身后之事。

    江桃里听出了长姐这话里的意思,其实也不见得有多喜欢柳允川,只是身在牢笼中找了个由头而已。

    “桃桃,愿意到时候和姐姐一起走吗?”江清秋低眸看着她。

    江桃里已经尝试过了一次,这次没有逃掉,而且还有她的娘亲,到时候想要离开更是难上加难了。

    “好,不过在此之前,可不可以恳求姐姐一件事儿?”江桃里想起了那还在旁人手中的身契,得尽快拿回来,然后将娘亲一起带走。

    天子将给长平少将军接风洗尘的事,全权交由到怀玉公主的手中,所以公主府会举办一场洗尘宴,不出意外会邀请京中贵女前往,届时他一定会去。

    而她的身份根本就不会被选在拜帖中,身为未来的太子妃的姐姐一定是会在的。

    艳阳高照,冬雪渐融。

    长平少将军于乌和大战中大胜归朝,受天子褒奖,示天下百姓。

    怀玉公主受帝王旨意,设宴替少将军接风洗尘,今日所到来的皆是世家中人。

    马车缓缓踏风而行过来,上面挂着江府的标志,滚动的车轮碾碎了地上的雪,众人闻声回头。

    之前听闻江府那位大小姐偶感风寒,本以为会推拒此次的宴会,没想到竟然来了。

    马儿缓缓停下,从鼻中喷出一口白气,跟随的丫鬟婆子立即端了脚凳在下面摆放着。

    车帘被一双白皙染着淡粉丹蔻的纤纤玉手掀开,只见从里面钻出一袭白雪云丝长裙,淡粉烟罗绸缎上衣,外面套了一件短袄的羸弱女子。

    她的一头秀发挽成了时下最盛行的发髻,发间插着淡粉色的缠花,珍珠吊坠随着她的动作,摇晃发出清脆的响声,腰身软细。

    虽然面戴轻纱覆面,也能让人一眼隐约窥见,若是取下面纱后该是一位怎样的绝色佳人。

    今儿个一早,江桃里就寻了由头去长姐院中读书,将秋寒避开了,然后和长姐调换了身份。

    两人的身形相同,眉宇之间也颇为相似,只要遮住了面容,她稍微低垂眼睑旁人也瞧不出什么。

    江桃里身边的侍女拿着拜帖上前递交给门口的人:“江府,江尚书家嫡女前来拜会。”

    门口的人闻声抬首见那盈盈而立的人立即亲自上前迎接。

    “江小姐里边请。”

    江桃里微颔首,然后抱着手中的汤婆子款款而行。

    “这江尚书家的女儿啊?果真非同凡响。”有位穿着宝蓝对襟袄子的少女,忽地偏头对着身旁的人说道:“瞧着也并非如传闻中那般清雅绝尘嘛,反倒有一股子……”狐媚子味儿。

    此话未说全,她便和旁人笑了起来。

    江桃里路过时,听这句话脚步骤然一停,转身直直地看向方才讲话的人。

    方才说这话的是院判家的嫡次女,殷晓萱。

    这人她以往瞧见过几面,也从长姐的耳中听闻过几次,每次长姐出去赴宴只要有此人,她必定不会去。

    两人之间矛盾起因,因为殷晓萱的长姐,本来是有机会成为太子妃的,奈何当时横空现出长姐,所以她那长姐就落选了,而一直记恨至今。

    殷晓萱被江桃里这突然的一眼看到心中发毛,冷哼一声,微扬首:“看本小姐做甚?我说你什么坏话了吗?”

    这倒还真没有,所有的话全在那一笑中,虽然是没有说出来,但比说出来更为侮辱人。

    江桃里垂了垂眸,语气不大,透着如长姐一般的温柔:“自是没有,我方才听见有狗鸣,心中甚惑为何门口会有狗,停下来看一眼罢了。”

    一样也什么都没有说。众人闻见也是对视会心一笑。

    “你——”殷晓萱脸色骤然一变,指着江桃里。

    江桃里不欲和她多纠缠于此,当即瞥了一眼,身边的侍女立即横眉冷对站了出来。

    “殷小姐,此手法还望慎重对我家小姐做出来。”

    她现在手指的不是江府的嫡女,而是未来的太子妃,这般指着无异于指着太子。

    对皇室无礼一旦被弹劾,这也是当众所见的,必定受罚。

    殷晓萱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了,手指一寸寸地屈了起来,咬着下唇,气红了眼。

    江桃里没有再看一眼,跟着府中的侍女进了公主府。

    公主府今日会客早已经布满了人,随处可见的热闹,江桃里视线扫了一眼,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盛京权贵举办的宴会,都是世家子女攀谈的社交之宴。

    江桃里坐下后,也会有识得的人过来攀谈。

    在决定要来时,长姐就一样给她做过了几日的功课,现在应付起来倒是游刃有余。

    每个人都未攀谈几句,就被她找由头拒了。

    长姐对外人向来清高,所以她这般做起来,倒没有什么不适宜的。

    现在是宴会初期,怀玉公主和长平少将军还没有来。

    江桃里翘首以盼好几次了,心中盘算着等会儿他来了,该怎么找他要回来。

    殷晓萱一走进来就瞧见,频频对着门口观望的江桃里,嘴角勾出不屑的弧度。

    方才在外面不过是没有反应过来,才给了她这样的机会,此次她是怀着准备而来的。

    殷晓萱昂首走进去,她身上穿了御赐的皮袄子,一进去就有识货的贵女,眼含羡慕地过来攀谈。

    她一边攀谈着,一面注意着时不时抬头看门口的人,大约知晓她是在等谁了。

    可惜了太子今日不会来了。

    这般想着,她低头端起了桌上的酒杯,侧头对着身旁的贵女道:“江小姐一人坐在那处,瞧着可真孤单,不若我们前去给她解解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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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

    贵女哑然一会儿,直摆手作罢。

    笑话,这哪能去,一看就知晓是去者不善。

    这殷院判虽然得天子宠幸,可那也比不得未来太子妃。

    而未来太子妃嫁过去了,可是就变成未来的皇后,巴结不赢怎么敢去找麻烦。

    殷晓萱冷哼一声,扬了扬下巴朝着江桃里走去。

    所有人都要巴结,她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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