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天生不举者!
大公子脑子一懵,也是有些双腿发软地站不住往就近的椅子上一坐,久久不敢吱声!
不举……不举……不举——
男子若是房事不行,那妇人便会去偷人!
这莫说大户人家,平头百姓间更是常事!
可他二弟不举——
那双吉——
一生便是守活寡的命!!
他只感觉头疼难忍,忍不住伸手揉脑袋间,又问道:“你媳妇可知情?”
二公子苦笑:“哪敢让她知晓?”
“那你二人这般久了……”他刚问出来便意识到,倘若那小妇人知情,早便闹开了!
到底是因年幼入门,闺房之事一知半解的!
甚好甚好!
“莫让她知晓!”大公子当机立断:“你这不举之症我再去寻访妇科圣手来治!”
二公子已心如死灰,喃道:“可又能瞒她多久……”瞧两人欢好时,吉儿那意犹未尽的馋相,他起初还每每取笑她胃口大,是个小荡女,羞得她都不敢吱声,当真误会自己天生性淫!
没成想,不是她性淫,而是他从未满足过她!
“总之,她尚且年幼,你也莫多提闺房之事!这病总能治的!”
“若治不好呢?”
“到时再议!”
治不好……
大公子也是心烦。
二人因装有心事,纵一墙之隔那猛汉又另起灶炉了,他们也无心再看!匆匆离去。
**
双吉这日受王家千金未来嫂嫂邀请一道逛夜集。
炎炎夏日,大周风土热情开放,姑娘们衣着多有裸露,男子们倒也是习以为常。露胸露胳膊儿的更有小露一截小腿肚的比比皆是。
只是未婚姑娘要穿着保守些。
因此往这大街上一看,透过衣着便能断女子姻缘。
双吉虽年幼,但也是露了小腿肚那一列,她与小杨夫人惯爱这样装束。而王家千金未出阁,不敢裸露,仅露了胸前那雪白一片。
她与双吉一样都是肤白皙如凝脂,双吉入府两年余,那一丝丝贵气也是将养了些许,与王家千金一道倒不大输了。只是双吉性子仍软弱,事事少主见,两人并行时她习惯性落半步于未来嫂嫂,这让旁人一瞧便清主次。
石榴小树(5)
石榴小树(5)
“伶伶若遇着喜欢的,只管告诉我。”
两人相伴,王府千金出手大放,喜欢什么的便马上订下,白花花的银子似不要钱般地撒下去,直看得“省吃俭用”的双吉红了眼儿。
这是娘家带来的大气,双吉这样的小户学不出来。纵婆家富贵,那也是伏低伸手的计算着用。
双吉便大多只看不买,这叫王家千金便说了开口那句。
双吉也是没当个真,她已知晓不少人情事故,锦夫人虽胆小但内里极通人性,什么该说什么当做的全教了她。
“知晓了,我若瞧上欢喜的,定不吝请嫂嫂掏钱的。”
双吉也是乖巧的,会识人眼色,一口一个嫂嫂叫得王雪芙一脸的羞涩与喜悦。
虽未过门,可她离成亲方不过两月余,这一口“嫂嫂”倒也是当得了。长??腿老>[阿*姨追?更*整“?理?
她有心与马伶伶交好,这弟妹自嫁入尚府倒也是相安无事,公婆挂嘴上也会称一句“乖巧懂事”,那便也算是个有本事的人。
王家千金不求双吉与她多好,只求她日后莫背后乱说闲话。
于是便极为主动给双吉添购了一些小首饰的。
双吉拿了嫂嫂的好,夸得更是卖力了,亲亲热热地含羞带怯地陪着她相看成衣,倒是更显真诚。
妯娌俩融洽之时,王家千金状似漫不经心打听了句:“大公子房中通房丫鬟生得如何模样呢?”
双吉水汪汪的大眼儿眨巴眨巴地,笑道:“没听说过有通房呢!大伯自惯洁自身好,年初大夫人说要替他寻个通房丫头的,他都一口拒绝了。”
王家千金心头大石落下。
她虽出身显赫,却也因显赫知晓男子在成年后会有通房丫头来替他暖被窝并教导男女情事。
那通房丫头若得了宠,还能纳为妾室。若不得宠,也就是个丫头。
她本只想打听通房丫头是否得宠,不想意外得知未来夫君连个暖床的都没,怎能不喜!
又听马伶伶满口的赞美,她便再问:“那益哥儿可有欢喜的人?”
“那不是嫂嫂你么?”
双吉的回答太过理直气壮了,倒教王雪芙更羞涩了。
除了她,旁的没女人!
这样的好郎君哪里能多得?!
王雪芙更觉自己幸运与荣耀,但她又以退为进,故作大度道:“我也不是个善妒的,过个两三年,若益哥儿想纳妾,我也是允的。”
双吉震惊地瞪眼,暗暗佩服嫂嫂真不愧是名门之后,这气量便非寻常女子可能比的!
“嫂嫂这气度,若是大伯知晓了,他该得多幸运娶了你呢!”
这马屁拍得王雪芙受用!“你刚才不是试了这件水袖云衫吗?天冷了,外头再配件狐狸毛领定是极好的!就一起送去尚府罢!”
豪气!
双吉今夜此行不亏。
待她回府后,心头还在惦记着未来嫂嫂送予她的礼物。
一条金猪项链,一对金手镯,两件秋衣,一双长靴。
“下回这嫂嫂叫我作陪,我定还是要去的!”
她乐呵呵地捧腮傻笑,桌上摆着王雪芙赠的礼物,少说也花了百两银,出手着实大方了。
就在她把小金猪挂到脖子上左瞧右看时,那大门口,尚大公子的身影也悄然冒了出来。
他迈进屋的脚步很轻,好似不愿被屋里的人知晓。这似乎是潜意识地行为,他从来在她眼前,看似是突然地冒出,实则是早有预谋地守候。
少年时的一眼,惊为天人的又何止她夫君,还有他这个从未被她放进眼里的大伯……
石榴小树(6)
石榴小树(6)
双吉未曾察觉,“小金猪要衬那件衣裳……”
她自言自语着前去翻箱倒柜,最终翻出一件浅绿色的绸缎长裙,她褪着身上的衣裳时,少年呆了下,随后慢慢将视线移至旁处。
耳边那换衣声零零落落地闹人不得安宁,他又生了两分好奇,内心又在挣扎着,上回她在院里纳凉当属无意,这回是他有意为之。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他当恪守本分。
可……
他终究还是没忍住,轻轻地抬了头,目光追随她。
于是看到美人香肩裸露,那薄衫滑落,顺着那腰露出那漂亮的臀……一路往下,笔直白晳的腿。
她的腿不粗也不细,匀称美丽,有着少女的丰腴又有女子的纤细感初绽。
她的背影极美,她身量不算矮,她的身段儿上短下长,多么婀娜动人……
后来,他瞧到了她侧了身子,那没穿肚兜的小乳挺翘而结实又不失两分饱满——
他呼吸一窒,小腹间一团火猛地烧灼起来……
他人生中第一次当了小人,便是此时此刻!
当他意识到身子产生变化时,他便马上背过了身去,他不敢再看!也不应该再继续看下去!
女孩开始哼歌,她声音清甜,哼的小曲儿虽无伴奏却也悦耳。
她将那浅绿的绸缎往身上一穿,便在那铜镜前自顾欣赏。
他在暗处纠结了片刻,又将视线移回,便见女孩转圈时,她未着肚兜,那丝绸又是贴身之物,那乳前两颗小豆直挺挺地突兀极了。
可少女不知羞,她也不该知羞,该羞的是他这个暗处的伪君子——
她脸上洋溢着佩戴饰物地甜美与喜悦,他想道原来女子如此爱这些身外之物……
她戴着小金猪实着好看,只是那小金猪份量有些小,应该再大些……
他胡思乱想着,将所有不该产生的邪念强行压了下去。
双吉欢喜完,又开始脱自己的衣裳,这次她是直面着他,他瞧得更清楚了,那挺俏白嫩的乳已经发育得不算小了,饱饱满满的乳头往上翘着,乳晕都是如画册里那样美丽的桃粉色。
待到衣裳从肚腹滑落,那女子茂密的丛林地段呈三角形暴露。她的小树林还不算旺盛,但形状极美,发丝极柔软地服贴着。
她的双腿儿为何要闭得那样紧,一点缝隙都不留……
是因为没与二弟圆过房,所以还是少女纯贞的圣洁吗?
他有想扳开瞧瞧地冲动,那密处是否也和乳晕一样的桃粉色……
双吉把肚兜儿穿上,换上单薄的短袖寝衣。露出如玉的胳膊儿和腿,在屋里走来走去地忙活了一阵。
之后她替自己倒了杯凉茶。
虽嫁入府中两年余,但她也用不惯丫头,虽有却不会事事陪在身侧。院里的丫鬟时日久了自对主子也多了两分怠慢。
之前的小冬便是因过于怠慢被大公子发现给发卖了,杀鸡敬猴的这院里的仆人也谨慎了两分。
只是主子仍旧是那样的性子,时日一长又疏忽了起来。
今夜值守的小丫头是睡在小茶室的,那丫头比双吉还年幼些,爱睡,双吉便也纵着她。
大公子悄然离去前,暗道暂时便不给她换丫鬟了……
石榴小树(7)
石榴小树(7)
双吉呆了半月余,随着八月中旬,天气过于炎热,尚大公子也准备去动植园避暑时,她闻了消息便主动去了碧花楼央着想一道回去。
“你是想念夫君了?”
双吉眼珠子一转,想念自是想念的,便点头,“大伯也是要去的。捎上我一道儿罢?”
他自是没意见,“要去便去罢。”
当夜,他们伯媳二人于傍晚便乘了马车上路。
男女非夫妻,便得避嫌,双吉是给自己独自一辆马车。
尚大公子没说什么,只偶尔掀了帘瞧着缀在身后的那辆马车,目光深幽。
马车夜间赶路行得极慢,官道又平整,双吉枕着枕头在宽敞的马车里睡得香甜。
待到子时,月亮上了正中天,几丝乌云将遮未遮,车夫打了个哈欠时,林道两边的密林处有隐隐人头攒动声。
故意压低的人声里隐约可听到:“确定是尚中丞探花郎的车?”
“那车徽上挂的是尚府的马车无疑。”
“那便行动!”
“格杀勿论!”
一场暗刺于夜黑展开。
尚大公子也是将睡未睡之时,忽地听到一声马啼嘶鸣声,他蓦地警醒睁开眼,掀帘,只见官道上行在最前端开路的家丁独乘一匹马高扛一盏灯笼。
马车屋檐下悬挂的灯笼摇摇晃晃。
看似一切平常,可又异常宁静,反透两分诡异。
尚大公子相信自己的直觉,又凭过往经验,当即让车夫停了马。
前头马一停,后面队伍也跟着停了。
他出行仅带二十余家丁,不曾想过会有危险事,便也未过于防范。
车夫也是谨慎之人,当即询问:“大公子?”
“恐有异常,先停下来看看情况。”
尚大公子下了马车,然后疾步来到双吉的马车前,掀帘,那小妇人和她的丫鬟还睡得极熟。
掀帘动作并不温柔,惊醒了车内的丫鬟,见到大公子,正要问安时,便听他咐吩:“把你家夫人叫醒!”
说罢便关了帘。
他也没走,仍旧守在马车旁,手里拽了把宝剑。尚家三兄弟自幼习武,虽不能以一敌十,但对付几个毛贼也不惧。
那密林中人物见事迹败露,当即也不再隐藏,接二连三从黑暗中跳出来。
众家丁将主子围在中间,皆是严阵以待。
在夜色下,黑暗中的杀手恐有二十余人,尚大公子面色沉如水。
此刻马车里的双吉也是醒了,掀帘一看,当即被这冷肃的场景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双吉,下马车!”
他也未回头,沉声吩咐道。
双吉腿软,那丫头更腿软,主仆两人颤巍巍下了马车。
尚大公子一把拽过女子护到身后,命令道:“呆会儿家丁会护我们出围,你跟紧我!”
双吉也顾不上多想,牢牢贴着大伯的背影。
已有家丁早将马儿牵了过来,如今当务之急是护送主子们离开。
“今日一个活口都不许留!”
随着对方领头人一声令下,双方立时厮杀在一声。
双吉惊得全身哆嗦,但不敢尖叫,生怕自己引了大伯分心。
只觉自己腰身被一只强健手臂勒住,尚大公子手腕剑花一舞,带着她与敌贼拼斗了起来。
石榴小树(8)
石榴小树(8)
那敌人武艺高强,可尚府派出来守护大公子的家丁也是训练不俗,一时间双方缠斗得难分难舍。
尚家大公子与敌方领头见状,当即调整作战方案。
一个以防为主,一个以攻为主,渐渐地,因对方抱着誓死如归的举措,家丁这边渐渐被撕开了一道缺口。
尚大公子当即立断:“先护我与少夫人离开!你们再全力斩杀敌人!”
自另有了决策,家丁这边便奋发向前,手中刀剑棍棒挥得更为用力,极短时辰内给尚大公子撕开了一条口子。
大公子翻身上马,一手勒着双吉的腰也是带着她护在身前,趁着夜色,马儿也不敢骑行太快。所幸那挑灯笼的护卫倒是机灵,一直未受伤,在前头领着大公子的马匹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