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的夜晚，办公室灯光稀落，大多数同仁早已离开，走廊里只剩低声谈话与键盘敲击声零星响起。

    向仪刚印完一份文书，走向陈立办公室，准备交给他签回卷宗时，一转角便看见他靠在椅背，盯着手机笑得不自觉。

    她停了一下脚步，语气平平却不失好奇：「笑什麽？」

    陈立抬头，语气随意：「没什麽，爷爷传来的讯息。」

    说完手指一滑，像是刻意不给她看内容。

    「我也要看。」她放下资料，朝他走了几步，毫不见外地伸手去抢。

    「前辈，这是我的个人。」陈立微微侧身，把手机举高。

    「少来，明明是我爷爷传的，哪算你的？」她语气照旧冷静，动作却相当主动，伸手直接去扣住他的手腕。

    陈立一时闪避不及，被她握了个正着，两人瞬间僵住——距离近得过头。

    她的脸几乎贴近他，专注又不服输地瞪着他，呼x1掠过他的下颚。那gu熟悉的、总让他心跳失序的温度再次袭来。

    他咬了咬牙，声音低了几分：「前辈，你这样有点犯规。」

    「少废话，给我——」

    话没说完，陈立顺势翻腕，反扣她的手，嘴角g起一点笑意：「前辈，这麽想看，不如我们一起看？」

    她微愣，才发现自己已经整个人半靠在他身上，赶忙略略退了一步，假装镇定：「快点，别罗嗦。」

    他这才递出手机。

    讯息是一张爷爷传来的照片，里头是老家晒好的柿饼，配上一行字：「今年的柿饼又甜又q，过年记得回来吃。」

    向仪盯着画面看了几秒，原本紧绷的神情缓了下来，嘴角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你要回去吗？」陈立低声问。

    「看时间吧……」她语气淡淡，却下意识地多看了一眼那张照片，指尖也在讯息上轻滑，像是想多留几秒。

    陈立看着她，语气忽然一转：「还是我回去，帮你带回来？」

    向仪愣了一下，噗哧一声笑出来：「你回去？你跟谁回去？」

    「自己啊，说不定爷爷还会认我当孙子呢。」

    她抬手作势要打他，嘴角却没压住笑意，「敢乱认亲，我让爷爷把你赶出去。」

    两人相视一笑，空气中那份轻松的氛围，像是驱散了这些天以来的沉闷。

    这是这阵子以来，向仪笑得最开怀的一次。眉眼弯起，眼底浮现细碎的光，少了平日里的冷y与矜持，像是冬日过後悄然回暖的晨曦。

    陈立望着她的笑，刚想开口，却被她伸手捏住了脸颊。

    「你好可ai！」向仪笑得得意，手上还r0u了r0u，「其实认你当弟弟也不是不可以。」

    她话刚说完，就感觉自己的手被陈立稳稳扣住，他不疾不徐地侧头，看着她，语气淡定：「前辈，两边要平均，另一边也捏一下吧？」

    说完，他不动声se地抬手，扣住她的一只手，顺势引导着，将她另一只手轻轻按在自己另一侧的脸颊，像是她自愿一样地做出了这个举动。

    向仪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双手此刻都被他掌控着，竟一时脱不了身。

    「欸……」她刚想说点什麽，却发现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有些危险，甚至能清楚感受到彼此的呼x1交错。

    陈立的视线落在她脸上，静静地等待她的反应，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却又让人看不清情绪。

    向仪瞬间察觉到不妙，心跳莫名快了一拍，猛地想ch0u回手，「好了好了，别闹了！」

    她倏地後退一步，像是被烫到似的甩开他的手，耳根微微发热，拿起桌上的文件转身逃也似的离开。

    陈立倚在原地，目送她仓促离去的背影，他轻声叹了一口气，喃喃道：

    「这距离……再这样下去，真的要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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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回到自己办公室，就反手把门带上，靠着门板站了几秒，像是还在消化刚才那段不小心太靠近的距离。

    她皱了皱眉，伸手搧了两下脸，低声嘀咕：

    「……冷气坏了吗？」

    话说出口，她自己都觉得荒谬，抬头看了一眼冷气面板，温度设定根本没变。

    她r0u了r0u额角，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走到书桌前坐下，打开卷宗，重新握起笔。

    但当笔尖落下时，那段刚被他扣住的手腕，彷佛还留着一点什麽，烫得让人难以忽视。

    她停了一下，深x1一口气，轻轻甩了甩手，像是在驱赶一场无法命名的错觉。

    「……没睡饱。」她轻声说，像是在给自己一个交代。

    然後翻页、写字，像什麽都没发生。

    只是理x归位的速度，b她以为的——慢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