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龙隐之地的高人

类别:科幻灵异 作者:沃土 本章:第十二章龙隐之地的高人

    「济癫祖师。原生来寻您了。」阮原生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济癫和尚闭着眼说:「小哭包,上次看到你才五岁大。现在也这麽大一个了。」

    「托您的福。多年未见,济癫祖师一点也未显老呢。」原生说。

    「别说那些诌巴巴、臭文人才听得懂的话!俺听得多了都倒胃了。」济癫摇摇扇子说。

    「那红衣小nv孩的怨气不见了,是你们g的好事吧?」

    「马奥家的兰歌说服她离开天长山了。」阮原生说。

    济癫点头道:「她母亲当年在半路也被土石掩埋了。多少人说了,她执意不信。瞧,都耗成一个老婆子了。」

    他一个翻身下了大石头,还抓了只在身上窜的小虫丢在一边,乐谷努力地想表现恭敬的模样,但眉头忍不住皱起来,表情十分滑稽。

    「你们是为了那无聊透顶的五仪选拔来的?」济癫说。

    「正是。」阮原生说。「第一仪是治疗祖玛村的患疫村民。我们想和您学习祛病术。」

    「唷,那些老不si可真凶,一开始就把个烫手山芋交给你们解决。」济癫祖师撇撇嘴:「看来布灵歌安一样的不长进。」

    「行,这是俺欠你,其他人,就当解决这天长山拦路鬼的奖赏吧!」济癫祖师说,乐谷仍然紧盯着他的x前,另一只小虫还在他x前细细的毛上乱窜。

    四人跟着济癫上了山,济癫时而窜进林间小径,时而赤足涉水,一路弯弯绕绕。

    他们发现济癫称阮原生为小哭包已经是认真地取名了,济癫称巴兰为大头儿,称乐谷是小泥鳅乐谷发现小泥鳅是指她时,眼睛瞪得老大,济癫仔细地打量一下憨吉,决定叫他小瓜呆。

    「行阿,小哭包、大头儿、小泥鳅、小瓜呆,就快到俺住的地方了。俺住的地方称为龙隐之地,这,地灵人杰的一块宝地阿,你们在这学习几天,肯定是事半功倍!」济癫在前面神气十足地说,

    乐谷盯着他的指甲—刚刚济癫抓了抓痒,抓下一条黑泥,全密密麻麻的塞在指甲里了。

    「快可以洗澡了,快可以洗澡了。」憨吉听到乐谷在嘴里叨叨的念着。

    「原生,你这…高人,靠谱吗?」巴兰小声地问道。

    「这人神通广大,在福尔摩沙那十分有名。後来塔努巴克过世之後,他就来了永平岛。我看过他用法术医治过濒si之人,b族里任何一位治疗师都要来的好。其他不好说,但祛病术肯定jg通。」阮原生也小声地回答。

    「那为何他还被叫疯和尚?」乐谷小声的说:「叫脏和尚还b较贴切。」

    「该不会,他为了一句和你爸的约定,特别来永平岛待上这十几年?」巴兰说:「那可真疯了。」

    「高人做事,恐怕非常人所能理解。」阮原生说。

    一路,他们就这样不断揣测神秘僧人的背景,和他们即将踏入的修仙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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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啊!这就是我居住的—龙隐之地!」疯僧人得意的说。

    ……。

    一眼望去,一片荒芜。

    杂草上可怜兮兮地盖着一个空旷的大破庙,原本方正的门沿密密的结满了蛛网,看起来像一道拱门。前几天下的雨还在屋顶上积着小水漥,仔细一听还有青蛙欢快的呱呱叫着。

    破庙前面躺着一只正在晒太yan的癞痢狗,一群小j正跟着母j啄着那已经斑驳退se的柱子,看到有外人来,小j们一同歪头打量。

    破庙旁一块勉强算有开辟的小田地,潦草的种着一些不知名的白菜,锄头就这麽丢在地上,旁边一坨牛粪正新鲜,散发着浓郁喷香的屎味。

    乐谷的嘴唇苍白,四肢都在微微发抖。

    就连一向温和周到的原生都无法说出任何恭维之词。

    「该不会因为龙都臭跑了,才叫做龙隐之地?」巴兰咕哝着。

    但一向心大的济癫祖师可不管他们心中那些嫌弃之词,在他们略作休息後的隔天就开始教授祛病术。

    「你们缺乏根基,要想快速学会祛病术只能靠媒介。」济癫祖师从怀里变戏法一样的掏出一大叠hse的符咒:「要将治瘟疫的术法写在上面,哄骗…不,甚麽呢真是。说服病人吃下这张符咒。泡成药汤也行,但符咒化水後会迅速失效。多麻烦,还是直接叫他们嚼符咒吧。」

    「真是随便。」乐谷皱眉头说。

    「越来越接近我心目中想的神棍了。」巴兰叹气道。

    憨吉想着病人一脸惊疑地接过一张hse符纸咀嚼的模样,十分滑稽。

    阮原生温和地说:「但听济癫先生教诲。」

    显然这个先生不是个温柔循循善诱的,连着几天四人都被羞辱到怀疑自我。

    济癫祖师看似笑呵呵不修边幅的老头,执起教鞭可就化身为横眉竖目的厉鬼了!

    每张练习咒拿到济癫前都被狠狠的唾了一口沫,瞬间化为粉尘,讽刺的说这种烂符咒,拿去当厕纸擦粪都嫌刮pgu!

    「那济癫老头简直有病……。」巴兰懊恼地说。济癫嚷嚷着这符,拿去治人倒不如拿去喂老鼠,还省些毒si老鼠的钱。

    「我看我是不是直接放弃第一仪……。」憨吉说。济癫老头看到他的符咒说si人都吓得从棺材爬起来了,倒是别去甚麽五仪考验,当个招摇撞骗的道士去超渡亡魂大有所为。

    「奇怪!我明明画的和济癫先生示范的符咒一样,到底差在哪?」乐谷懊恼地说。

    又经过一周冗长的祛病术符咒练习,阮原生已能熟练的用朱砂写出效果卓越的祛病咒,乐谷次之,巴兰需要两三倍的时间,而憨吉却因根基不足,始终领悟不到要点,其他三人只好轮流挑灯夜战,替憨吉恶补,才勉强绘出时灵时不灵的符咒,简直就和掷骰一样随机。

    在龙隐之地的最後一晚,憨吉睡不着,他走到破庙不远处一块草地,草地上有块形状奇异的巨石。满山满谷的萤火虫围绕着,像是一张发亮的地毯。细雨刚歇,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sh泥青草味。

    憨吉就这麽倚着巨石仰望着龙隐之地深夜的星空。

    草地不远处是山谷,山谷底下一条潺潺流动的溪。一群上半身是梅花斑点的鹿,下半身是鱼尾的x善妖怪鲨鹿儿注一正在溪边嬉戏。

    突然间那群鲨鹿儿惊慌地离开了,只留下溪流不自然的水流缓缓流动着,暗黑的溪水下似有妖怪扑动。

    一阵狗吠声响起,一只t型壮硕的黑狗正在不远处对着憨吉叫。那双明亮的hse眼睛像极了狼。

    憨吉静静的看着牠一会,黑狗缓慢地走近,趴在憨吉身旁。

    「你倒结交了朋友。」济癫的声音从树丛传来,他摇摇摆摆地走过来,看起来喝了不少酒。醇红的酒葫芦里头不知装了甚麽,在济癫的腰际闷响着。

    憨吉点点头。

    济癫醉醺醺的笑着说:「小瓜呆,你灵适不怎地,人呢,却有些特别。可知道你这些晚上看到的是哪些妖怪吗?」

    「这只,」憨吉拍拍身旁的黑狗:「是黑狗jg注二。」

    憨吉又继续说:「底下溪流里有只花尾巴剧毒的魔尾蛇,林子里有谣传会吃人的玛莎嘎拉咕鸟注三,我们地底下住着凶残的矮人族蔑夫诸。其他不伤人的妖怪有鲨鹿儿,鲤鱼jg,鲛人,山顶有只五se凤。」憨吉说。

    济癫拍拍憨吉的头,说:「不错。」

    「但济癫祖师,我不懂,那些会伤人的妖怪,不是一般都会在布灵歌安拘禁或是……杀掉的吗?怎麽天长山上会有这麽多妖怪呢?」

    济癫闭上了眼,悠悠的说:「番婆鬼闯进村里,把村里的人都抓了心脏吃了—这样是该杀了番婆鬼,还是村里的人本来就该si?」

    「番婆鬼自然是该si的。」憨吉说。

    「那一个布灵歌安的逐妖师闯进矮人蔑夫诸的部落,杀伤无数,那该是蔑夫诸活该呢,还是那个逐妖师该si呢?」

    「这……。」憨吉一下子愣了。

    「万物有灵,杀之灭之,怨念聚生。永平岛自以为背负光荣使命,却不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强加g预,怪不得祸伏鸟起,魔神使生!要俺说,永平岛的灾难,都自找的!」

    「济癫先生,这我就不懂了……。」

    济癫拿起闷响的酒葫芦喝了一大口,也不搭理他,闭着眼睛仿佛醉晕了去。

    憨吉不敢吵醒他,却也不敢将醉倒的济癫一人留在这荒野,因此只好静静的陪在一旁。

    夜行的蔑夫诸人狩猎回来了,他们是黝黑jg瘦的小矮人,细小的眼睛总是深陷在满脸上毛发w垢中,身上带着浓厚的血腥味。

    憨吉警觉的看着他们,过往被教导蔑夫诸嗜血残忍,因此憨吉也从不和他们打交道。

    然而那群批着兽皮的蔑夫诸只瞥了他一眼,也不理会,自顾自的将辛苦打来的猎物—一只硕大的黑熊—拖到地底的巢x里。

    又不知过了多久,憨吉忍不住打起盹。

    一旁的济癫悠悠醒来,起身踏着摇晃的步伐,打着呵欠,接着y唱着不知意思的小调:

    「醉仙醉仙,醉而不癫。岂如你、空有一颗仁ai世人之心,却行着不道不义!」

    「小瓜呆,别忘了那个红衣nv鬼,别太听你母亲的话!」

    济癫的身影消失在林子里。

    硕大的月光照在草地上,淡蓝se的鬼火和暖hse的萤火虫交叠的在林子里追逐,除了偶尔几句角鴞的呜呼声外,一片寂静。

    憨吉只是茫然的想:「济癫先生喝糊涂了吧?他何时见过阿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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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闲聊注解]

    故事中的济癫祖师,原型济公,是南宋时浙江台州人。济公信仰在台湾十分盛行,济公的故事也多次翻拍改写成电影,电视剧,济公形象完美融入本土仙道教系统。本篇里的天长山龙隐之地,灵感发想为嘉义触口天长山龙隐寺。

    注一鲨鹿儿:台湾民间传说,出现在宜兰、鹿港一区妖怪,可自由变成鹿或鲨鱼,也有一说是上半身是鹿,下半身为鱼尾。

    注二黑狗jg:台湾民间妖怪,又称黑山大王,拥有法力,经常危害居民。以附身的狗骨下锅油炸方能除之。

    注三玛莎嘎拉咕鸟:台湾排湾族传说中的怪鸟,身形庞大,嗜吃人。

    注四蔑夫诸:邹族传说中的矮人,只有7岁小孩身高,有红se卷发,生x凶残,会抢夺食物、小孩、nvx。

    以上注解出自维基百科以及何敬尧着《妖怪台湾:三百年岛屿奇幻志妖鬼神游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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