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哭得越来越厉害,手揪着他的衬衫不肯松开。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得像一对亲密无间的壁人。
唐棠看着那一幕,像是看着一场重复发生的过去。
她看着应屿川因为为了投资喝到吐时,心疼的偷偷躲在被窝哭,那时候的应屿川也是这样抱住她,说:“你别哭,我心疼。”
他说那话的时候,眼神里带着真挚的疼惜。
可现在,他也用同样的温柔给了别人。
唐棠转过脸,不让自己继续看下去。
再回过头时,温晚正抬起头,和他说着什么。
应屿川抬手,替女孩擦去脸上的泪痕,动作轻柔,还替她理了理耳侧的碎发。
随即两人一起走进了别墅。
门缓缓关上,彻底将她隔绝在外。
唐棠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隔着一条街的距离,她却仿佛听见了心口“咔哒”一声裂开的声音。
她没有哭。
只是觉得有点冷。
夜色很快落下,风越来越凉。
她坐在路边,等了一小时、两小时
天色一点点转黑,星星也渐渐布满了夜幕。
可应屿川一直没有出来。
她默默盯着那扇门,直到眼睛干涩也没有移开目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应屿川发来的消息,他说:暂时走不开,早点休息,别等我。
她盯着那一行字,良久,嘴角扯了扯,低低笑了下。
她想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应屿川和她说过:“如果我撒了谎,那一定是为了不让你伤心。”
她就那么坐着,像等一场永远不会来的解释。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
应屿川都没有再出来。
唐棠坐在街对面的一张长椅上,蜷着身,手里握着昨晚已经冷透的咖啡杯,眼睛却没有合过一次。
她就这样,看着那栋别墅的门,一夜未曾移开视线。
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失去对时间的感知。
风吹得她鼻尖泛红,眼底一片血丝,像极了用尽力气却还维持平静的模样。
终于,天光渐明。
别墅门开了。
她的身体几乎是下意识地紧绷了一下。
门内,走出来的人是应屿川。
他还穿着昨天的那身衣服,只是西装外套不在了,白衬衫的袖口被挽起,整个人略显疲惫,但神情却松弛自然。
走在他身旁的,是温晚。
她换了件浅绿色的针织衫,长发披散,手上还提着那个甜品店的袋子,嘴角微翘,看起来心情不错。
他们边走边说着什么,声音不高,却带着几分熟稔的亲昵。
那一刻,唐棠忽然觉得,昨晚的那扇门是隔出了两个世界。
一个是她站了一夜的世界,一个是他们共度一夜的世界。
两人走到台阶尽头,才终于看见了对面的她。
空气骤然凝滞。
温晚先是怔了一下,然后迅速收敛了笑意,脚步也慢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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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屿川则是脸色陡变,几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棠棠?你怎么在这?”
温晚侧过头,挑眉看向她:“这位是?”
她语气礼貌,唐棠却能感觉到她语气里那种微妙的不经意。
“我女朋友。”应屿川下意识开口。
“哦。”温晚眼神动了动,随即像是恍然,笑着点头,“对哦,你之前说过。”
“你好。”她朝唐棠伸出手。
下一秒,又猛地收回手,看向应屿川,然后笑着问道:“你昨天说你们最近有点矛盾吗,那现在是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