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阴森,暗无天日。
空气中泛着糜烂和铁锈的味道,铁链相互碰撞发出刺耳的声音,深处不断回荡着痛苦的呻吟。
姜舒同带着一行人大步在牢狱通道中行走。
来到天牢审讯逼供的狱室。
“侯爷驾临,下官有失远迎……”
天牢典狱长陆元迎上去对姜舒同行礼,抬眸时,却愣住了,“小侯爷,您的头发"
“无事,”姜舒同摆了摆手,他环顾四周,看着周围骇人的刑具对陆元道:“典狱长,本侯有事问你。”
“下官必定知无不言。”陆元巧言令色。
“你可识得沈佩樱?”
姜舒同一字一句,眼露寒光望着他。
陆元眼神掠过一抹异色转瞬即逝。
“这天牢关押着数不胜数的重刑犯人,侯爷要找之人,下官一时确实想不起……”
陆元故作为难,又圆滑道:“待下官查阅一番,等有了消息立即告知侯爷。”
姜舒同目光如炬,紧盯着他,冷声开口:“是吗?”
说着他一挥手,身旁的侍卫随即从监牢里任意拉上来两个犯人,将刀架在犯人颈肩道:“认不认识沈佩樱?”
两个犯人颤颤巍巍,害怕地跪倒在地:“侯爷饶命!沈沈佩樱,我们认识!”
“老实交代!”侍卫将刀靠得更近,喝道。
“将沈佩樱在牢里发生的一切都告诉我!”姜舒同眸光冷厉。
两个犯人期期艾艾地正要述说原委:“四年前沈佩樱被关到天牢后,她……”
“闭嘴!”陆元旋即上来打断道,“侯爷,四年前可是您授意属下折磨她的,如今怎得上来为她寻我们麻烦?”
“纵使是用了些非人的手段,也是您允了的。”
“四年前您说过,这个贱婢随便我们处置!”
陆元这般阻止心中只怕将骁骑将军秦在岐暴露了,如今他被圣上青睐,正受荣宠,是万万不可得罪的。
要是让姜舒同知晓秦在岐凌辱了沈佩樱,必然是一场大战。
姜舒同闻言脑中轰鸣,瞳孔抑制不住地轻颤。
他愣怔地看着陆元,仿佛语气中蕴含着巨大的悲伤:“你说,本侯不会追究。”
除了被冠于肖想自己姐夫的罪名,沈佩樱关到天牢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她将沈灵青推入过湖水中。
陷害长姐的罪名可不轻。
“四年前,沈佩樱被关天牢。”
“她始终不肯承认自己陷害灵青小姐,不松口便用刑。”
“这地方穷凶极恶,您也知道,她一介女流自然会沦为官家们泄欲的胯下之物,鞭打受刑不给吃喝也是天牢常见……”陆元坦言道。
“官家?哪些官家?通通给我绞杀!”姜舒同已然失去理智。
“侯爷,天子脚下,杀人偿命!”
“您要三思,沈佩樱不过一个罪妇,官家凌辱她也并无过错……”陆元忙规劝道。
“那她,她的腿?”
姜舒同知道天牢凶险,却不敢相信沈佩樱会遭受如此非人对待,毕竟她可是相府的小姐。
“一次用刑罚时她支撑不住跪在地上,不慎被打断了腿骨。”
陆元回忆起来却面无变色,十分冷血地看着姜舒同。
他言语之中没有供托出秦在岐一个字。
姜舒同闻言,痛不欲生。
无尽地悔恨和挣扎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内心的痛楚像潮水般涌来,却找不到解脱宣泄的出口,姜舒同无法承受。
他握紧拳头,一拳擂向墙壁,顿时鲜血直流石壁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