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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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其实从没想过，我和邵母还会在咖啡厅里，面对面坐着。

    从前。

    我也和邵母坐在一起，我以为邵家终于愿意接受我，高兴的无法自拔，准备了好久的礼物，还没来得及送出去，就被邵母一句，「你配不上我儿子，我希望你有自知之明」给打断。

    如今。

    我和邵母重新坐在咖啡厅。

    是邵母求我，「帮帮邵洵。」

    她目光恳切，没有了往日的凌厉，我和她天秤调转，她成了卑微那个。

    「凭什么。」

    她睁大了眼睛。

    「你不爱我儿子了吗?」

    她不敢相信的就要拍桌子，忍住情绪，「可是我儿子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

    她没有了温雅，少了沉稳，也敛去了锋芒，哪怕怒极也只能忍着，坐在我对面。

    「李栖瑶，是我对不起你，邵洵从没有背叛过你。」

    邵母和我说。

    邵洵被家里逼婚，是邵家要求邵洵代替邵家联姻，是邵家哪怕是豪门，也要靠联姻的手段来巩固自己的繁荣。

    邵母看着我。

    「你以为，我和他父亲又有爱情?爱情算什么，又值几个钱，我要稳住我的地位，稳住邵洵的位置，你又知道我付出了多少?」

    邵父浪荡，外面不是没有伴侣，但那些伴侣从生不下孩子也不被允许拿到台面上来，不过是因为邵母的雷厉手段。

    她看着我。

    「你是唯一的意外。」

    「邵洵爱你，」她嘲讽笑着，「在我们这种家庭，居然还妄想谈爱情。」

    「可是怎么办。」

    邵母笑着笑着，脸上写满了悲伤，「我们邵家如今成了空壳，只能靠牺牲我儿子的爱情去成全整个邵家，如果邵洵不答应，死的就不只是你的孩子。」

    「你和孩子，」邵母想起往事，痛心道：「他的选择从来都是你。」

    邵母说。

    邵洵未婚妻不满邵洵像个工具人一样，只是在场合中配合她演戏，她想成为我，代替我，胜过我，所以，他未婚妻才会在邵洵饭菜里下药，让邵洵变成一个废人。

    可没想到，用量过猛，邵洵为了清白，始终不肯妥协就有了如今的画面。

    邵母说：「这是你欠阿洵的。」

    「你不该还吗！」

    邵母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李栖瑶，一切因果都因你而起，你应当还阿洵一个完整的人生。」

    我其实并不好奇邵家秘事，那和我无关，邵家落败于我而言，只有痛快，只是邵洵，真的如同邵母所说，爱我到这种地步?

    我目光掠过邵母，看着她脸上写满了无奈。

    原来。

    她也知道，人只有有了软肋，才会被人拿捏住。

    我从座位上起来，和她保持着平视，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怯弱，我已经长成了足够面对邵家所有人的姿态，我看着她。

    「你要我帮你，是不是要拿出诚意?」

    邵母满脸疑惑。

    我指着她高定大衣下的膝盖，笑起来，宛如地狱爬上人间的恶鬼。

    「那就跪下，给我孩子道歉！」

    「给我，」我走向她，「道！歉！」

    我看着邵母惨白着一张脸，不由想起那年，邵洵为我放弃一切，我不想他为我失去从小锦衣玉食的生活，甩开了邵洵的手。

    跪在邵母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