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我冷冷打断他。

    “不，你要听我说完！”他突然激动起来，“顾家，他们能帮我家渡过难关。你知道的，我爸生病住院，公司也在危机中。况且她是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

    “所以呢？”我冷笑，“就可以眼睁睁看着她把我推进鲨鱼池？看着她虐待海豚？看着她污蔑我偷窃？”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我也不知道她会那样对海豚……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只是为了你的事业？你以为我看不出你下意识对她的偏爱？”我一把夺过那束花，狠狠扔在地上，“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那天鲨鱼没有刚进食，我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

    他沉默良久。

    “对不起……”他看向莫思言，“可是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和别人……”

    “林松明，你还有脸说这种话？”我厉声打断他。

    “若晴，我是真的爱你。”他痛苦地说，“只是有些事情，我不得不……”

    “爱？”我直视着他的眼睛，“爱就是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坠入深渊吗？林总，您还是回去继续周旋于您的利益之间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他踉跄着后退一步，精心打理的西装也有些凌乱：“你以后会后悔的。”

    “我唯一后悔的，”我轻声说，“就是在你第一次为了利益妥协时，没有立刻离开。”

    看着林松明失魂落魄地转身离去，我突然感到一阵疲惫。

    莫思言轻轻扶住我的肩膀：“没事了。”

    我靠在他肩上，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莫名觉得安心。

    夜风轻拂，带来池水的腥咸味。

    星辰在水中翻了个跟头，溅起的水花打在我们身上，却没人在意。

    直到它窸窸窣窣地衔着另外两枚珍珠浮出水面。

    深夜，我辗转难眠，将四颗珍珠放在掌心反复端详。

    3、5、8、4……这四个数字到底有什么含义？

    我闭上眼，回想着和爷爷有关的一切。

    他总是说，答案就在最显而易见的地方，只是我们往往忽略了最简单的可能。

    突然，我睁开眼睛——密码？这很可能是密码！

    “莫医生！”我急忙拨通电话，“你还在研究所吗？”

    “在，我在照看星辰。”他有些惊讶地说，“怎么了？”

    “我要去爷爷的实验室！”

    二十分钟后，我们站在爷爷生前工作的实验室门前。

    为了保护实验数据，这里自从爷爷过世后就一直锁着，钥匙还在我这里。

    推开门，一股淡淡的霉味扑面而来。

    莫思言打开手电筒，光束在满是灰尘的实验台上游走。

    “你在找什么？”他轻声问。

    “我在找锁……”我喃喃自语。

    我的目光突然落在墙角的一幅油画上。

    那是爷爷最喜欢的一幅海豚画像，画的正是月灵和星辰。

    “等等……”我快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取下画框。

    果然，后面露出一个小小的保险箱。

    电子密码锁上闪烁着蓝光，等待输入密码。

    我颤抖着输入四位数字，保险箱发出轻微的“滴”声，开了。

    里面是一叠厚厚的文件和一个U盘。

    当我看清文件的内容时，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9

    “这是……”莫思言凑过来。

    “顾氏基金会的账目。”我快速翻看着，“他们这些年来，把研究经费和救助资金挪用到其他项目，篡改数据，谎报成果……”

    最触目惊心的是一份关于海洋生物救助站的报告。

    顾氏不仅克扣救助费用，还在暗地里和非法捕捞团伙勾结，将救助的珍稀海洋生物转手卖出。

    “爷爷一定是发现了这些……”我的声音发颤。

    “可是为什么？”我不解地看着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他轻声说：“这样的证据，如果不是通过特殊的方式找到，恐怕早就被顾家的人销毁了。”

    我抱紧了那叠文件，眼泪夺眶而出。

    爷爷早就料到有这一天。